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莞激动道,“清清的信?”
“正是。”
“那有给我的信么?”
“没有。”
子莞瞬间从激动转变成生闷气,“她怎么可以只给王兄写信,不给我写。就连婚礼也不来,我可不信什么身体抱恙,她身体有多好,我可清楚的很。”
陈陵旭见她吃醋,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当做抚慰。
这招见效很快,子莞气鼓鼓的模样消去。而就在此时,姬发拿出一绸盒来,打开里面是一根梨花玉簪以及梨花发冠,簪子为欲开之花,而冠为抽象的盛开之花,用抽象纹饰是为了让发冠显得不女气。
这两件白玉配饰,手工浑然天成,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萧月之手,子莞疑惑,“这是萧月送的?”
姬发,“是王妃送的。”
“难道说萧月也在你们周宫?”
“确实正在周宫做客。”
“这家伙……”子莞接过绸盒,想了一想又突然笑了,“这家伙也是自讨苦吃,本可以逍遥快活,现在倒好,要经常被清清抓起来当苦工。”
这一对配饰便是叶清清奴役萧月的最好见证。
而此时在周宫的萧月也确实正在被叶清清奴役,因为他两此时正甩了芸翠和目琏在宫外逛街,而大包小包的东西都让萧月在提。
萧月何曾自己拿过这么多东西,他看着一身轻松的风岳,“你家主子的东西,你也分担一点如何?”
风岳却依旧寸步不离地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叶清清身后,“主子没说让我拿。我只听她的。”
此时逛的起劲的叶清清回过头来对他两一笑,“阿月也算习武之人,竟然拿不动这些小物件么?”
月和岳是谐音,风岳面色一紧,以为主子在说自己,便将萧月手中,怀中的东西尽数揽到自己身上,“区区小物,何足挂齿。”
叶清清和萧月一惊,然后相继笑了出来。
叶清清,“阿月,阿岳?还真的容易混淆,既然如此,那你便拿着罢。”
风岳这才知道自己弄错,顿时面色尴尬地红了起来,将头微低,埋到了大包小包里。
已经重获轻松的萧月则快步走到了叶清清身旁,诱惑她,“听闻这条街有家名叫食阁的酒楼的菜口味极好,不如我们先去用膳?”
他为的就是让叶清清老老实实去吃饭,不要再买东西了。
可她却说,“好啊。不过你说的那家酒楼我也听过,好像是在这条街的尽头,正好这条街逛完了之后顺便去吃饭。”
说罢她又开开心心地走进了一家脂粉铺。
结账的时候,风岳自觉走上前来接东西,叶清清却不给他,而是扔进了一脸难过的萧月怀里,“风岳已经拿不下了,还是你来吧。”
就这样……
才能出现这样一幕。
在傍晚宫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从宫外急急忙忙跑进来了王妃和两堆东西。
侍卫们定睛一看,才看出来一个是萧小侯爷,而另一个是王妃的侍从风岳。
他两都是有武功傍身的人,可此刻却气喘吁吁,目光涣散,被折磨得毫无神采。
而王妃本人却是神采奕奕。
就在这时,他们几个糙汉子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陪女人逛街!
大婚夜里……
子莞和陈陵旭盘腿坐在床上,子莞在孜孜不倦地讲话,陈陵旭则在仔细地听。
她正在讲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生活中有趣的事情,当然其中最有趣的就是遇见了叶清清,所以一提起叶清清,子莞便孜孜不倦起来,她说叶清清美貌绝伦,会马术还会射箭,还会一些她从未听过的新奇曲子。
但是她没有讲叶清清是未来人这件事情。
这一说就是一个时辰,如若不是觉得口渴了,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一下说了这么多,她冲陈陵旭笑了笑,“陵旭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啰嗦。”
陈陵旭看她笑的像个孩子,于是故意逗她,“有点吧……”
“什么?”子莞也故意拔高语调,调戏般地将陈陵旭的胳膊一拉。
陈陵旭猝不及防,便只能向子莞的方向倒去,但他又怕压着她,所以一只手撑在了床边。
子莞又靠近几分,将眼睛凑近,肆意而又狂妄地看着他含笑的眸子,“你确定本公主啰嗦么?我的夫君。”
子莞的身体正贴着自己,那一双熟悉的眸子跟自己的眼睛靠得这样近。
陈陵旭搂住她的腰,看着她羞红的脸,嘴角轻轻上扬。
她不敢看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轻轻抱住了自己的爱人。
……
原本一切都按着美好的步伐进行。可她却好像摸到他的皮肤上有很多凸起的地方。。
子莞猛的睁开眼来,看着他胸膛上各种刀剜鞭痕与他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子莞的眸子里充斥着震惊,因为心疼而蓄满了泪花,却强忍着不让它掉出来。她的手抚过每一道伤痕,直到她碰到锁骨处那两道最狰狞的疤痕时,她终于忍不住,仍由泪水一滴滴地掉落在他裸露的后背。闷声道,“陵旭哥哥,我好疼。”
如今的陈陵旭早就不喜形于色,只有一幅淡淡的温柔模样,但在此刻,他的眸子里却充斥着心疼。
子莞心疼自己,而他心疼她为自己的心疼。
陈陵旭,“已经是过去了。”
“不行!”子莞猛的抬起头来,“我要将伤害你的那些人全部杀了。”
陈陵旭伸手抚平她因为发怒而皱起的眉头,目光温柔,“那些人已经不重要了,子莞。”
“可他们……”
陈陵旭再次吻上她的眉眼,“我并非放过原谅他们,只是我身边有你后,其他的仇恨便显得很轻,轻到我无暇在意。”
他的声音也很轻,很温柔,就像绵软的絮在空中飘飘扬扬,子莞再次憋回了泪水,她冲他笑的很轻,“今后,我来保护你。”
陈陵旭心间一动,最后道了句,“傻瓜。这话该我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