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随便乱说呀!”忠婶在旁急了,她相信不会是屏儿.......若真是屏儿,那也一定是不小心掉地上磕破掉的。
“我......我没有说就是二夫人摔的,我是说除了我最先进的大厅,二夫人是在我之后,在你们大家之前她就进了大厅,且她把我和春兰打发出去的,忠婶要是不信,你可喊春兰来一问。”翠儿拖出春兰当挡箭牌,因为春兰是忠婶的侄女儿,年纪小、人又老实,春兰说的话保准大家都会信。
“把春兰叫来!”刘勋恼怒道。
春兰不知发生何事,一进大厅感觉气氛不对,一股寒意涌上头,战战兢兢的进来,低眉垂眼的站在一旁:“老爷、夫人有何吩咐?奴婢来了。”
“春兰,不必紧张,叫你来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巧玉怕吓着她,柔声说道。
“嗯,奴婢明白,夫人,您问吧。”春兰眨巴着大眼道。
“春兰,你和二夫人进来大厅之时,有谁在此?二夫人在大厅时你在何处?”巧玉问道,刘勋怒气冲冲头扭向一边由巧玉来问。
“奴婢陪二夫人进来时,翠儿姐姐在此,说是帮老爷拿来两个锦盒,二夫人让奴婢先出去忙了,奴婢出去后就再没进来过,不一会儿老爷和如烟姑娘进了大厅,然后见二夫人出去回房去了。”春兰如实说道。
“那就是说,二夫人在大厅的时候你被她打发出去了?”刘勋问道。
“......二夫人的确叫奴婢先出去忙......”春兰不明白怎么叫打发出去了?二夫人在大厅等候老爷和夫人,自己一个丫鬟在旁西显得多余,让自己去忙其他事不是很正常么?
“那么,翠儿也被屏儿打发出去的?”刘勋又追问春兰。
“翠儿?”春兰瞪大眼睛看了看翠儿,然后摇摇头道:“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出去的时候儿夫人和翠儿都在大厅。”
“好了,事情已经很明了,屏儿,定是从哪听说我做了两副首饰,一副给娘子,一副给如烟,屏儿心里不平,就借口先打发走春兰,再打发走翠儿,她知道牡丹是娘子心爱之物,牡丹首饰一定是娘子的,她断定海棠是如烟的,因此就把海棠玉佩给砸去一角!”刘勋推测道,不,他并是推测,他是在肯定。
他已经从内心认定是屏儿干的,屏儿嫉妒如烟有而她没有!
此时他万分后悔将她收了房,如此阴险歹毒之人岂配做他刘勋的女人?
“相公!这只是你的推测,我们要听听屏儿如何说!”巧玉见刘勋已经对屏儿下了结论,她急得声音也提高了。
“夫人!我知屏儿与你情同姐妹,是你的陪嫁丫鬟,你们有感情,但是此事已经很明显是她做的,你就不要包庇她了!”刘勋恼怒巧玉的偏心,不称“娘子”而称她“夫人”,提醒她不要纵容自己娘家人!
“相公!屏儿是我娘家来的不错,但是我与她一同长大,屏儿的为人我非常清楚,应该唤她前来说明,不能如此给她定罪名,我相信她不会.......”
“够了!夫人不要再为她辩了,我再也不想看她一眼,已经没有必要叫她前来对质!”刘勋从来未对巧玉发过如此大的火,此时他失了理智般不顾巧玉的劝说,对着巧玉大吼。
巧玉委屈得眼泪几乎快要流出来,但是她不能流泪,她要冷静,不能让下人们看她笑话,她还要帮屏儿洗脱这个罪名呢。
“你们,把那块玉扔掉,不要再让我看见!”刘勋指着旁边的丫鬟怒吼,甩手走了。
“相公!相公!”不顾巧玉在后面大喊,头也不回的朝府门走去。
巧玉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心跟着往下沉去,第一次对自己丈夫有一种寒心的感觉,看着刘勋的背影,她仿佛看见了她与刘勋之间的距离开始远了。
“夫人,地上还有块碎片,许是玉佩上掉下的。”一个小丫鬟眼尖,捡起之前翠儿偷偷丢下的碎片交给巧玉。
巧玉接过碎片,与海棠坠子一起放进锦盒,合上盖子无力的交与忠婶:“忠婶,帮我收好,别弄丢了。”
然后垂着两手,漠然的走出了大厅。
她朝东厢房走去,此时的屏儿还不知大厅发生的事,被刘勋喝退出了大厅后,她就回了自己房里做针线活。
“小姐,您怎么了?您快进来。”她抬眼看见巧玉满脸憔悴无力的倚在门框上,慌忙放下针线走过去搀扶。
“屏儿......你在做什么?”巧玉不知如何对屏儿说才好,看着屏儿那清澈的大眼,她知道屏儿是无辜的。
“小姐,手镯真好看,坠子也好美!”屏儿发现了巧玉手上的镯子和胸前的牡丹坠子,她还不知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事呢。
她充满好奇和羡慕的眼一直看着,手摸了又摸那手镯,一直说着真好看,真美!
“屏儿,你之前见过它们吗?”巧玉问道。
“没呢,小姐此时带在手上才见到,真是好美!”屏儿仍然满心欢喜的盯着手镯,从小到大只要是小姐戴得漂亮的,她都特别开心,比自己拥有还开心。
“那我问你,你定要与我说实话。”巧玉正色起来。
“小姐您要问什么?您问吧。”她不明白巧玉怎么突然变了一副态度。
“在大厅时,你碰过两个锦盒没有?”
“没有,我见翠儿放在桌上了,翠儿先出去了,我就站在大厅等小姐和老爷,我没有去碰锦盒,我怕老爷不高兴我碰他的东西。”屏儿说的是实话。
“好,我明白了。你知道吗?海棠锦盒里的首饰是老爷送个一如烟的,里面也有一块坠子,上面雕刻的是海棠,那坠子被人摔裂了一角,翠儿说当时只有你在大厅,老爷因此很生气。”
“小姐,老爷疑心是我?我摔了那坠子?冤枉啊小姐,我连那锦盒都未碰过!”屏儿脸都白了,着急道:“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您帮我跟老爷不说说,真的不是我!”
“屏儿,我信你,你不会那么做,可是眼下老爷和如烟姑娘都在盛怒中,老爷他......听不进,之前我在大厅已经对老爷说过我相信不是你,但是老爷听不进去。你放心,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巧玉想到刘勋连她都不信任了就伤心,多年的夫妻竟抵不过一个坠子。
但是她不能让屏儿知道她的伤心,怕屏儿更加内疚难过,她此刻很后悔,早知会发生如此之事,她是不会让屏儿去大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