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柳分别站在林梓潼与孙玉莲的潼身后,周蜜轻轻的;哼!了一声;坐在孙奶奶腿上小嘴贴着奶奶弯腰送到嘴边的耳朵夸着小阿姨的丽丽,听见妈妈熟悉的声音,仰着头看到妈妈蹙着眉示意着围坐在桌边的长辈们,吐出粉色的小舌头,嘻嘻笑着。
“奶奶好!爷爷好!”站到了地上,礼貌的和林梓潼和老严打过招呼;小脸上水汪汪一双大眼看向妈妈,另外两个陌生的白头发老爷爷脸色好难看呀!能不能不打搅他们了?
周蜜轻轻摇头。
丽丽情绪不高的围着桌子转到左丘和王安面前,“爷爷们好!”
王安可以说自己忽视了屋对过女婿咧嘴眨眼丢过来的表情,也可以推说也没人做介绍,大家互相都很陌生。
北马南曹,如何还能不熟悉呢?
猛地吸了口冷气!
北马的名声更多来自于博学,收藏界大多是在某一类,或是某一时代研究有成,很少有人能够象北马,从先秦到清末,金石书画都称得上大家;定居香港的南曹,年纪大,该是上一代的人物里,硕果仅存的大收藏家,相比起来,六十来岁又是在鉴宝节目露面,又是作演讲的北马,还是个年富力强的后生小子;南曹很少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却在收藏界名声显赫,这要归功于南曹的收藏,量大,质高。
南曹到底收藏了都少宝贝!没个定数,传言却是满天飞。
因为南曹很有钱,满世界的拍卖会请的代理人往回买流失在外的国宝,光是随便一件就能当镇宅传家的宝贝,抢购回来直接捐献给国家的就有十几件。
女子姓孙,夫家姓曹,刻意提到北马南曹,王安睡的半醒迷瞪着也立即能想到,态度突然嚣张的这个女人就是有南曹之称的巨富曹家的掌家媳妇,孙玉莲。
而被孙玉莲礼敬三分的老严真会是个人生不得意的教书匠?
今天这,,,,,,,,,,
左丘悄悄扯了扯拧眉不语的亲家的衣角,笑着向摇着小脑袋,眼睛不停的瞅一眼身后的丽丽招手。
“你叫什么名字呀!来来,来,爷爷送你个小礼物。”
看到白发爷爷手里晶亮的珠子,丽丽眼睛一亮,抿着小嘴回头看着妈妈的脸。
妈妈板着面孔在默默摇着头。
“谢谢爷爷,我不要。”小嘴说着话,盈盈的弯腰鞠了个躬,踮着脚轻轻的走回了妈妈身边,仰着小脸,一脸的得意,等着妈妈的夸奖。
“这,严老哥,已经拿出手了的礼物,让我怎么收回呢!”左丘打着哈哈,向老严求救。
即便是不懂行,老严也能知道,左丘仓促间从腕上取下的这串手串价格不菲。
轻笑道;“家里的规矩,小孩子不许收外人的礼物。左老您要体谅,可不是针对您的。”
十来分钟前,老严这般推脱解释,左丘只会是觉得老严矫情做作,太虚伪。
左丘摇着头,一副丢了面子,却很是无奈的模样,重新把随身带着把玩了多年的手串戴回手腕。
谁也没忽视进屋来的隋瑾儿。
隋瑾儿的视线慢慢的扫过一屋的人,不同的人便从交汇过一眼的水汪汪的眼波中读出了不同的意思。不解,恼怒,抗拒,委屈,,,,,,,,,。
最后,隋瑾儿鼻翅轻颤,一手一个拉着孙玉莲和林梓潼,黑白分明的眼睛蒙着层水雾,看眼这个大妈,又瞧眼那个大妈。
闺女受尽了委屈的小模样,孙玉莲心痛的就要拍桌子撵人。
林梓潼攥着隋瑾儿的手,低声叹了口气,一副很无趣的表情,看了眼在挠头的老严。
被林梓潼临时拉来,周蜜至头至尾一言未发。
情况不明,很可能做的越多,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报复左家,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别说是老严和两个老佛爷都出面,小一辈里随便来个人,事都办的妥妥的。
有心促成隋瑾儿和左纯这一对,更是不必劳动如此多的长辈们,即便是交给自己接待左家祖孙三代人,也能拿捏好分寸,把事情办的敞亮又漂亮。
家里几位长辈显然刻意的在隐瞒身份,想要低调。
很失败,低调不下去。
老严掩饰的很好,两位老佛爷进门后也是尽量收敛着气势。
是左家两位老者,今个眼拙了?
