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郭氏是被赵锦一番话给吓得晕过去了,可赵大成方才,可是自己撞晕过去了。
之所以这么做,可不就是故意逃避么?
村民们看向赵大成的眼神,更是鄙夷。
很快,都围着林夏叽叽喳喳的询问起来,“林夏,方才赵锦说什么滴血验亲的,究竟是什么情况呀?难不成赵锦当真不是他们两生的吗?”
“各位,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林夏摆了摆手,这意思便是不想回答。
赵忠知道林夏与赵锦,暂且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烦心,便先劝了大家回去。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赵川、赵锦与林夏三人,以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赵大成与郭氏。
自从赵锦说什么滴血验亲后,赵川就一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赵锦。
此刻人都离开了,他才连忙询问。
可赵锦也不想回答他,便冷着脸训斥了他几句后,与林夏一同离开了。
次日一早,赵锦愣是逼迫赵大成与郭氏一同进城,要去县衙滴血认亲。
林夏本想留下照顾赵小刀,可儿子却懂事的让林夏去陪赵锦,说今儿个就在赵忠家与赵大鱼玩儿,乖乖的等他们回来哪里也不会去。
赵小刀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看着儿子如此懂事,林夏心里酸楚不已。
赵小刀前两日才发生这样的情况,林夏对他当真是放心不下。
于是,亲自将他送去了赵忠家。
今儿,赵忠作为里正,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要随他们一同去县衙。
林夏再三嘱托张氏,务必要帮忙照顾好赵小刀。
张氏拍着胸口应承下来,林夏这才放心的与赵锦他们一同进城。
到了县衙,天色已经不早了。
陈运见击鼓之人居然是赵锦后,顿时一脸惊愕,立刻吩咐升堂。
赵大成与郭氏虽说一直待在村里,但是也听说过,这新上任的知县是个有手段的。刚上任就处置了前任知县,可见也确实是个雷厉风行的。
瞧着赵锦与这新上任的知县似乎很是相熟,赵大成与郭氏顿时就胆战心惊起来。
两人颤颤巍巍的跪下,一跪下就大喊冤枉。
陈运眉头紧皱,冷声喝道,“本官还未询问,你们就大喊冤枉,这是在指本王是个糊涂官么?”
赵大成与郭氏更是被吓得脸色一白,再也不敢喊冤枉了。
陈运这才公事公办的,对赵锦询问因何击鼓。
赵锦面无表情,“陈大人,草民要状告这二人。草民怀疑,他们并非是我生父生母,因此特意请大人,为我们滴血验亲!”
陈运惊讶的站起身来,“什么?!”
他虽然早知,赵锦不是这两人的儿子。
可却没想到,赵锦会这个时候,突然提及此事。
看样子,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惹怒了赵锦,他才会突然这么做啊。
陈运将心头的惊讶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又问,“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可是有什么证据?”
“有!”
赵锦微微颔首,“草民在他们家中生活了二十五年,可却一直不得他们喜爱与看重。而他们的亲生儿子赵川,却处处得他们偏心疼爱,草民心下才生出了怀疑。”
“若是今日滴血验亲,能证明草民非他们亲生,便可说明……他们是诱拐孩子的恶人!”
说罢,赵锦冷冷的看向了赵大成与郭氏。
早在赵锦说出这番话前,赵大成与郭氏就已经害怕的直发抖。
眼下,听到赵锦这般说,两人更是低垂着头,满头大汗一句话也不敢说。
“嗯,言之有理!”
陈运郑重其事的点头,又将严厉的目光放在了赵大成与郭氏身上,“你们二人,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若是你们没有要辩解的,本官便命人去准备,滴血验亲需要的东西了!”
对于赵锦的身份,陈运比谁都清楚。
眼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让人起疑罢了。
郭氏与赵大成相视一眼,赵大成忙抬起漆黑的脸,委屈的答道,“大人!此事草民与内人都冤枉啊!这赵锦的确是我们两人的亲生骨肉,我们夫妻俩绝非什么诱拐孩子的恶人!”
陈运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他原本,想着若是他们自己认罪,陈运说不定不会让他们死的太惨。
可瞧着他们竟是还要狡辩,陈运的怒火,已经蔓延开了。
他并非打草惊蛇,只眯了眯眼睛,“哦?那你倒是说说,赵锦为何冤枉你们夫妻俩?”
见赵锦与林夏冷着脸没有说话,赵大成咽了咽口水,忙小心翼翼道,“赵锦,赵锦是我们夫妻俩的长子。”
“在他之前,草民还有个女儿,早已出嫁去了远方,后面没有再回来过。我们老两口也上了年纪,因此养家糊口的责任,就落到了赵锦这个长子头上。”
赵大成飞快的在心里组织措辞,“赵锦许是因此不满,所以才,才这般诬陷我们老两口。”
“其目的,就是为了与我们划清界限,自己一家其乐融融!”
边说,赵大成又看了林夏一眼,低声道,“赵锦如今有了自己的小家,还有了孩子。不想被我们老两口与他弟弟连累,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儿。”
说的,自己像是很委屈、很通情达理,而赵锦很薄情寡义似的!
林夏当即嗤笑出声,眼神嘲讽的看向赵大成。
这般厚颜无耻的话,居然也能说得出来。
可见赵大成,这脸皮是比郭氏还要厚实啊……
陈运眼中神色也愈发晦暗,“你的意思,是赵锦视你们如累赘。因此,为了甩脱你们这两个累赘,便故意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来?”
赵大成摸不准陈运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一时不敢答话。
陈运又问,“既然你们说你们是冤枉的……本官素来不会判了冤案。”
“既然如此,今日也犯不着多说了,本官即刻命人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
说着,陈运便抬了抬下巴,一脸威严的看着赵大成,“你们是否是父子关系,这滴血验亲一试便知。”
一听这话,赵大成顿时就傻眼了。
可陈运也不管他脸色如何,直接对衙役吩咐道,“来人啊!即刻去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