赵大成如梦初醒,忙鼓起勇气大声阻止,“大人!不可啊大人!”
“为何不可?”
陈运故作不解的问道。
对上陈运疑惑的双眼,赵大成一颗心都在颤抖,忙颤声道,“大人,赵锦就是我的儿子。这事儿在咱们村里,是人尽皆知的,这怎能有假呢?”
“可若是今日非要滴血验亲的话,怕是咱们一家名声都要毁掉了啊大人!”
笑话!
赵大成此时,哪里敢让赵锦与他滴血验亲?
若是当真验出来,他们并非父子关系的话,只怕是日后……
赵大成不敢继续想下去。
“滴血验亲与名声有何干系?”
陈运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抬眼看了赵锦一眼,又看向欲言又止的赵大成,道,“莫不是,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大成支支吾吾的找不到理由阻止了。
倒是一旁的郭氏,立刻出声,“大人!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林夏与赵锦见郭氏突然出声,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不知她又会寻什么样的理由来狡辩?
见陈运的眼神落在了她的头上,郭氏一颗心立刻又七上八下起来,连忙答道,“大人!赵锦确实并非我与我家男人的孩子,而是,而是……”
说着,郭氏似乎有些难为情的看了赵锦一眼,又压低了声音,“而是我与,与野男人的孩子!”
“什么?!”
这下,不只是陈运惊呆了,就连赵锦与林夏,也不敢置信的盯着郭氏。
这个老妇,是个狠人!
为了不让赵大成与赵锦滴血验亲,竟是连这样的谎言都能编的出来,果真是个狠人!
赵大成也愣了一秒,似乎没有想到郭氏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随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狠狠的一耳光落在了郭氏脸上。
赵大成立刻对郭氏大打出手,嘴里怒声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我就说呢,这些年来赵锦为何与我长得不像,为何与我不亲近,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你这个贱人!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郭氏被赵大成按在地上打,嘴里尖声叫着救命。
瞧着两人入戏这么深,林夏更是无语。
她转过头去,只当没有看到地上的两人演戏,赵锦眼中更是带着明显的嘲讽。
郭氏与赵大成似乎没想到,他们两人打起来,也没有人来劝架什么的。
一时之间又不能突然收手,便只能继续装着厮打的样子,而且赵大成入戏还不浅,怼向郭氏脸上的拳头一下比一下下手还重。
这次,郭氏是当真被打得惨叫连连了。
见郭氏像是要被赵大成打死了,陈运这才连忙制止,“住手!”
“这里是衙门,并非你们家后院!”
陈运示意衙役将他们俩人拉开,郭氏被打得脸上满是红肿,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
俨然像是个疯婆子似的。
而赵大成气喘吁吁,眼神愤怒的盯着郭氏,当真像是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咳咳。”
陈运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说道,“本官不管你们是因何争执动手,这里是县衙,都容不得你们这般放肆!”
“要是再胡来的话,就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
赵大成与郭氏低声应了一声,两人垂头丧气不敢再答话。
陈运又道,“不管赵锦到底是谁的孩子,可方才既然他提出要与你们滴血验亲。本官自然就要调查你们家的情况,这滴血验亲也很有必要。”
“哈?”
赵大成与郭氏,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陈运。
他们方才都不惜演了这么一场戏了,到头来陈运居然还要要求滴血验亲?
那不说明,方才他们的戏都白演了么?
林夏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们,这才缓缓开口,“方才陈大人都已经说了,要滴血验亲。”
“是你们胡搅蛮缠的好吗?”
总之,今日这个滴血验亲,他们是验定了!
因为赵大成与过郭氏,赵锦与林夏已经烦不胜数。
倘若,继续与他们家就纠缠下去,林夏与赵锦定是会被气得少活几年……最要紧的是,是无法给赵小刀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对他成长不利!
所以,昨晚林夏与赵锦商议好了,今日如何也要与他们撇清关系。
陈运沉沉的应了一声,即刻命人去准备滴血验亲所需用的东西。
赵大成顿时瘫坐在地,郭氏也觉得自己方才那番毒打,是白挨了啊……
很快,衙役就端着一碗水放在桌上。
陈运亲自用手指蘸了水尝了尝,神色严肃道,“这水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你们可以往里面滴血了。”
边说,陈运又站起身,对赵大成他们解释道,“倘若你与赵锦当真是父子关系,你们的血是可以融合在一起的。反之,你们俩的血便不会相融。”
不用滴血,赵大成也知道结果如何。
他与赵锦的血,是势必不会融合在一起的。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赵大成还试图耍无赖,“陈大人,方才我这婆娘已经承认了。”
“赵锦是她与野男人的孩子,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这我和赵锦的血,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合在一起的呀!”
赵大成一脸苦涩。
他话刚说完,就被陈运怒声呵斥,“放肆!”
“你竟是这般污蔑赵锦?!来人啊!将这个口出狂言的拖出去,重责三十大板!”
不由分说,陈运便下令要责打赵大成。
赵大成被吓得脸色灰白,咽了咽口水立刻大喊冤枉,“陈大人!这,这不是草民口出狂言,实在是因为,因为我这婆娘方才承认了,说的很清楚啊!”
“陈大人,这,这没有理由的话,您怎能,怎能责打草民呢?”
这三十大板下去,他的小命怕是也就玩儿完了。
赵大成眼神惊恐,又下意识看向了赵锦。
却见赵锦的脸色,冰冷的吓人。
陈运也是怒不可遏,冲他冷冷的笑了起来,“本官打你便是打你,还用得着理由?!”
“来人啊!将他给本官拖下去,重重的打!”
陈运重重的吩咐了一声,随后两名衙役走过来,拖着大喊冤枉的赵大成出去了。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以及赵大成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