似乎也不对,左家的态度绝对算得上诚恳,也拿出了十分的诚意;就连左纯已经办好的出国留学,都肯停掉,愿意拿出一笔资金投在古城,让左纯在古城一边学着经营公司,也便于陪伴隋瑾儿。
偏偏老严的为难,林梓潼的不喜,孙玉莲的震怒,都不是装出来的。
纳兰时机拿捏的正好,抢着双十合十和左丘和王安致意,含笑说道;
“二位老先生,我是这间食府的经理,不好意思,这间包房有客人提前预订了,多包涵,请你们谅解。”
说着话肃手相请左丘和王安出去。
被客气的请出门外,王安突然皱着眉扭脸看着一直在苦笑的女婿,“这饭店的经理为什么就只是请我们离开?”
萧鸿轩双手抱胸靠在走廊墙上,懒洋洋的插话道;“因为是我订的包厢,请的客人就是屋里坐着的,我们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
已经品出些别样味道的左丘,急忙拉着又要被呛出火气的亲家往楼下走。
“左总,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不容易呀!”萧鸿轩含笑看着左东阳,“既然不远千里的来了,就带着老人家们在古城转转,看看。没什么事,我们就是想让家里的孩子把正常家庭孩子谈恋爱,谈婚论嫁,该走的过场经历一遍。”
左东阳已经从乔乔那知道了萧鸿轩和纳兰的底细,不会和老爸和岳父一样看走了眼,小看了眼前神情懒散的年轻人;
被拦在门外的萧鸿轩一句“上有老,下有小,你不容易呀!”勾的差点落了泪。
儿子捅了篓子,怕孩子有心里负担,要瞒着实情;家里老人年纪大了,也不能让受了惊吓,还要接着说谎话,十分的麻烦,只敢说成一分小事情。
左东阳苦笑着,抱拳拱了拱手,“认萧董见笑了。”
萧鸿轩错手拉过独自出来送客的周蜜,要来张周蜜的名片,双手递给左东阳;“有空再联系。”
摆手请周蜜送左东阳离开,一扭头,乐呵呵的拦住了左纯,看着哭丧着脸的大小伙子,“行了,行了,老大个男人了,照顾好爷爷他们。
精神点,又不是世界末日!一切皆有可能。”
手一伸,薅着弓着腰的乔乔衣领,“小子可以呀!胆够肥的。你妈知道你来这?”
“我妈不知道,她把我锁在屋里,我是从窗户爬下楼的。”
“几楼呀!”
“三楼。”乔乔脸上挤出笑模样,伸出三个指头晃着。
萧鸿轩松开了薅着衣领的手,乔乔刚放松下来,不防萧鸿轩反手就是个爆栗子敲在了额角。顿时抱着头,叫着痛。
“这就给你妈打个电话,浑小子,从三楼往下爬!你不折腾死爹妈不行呀?
就和你妈说,是屋里的大妈大爷让你帮忙陪着左纯家人。”
抱着脑袋,脸笑成了花,乔乔答应着,猛推了一把还在为萧鸿轩一句‘一切皆有可能。’又是喜又是忧,站着发痴的左纯。“走走,走了,我领你们去找家最地道的古城风味饭店。今天饭算我请,钱你先帮我垫着,我妈把我的钱包收了,,,,,,,,,,,”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隐没在楼梯道,萧鸿轩边笑,边摇着头进了包间。
“这屋的账也记到你账上。”忍着笑,伏在纳兰耳边轻声说道。
纳兰挑着眉头,“我岳父岳母招待客人,记我的账,没问题。静静来了客人,说是要谈新公司的业务,也挂在了我这个光杆董事长账上,牵强点,也能说得通;可这屋呢?是不是都是你的家人,挂你账上才对吧?”
萧鸿轩用眼光瞄着老严,意思很明白,那可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