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走远,圣母皇太后对作赋说:“玥儿的厨艺着实是……不怎么样,再倒一盏茶来,哀家漱漱口。”说完,圣母皇太后又喃喃自语道:“嘴里这味儿都快赶上养心汤了,酸涩的很。怎的,玥儿真不是按照养心汤的方子,配置的菊花酥原料吗?”
作赋应了一声,去准备清口茶了。殿门一开,圣母皇太后便有所察觉,她拽了拽身上的厚毯。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自己如今的身子当真是因为老了吗?竟跟那个病秧子母后皇太后一样了,此时就瑞碳烘屋,冬日里可要怎么办。
作诗见状,赶忙往炉子里添了瑞碳,捣鼓了两下让炉火旺了些。作诗又去内殿拿了手炉,放在圣母皇太后身边儿道:“您看,这可是天源水域使臣进贡而来的,虽比不上宫里做得精妙,倒也算得上别致。给您放在身边儿观赏可好?”
圣母皇太后点点头,靠近了手炉,身子也暖了许多。
作诗又在一旁出言道:“太后,依奴婢看来,皇上这是终于长孙小姐有心思了。”
圣母皇太后不悦道:“什么心思不心思的,大婚之时哀家都没派人去教那些个该做的。皇上说白了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哀家算是看明白了,他那心思都在吃喝玩乐上。”
说完,圣母皇太后接过作赋端来的清口茶道:“景逸他护着那李家清稚,不过是把她当个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朋友,立她为后也不过是他从前就有她一个玩伴儿,小孩儿心思,不想分开罢了。”
作诗陪笑道:“是,太后说的是。眼下就是中秋夜宴了,都按照先前的规矩吩咐准备好了,您还有什么特别吩咐安排的吗?”
圣母皇太后道:“你时常去看看玥儿的舞练的怎么样了,虽说景逸不一定对那个感兴趣,哀家是为着以后纳玥儿进宫有个说法。”
作诗道:“是,奴婢知道了。”
圣母皇太后靠在榻上,闭目道:“你出去吧,哀家乏了,想歇息一下。”
作诗道:“是,那奴婢告退了。”说完,替圣母皇太后将厚毯又裹紧了些,便退了出去。
圣母皇太后闭上眼睛,身上温热了心思也就犯懒了,不一会儿便入梦了。这是先皇驾鹤仙游以来,圣母皇太后第一次梦到他。只是先皇的背影,圣母皇太后无论怎么歇斯底里都喊不得先皇回头看她一眼。
“陛下!陛下!”
圣母皇太后被自己的声音惊醒,赶紧拿帕子擦了自己的满脸泪痕。作诗与作赋见状,识趣地没有上前询问。
圣母皇太后将眼泪擦干,叹了一口气,心里着,一定是先皇怪她,把李景逸只是暂时代替李景安登基的消息放出去。
圣母皇太后心说,哀家自知愧对景逸,可谁能想到先皇驾鹤仙游的如此突然,总觉得时日还长,想着之后在封王时多补偿一下景逸。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安儿的啊,自古以来都没有越长立幼的先例。
可如今,景逸都已经登基称帝,哀家还没糊涂到为了一己私心让四方小国看咱们李氏江山笑话的份儿。所以,放消息出去,只是通过文武百官让景逸体会到一切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还需谨慎更加。
此事,哀家唯一得到的安慰便是景逸因为菊花酥对玥儿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