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初凝知错,可……可这都是贵妃娘娘指使初凝干的,这鹤顶红也是贵妃娘娘交给初凝的!”邬初凝被姬以寒的一句话下的当时就跪倒在地,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贵妃,头也不敢抬。
“你竟敢出卖本宫!”贵妃娘娘气急语塞,一把揪着邬初凝的头发,狠狠的将她按在地上。
“住手,贵妃,你这是什么样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姬武王气愤之下,一甩袖子坐上大殿之位,手置于膝上紧紧地握着。
“皇上,臣妾冤枉,她一个小小的他族公主如今竟然敢这般冤枉臣妾,这还有王法吗?”贵妃捏起方巾,假意拭去眼角的泪花,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悯。
笙歌躺在姬以寒怀中,由方大人用白布包着受伤的头部,她浅浅一笑,因虚弱而发白的嘴唇谈谈的说着:“那么笙歌因为撞破贵妃娘娘暗中与人苟且,招致大祸,这也是笙歌冤枉贵妃了吗?”
在场所有人听到笙歌这样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屏气凝神看着贵妃,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方大人正在包扎的手也是顿了顿,甚至连姬武王捏紧拳头的声音也听得见。
贵妃娘娘眼见大事不妙,事情要败露,赶紧爬跪到皇上面前,声泪俱下:“皇上,那个贱蹄子信口胡说!臣妾一直身居后宫,苛尽本分,根本就没有的事,夏笙歌随意诬陷后宫嫔妃,皇上应该将她立即处死!”
“王妃,你可有证据?”姬武王松了松拳头,贵妃毕竟是身边一直伺候的老人了,姬武王心中是不愿意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的,更何况谁愿意承认自己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他还是皇上。
“父皇,儿媳如今遭此大祸,就是因为昨日晚间无意间撞破了贵妃娘娘的好事,被贵妃娘娘发现,这才被掳走,儿媳此话句句是真,若有虚言,定不得好死,至于证据,当时园子里就儿媳一个人,并无其他人证。”笙歌咳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单凭笙歌一言,很难让人相信贵妃能做出这种事情,但就在此时,星月站出来,他不顾众人的眼光,眼睛眨啊眨,丝毫没有畏生的看着姬武王说:“星月,看见。”
“星月你出来干什么,还不赶紧退下!”姬以寒唯恐他君前失言,被皇上怪罪,于是便呵斥道。
星月只是个心智如同孩童的少年,如今在皇上面前言行无状,若是皇上怪罪下来,这定然不是一个小的罪名,所以姬以寒出于保护他,只能让他退下,但是他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星月也看见贵妃和赵奕了。
“星月,真的,看见。”星月撅着小嘴,摇晃着脑袋,但是眼神却格外认真。
姬武王摆摆手,示意姬以寒不要说话,又让星月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姬武王也看得出来星月心智不比常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姬武王感觉这样的人说出的话来更有几分真切。
“你是叫星月吗?别害怕,来,你与朕好好说说,你究竟看见什么了?你若是说的是真的,朕赏你许许多多的好吃的,如何?”姬武王这种诱导式的询问,显然起了作用。
星月高兴的拍拍手,一听到有好吃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嗯……星月,寻找,姐姐,发现,假山,哥哥,姐姐。”星月拍拍手,很是费力的说出这几句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摸不着头脑,这个孩子说话两个字两个字的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只有笙歌淡淡的笑了笑,嘶哑着声音说道:“父皇,星月说的没错。”
“就凭他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姬武王指着星月看向夏笙歌,眉头一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父皇稍安,容笙歌来为星月解释他这几个词的意思,没错,星月说的这几个字看起来就像是孩童呓语,但是那是因为当时没有人看见这一幕的发生,所以想不明白星月究竟说了什么。”随后,笙歌看向星月,继续说着:“星月,你的意思姐姐都明白,你想说的是星月昨晚寻找笙歌姐姐,没有找到,却在假山石后发现了另一位哥哥和姐姐对吗?”
星月干巴巴的笑着,拍着手重重的点点头,对他来说,能有人听懂自己的意思,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另一位哥哥,姐姐?那人是谁?王妃,你不要说话,朕要听这个孩子说。”姬武王听懂了笙歌话中的意思,他显然是明白,一个心智宛如孩童的孩子,自然是不会信口胡邹。
星月回头看了看笙歌,眼神中颇为踌躇,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说,随后笙歌冲着他点点头,示意他说出来那日看到的是谁。
其实笙歌心中也不确定星月有没有看清楚,不知道为什么,笙歌就是很安心,这种安心是一直都有的,这一点笙歌想起来都很不可思议。
星月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看到了俯在姬武王脚下的贵妃娘娘,伸出手来指了指她,随后又指向了站在姬武王一侧的赵奕,虽然说星月语言障碍,行为也有些迷糊,而且并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称呼,但是星月天生观察力敏锐,又对每个人的认知过目不忘,所以他能认出这两个人来,毫不费力。
众人顺着星月所指的方向看向赵奕,纷纷瞠目结舌,赵奕也是没有想到星月会忽然间指向自己,当他看见姬武王怒目圆睁的看向自己的时候,赵奕被吓的魂不附体,手中的浮尘一下子掉落到地上,他慌手慌脚地赶紧跪下,头埋得低低的,但是任谁也看得见他因为害怕,一直在颤抖的双手。
“皇上饶命啊!奴才冤枉!皇上万万不可听一个疯人的谗言,奴才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奴才的为人,皇上该是最清楚的呀!”
笙歌冷哧一声,身体猛烈地咳嗽起来,姬以寒给她喂了点水,这时笙歌的脑袋已经包扎好了。
“赵大人,你昨日的信誓旦旦呢?你昨日的不可一世和狐假虎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