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想象的行动,除了让德蒙不敢置信,还激起了德蒙的更大兴趣。
怪物像弹簧一样绷回身体,接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力量聚集起来,德蒙急忙往后撤,心中又是惊又是慌。这回与上次不同,这个大块头好像懂得运用了别的力量,不再是纯粹的躯体野蛮打击了。
果真,德蒙才后撤了一响时间,他刚才所立之处好像重力突然加剧了几十上百倍,半径五米宽的地方整个轰然一声巨响被压垮了。
德蒙楞然望着自己刚才那地方,真心后怕,刚才若是没赶紧扯离,自己怕是压成肉泥了:“妈的!这招怎么那么像我之前作弊用的招数。”
怪物像是听懂了德蒙的话,歪着脑袋做出了表示。
德蒙自然不知道这表示的到底是听懂没听懂,反正只知道,怪物已然再度来袭。
巨大的奔袭声带着凌人、豪迈的威势,如暴走的巨大魔物那般,无法反抗的姿态,毅然能贯穿一座巍巍山峰似的。德蒙可不敢再发呆浪费时间,若是被这头怪物撞一下,后果可不堪设想。再者说,自己一而再的无畏进攻,对敌人来说既然是无关痛痒,根本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这可让他相当不爽。
德蒙板着脸连续在地上点踢跳跃,同时开始召唤力量:“虽然一下子就用这些招数,感觉自己很无能,但倘若继续打下去,吃亏的是我呢!臭怪物,这可怪不得我!”
掠风扬起了大量的灰尘,德蒙的黑色发丝融入黑暗中随风舞动。他左手上的咒文乏着的微光更亮,身体的魔力快速的回转,力量逐渐变得更加强大。
“来吧!怪物!一出好戏提前迎来结局!”德蒙咧嘴露出疯狂的笑容。
旧的事物想要变得更加吸引人,需要加几勺料子进去才能使之具有不一样、使人眼前一亮的味道,如此方有想继续下去的心。
无关什么小性子,无关人性本能的推使,这是很正常的事态发展——你揍我,我揍你,揍来揍去,如此沉闷无味,怎都得花样百出才行。
拳头很普通的挥过来,却具有鬼功神力。
德蒙左手持剑迎上去,很普通那样摆过去。
即使恰好摆在拳头的正前方,然后与之亲吻一下,轻轻的软绵绵的像没半点力气。
德蒙咧嘴一笑如是说:“这是一个变化!”
像个宣言一样。
突然由下方直朝着天空刮起一阵很反常的强烈大风。
德蒙没有因此被吹飞,只是衣服簌簌作响被吹的摆个不停而已。
接着风倏然止住,像是根本没出现过一样,停得很突然,停后静得诡异。
因为两人都没有说话!
德蒙不作半句话,笑嘻嘻很古怪。
巨汉本来就无话,也属正常。
而不属正常的则是巨汉举着拳头一动不动,德蒙用剑抵在拳头上,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办到拒绝下坠的力竟整个人浮在空中没落下去。
画面甚为怪异,而更怪异的事情接踵而来。
德蒙用着老师教育学生的口吻说:“量的变化是很反常态的!”
莫名其妙的话,莫名其妙的发展。
丝丝黑线突然冒了出来在他们两人的附近,巨大的力量随踵而至,巨汉的脚下出现大面积的龟裂,整个人好像要被压垮似的,笔直站着的身体弓了起来。
“……”
这是一个无声的嘶吼,空气在高频率的震动着。
有声胜无声,德蒙觉得自己的耳膜隐隐发痛着。
“吵死了,大块头!”
要杀、击溃对方,需要更多的,更与众不同、威力强大的术式才行。德蒙继续调整,继续协同大源世界的力量,将变化推上悬崖的边缘,就像要将个人生命状态推到极致那般,零到一百,瞬间达至,并拼尽全力突破一百的数值。
龟裂的面积越来越大,以巨汉为中心点朝着远处不断蔓延,甚至出现地面逐渐崩塌的现象,龟裂之后地面的土块岩石开始粉碎下陷。
无声的嘶吼越发厉害,空气震动的频率越来越高,突然间空气中有某种东西‘砰’的一声炸掉,像是瓶子里头装满了炸药被点燃发生了爆炸。
连天灾级别的台风也望尘莫及的飓风正席卷此地,所到之处简直是生灵要涂炭,大块的地皮都被整个硬生生的给掀了起来卷到天空去。
“这到底是什么呀?”
远处忧心观战的雪芙,愣愣诧异的如是说道。
这突然出现规模超大的飓风波及到了百米开外的他们所有人,有很多反应能力还不错的人,他们及时将手中的武器插进地里去,借此握住才不被给吹飞,有些倒霉蛋没来得及反应,嗖的一下惊呼大叫被吹走了。
多么熟悉的画面,重现一次的好戏,开演的主角却不是上一次的人。
狂风怒吼,世界仿佛在哀鸣。
雪芙从一开始就为了保护其他学长学姐架起了一个勉强算得上结界一样的魔力护场,多亏于此才不受任何影响。
不过尽管没受到影响,众人对这场破坏力惊人的飓风的由衷惊讶情绪丝毫不减,纷纷议论再乍起。
“真厉害,那两个人居然没有任何影响!“
红光在这里微微乏着,像是嫣红的焰火摇摇晃晃燃烧着,里面被保护的学生无不是张口道不出一句话来。他们除了惊讶依旧是惊讶,那种程度的破坏力已经超脱了他们的认知之外,完全不像是一个层面上的,如此强大的飓风毫无疑问要是出现在任何一个城市当中,足以将其摧毁得满目苍夷。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城市已经完蛋。而位于飓风中心的人,却相安无事站着,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怪物般的强大了。
“那还是人类吗?”本很怀疑这两个人时不时披着人类外壳的别的生物。
陈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只是瞪大的眼睛全是羡慕的情绪。
赫斯很想说上一举两句回答本的话,只是想不出什么话来,一合一张,空气进进出出无其他。
费德这大块头,脚丫子软了一下,差点没跪了下来。要知道,直到不久前,他们还在被前面的怪物之一的巨汉紧追不放,能够大难不死,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实在是万幸。?魔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撤离了大部分,仅留下小量的魔物在与人类缠斗着,其余的人类无不注目着这场惊人的战斗。
“那怪物到底是什么?”
“我好像看见的,是一个小鬼在跟那大块头在打吧?”
“不会吧?小鬼?那大块头刚才来的时候,展现的力量可是跟利坦思不相伯仲呀!”
“跟利坦思不相伯仲?这么变态?”
“那可真是,七阶魔物抬手切瓜一样就弄死了!”
议论纷纷是沿着一个圈形成的包围当中传出,惊骇世俗的打斗引来上百人的围观,他们在战圈的外围百米处或坐在魔物的尸体上悠哉眺望,或是昂扬站立观望着。
恶棍们见多识广却也在大感惊讶,小国群素来多是实力不俗的家伙,却鲜少有这么强大的家伙到来,这回倒是出奇,要么不出现,一来则是两个。强得可怕的家伙,厉害到要他们羡慕不已的两位。
“真他妈变态的两个人!喂!真的是小鬼头?不可能吧?”
精准操控魔力的变化控制空气发生频率节奏奇怪的共振,引发极具破坏力的招数,这可真是不得了的能力。敌人既没有任何的手势做出、符号咒文的出现和念咒,也没有别物的辅助,光是毫无意义的动作摆出,就能使用出超过百米的范围都遭殃的招数,对方到底是以什么的方式其去发动这股力量?德蒙对此很感兴趣。
风肆虐,稍后息了静下来,遭罪于巨汉强大力量被摧毁得百孔千疮的大地变得更加不堪入目,大块大块的石块丢七落八的散在四周,有些叠在一起成了一座小山丘,很多小块小块的碎石展铺在满目苍夷的地上形成了新的落脚处,能看到完好无损的地方实在没几个,放眼看全都是激烈战斗的鲜明痕迹。
战斗的痕迹越来越多,随着不会迎来戏剧性发展的状态会持续下去,对抗的拉力赛依旧,敌我的比拼是时而我在前讨到优势,时而敌人在前暂居劣势,这势均力敌的僵持会造成诸多的影响。大源世界间的魔力彭拜汹涌鼓动着,活像随时会冲破临界点造成大爆炸。
德蒙留心了下四周,魔物很明显感应到了该地方的潜在危险,早就躲到远处了,而万幸其他的人类也离得足够远。
他放下了心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回首面向敌人:“挣扎窒息的诡秘,漫游者向冥神米克特兰献祭?,万物燃烧,云雀飞翔。”
熊熊的烈火忽然出现,颜色赤红比血液还要深邃,温度的可怕连轻易将岩石融化成液体的粘稠熔浆也得自叹不如?。
四根高达十米的巨大焰火圆柱聚拢在巨汉的身边,柱与柱之间的间隔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恰好足够一个人普通人穿过去,只是巨汉的体型太大了,所以牢牢实实扼杀了逃离的可能性。这就像困兽斗,驯兽师一边看着里头的野兽在发狂、想逃脱,一边将足以杀死它的器具收紧,可能是尖锐的铁刺,也可能是绑在它脖子上的绳扣——随便什么都好,重要的不是杀死野兽的方式,而是将要杀死野兽正做着的行为。
德蒙很清楚这个能将野兽杀死的东西,其实对这个怪物作用不算特别大,最幸运的结果是创伤对方,最不济就是破开烦人之极的盔甲。但是足够了。
德蒙左手的剑插在地上,朝着对方举起双手合拍在一起,四根巨大的焰火柱倏地膨胀起来交融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加巨大的焰火柱。
然后是力量的喷涌。
接着是,力量集中在一点产生了毁灭天地的爆炸。
声音只有轰隆一下,响遏行云,惊叫无声,惨叫无人能闻,周遭的人的感知能力都在瞬间被夺走,只有嗡嗡嗡的一阵奇异鼓动在脑子里闹着,爆炸的余波形成的巨大冲击力更是将手足无措的人都给吹飞摔落在离原本的地方起码十米开外。
眼前烟尘在大闹着,怪物受到德蒙一记重击后再也毫无反应,身影藏在尘土中看不见他到底怎样,是受到重创到底不起呢?还是在盘算着什么呢?看着着挠人心神的碍眼尘土,真是心难耐。
不过谜底在眼前,开迷的瞬间离不远,更可说在你烦心揪心的时候,会登场给你吓一跳。
这可是个防不胜防的画面!
巨汉的出现真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不像所有人猜想那样待到尘土散去后声势浩荡的进攻,而是突然就出现在德蒙跟前直扫一腿。德蒙也被他这一出给弄得愣愣没做反应。他完全是凭空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到半米的距离,几近贴着自己,就像砰的一下变魔术那样,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冒出一个人来,不同的是,他少了一个‘砰’的那一声。
所幸德蒙的反应能力很快,瞬间的惊愕后,下意识的举起黑牙挡住了这惊人扫腿。
然而,他临时做出的防御,面对这全力的一击起不到多少有效的作用,后果是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足足倒飞数十米开外的地方去,之后才稳住身子滑行好一段距离才停住。
妈的,骨头断了几根了!德蒙心中暗骂着,却没时间去理会。
接下来又是神奇一幕,巨汉和刚刚一样,突然就出现自己跟前发动了攻击。这次是对着脑袋落下的肘击。
“……!”
很大的一声巨响,简直像是要将整个大地给打穿一样,大地整个都在颤抖着。
德蒙有些惊魂未定,恼火地大骂道:“过分了,玩作弊手段!”
脚下的尘土既没翻起,又没轻移过半分,气流没有任何的变化,魔力一如既往的汹涌,这种毫无征兆的消失、出现且难以感应的诡异手段让德蒙躲避起来很狼狈。刚才慌张的躲避可是铆尽了全力,打了这么长时间应对起来虽说不上容易,倒也不算太过糟糕。
听到德蒙的话,一种得意的情绪好像从巨汉那看不见的脸穿过厚重头盔透露出,站在原定直挺挺的望着德蒙,不焦急再攻。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于是乎德蒙更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