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会跟以前一样?您现在是老爷的二夫人,奴婢不敢坏了规矩。”翠儿眼里满是讥诮,话也带刺。
“翠儿......”屏儿不明白翠儿怎变成这样了,为何会如此对她?正想解释,翠儿头一甩,不容分说直接出去了,站在大厅门外。
屏儿把话咽了回去,充满疑问的看了一眼翠儿,然后回过头难过的叹息一声。
她看见桌上摆着两个大红色的锦盒,想去打开看看,走近了一步又停下了,想想还是算了,小姐还在楼上没下来,这准是老爷放在这里的东西,动了恐老爷不高兴。
这时刘勋带着如烟进来了,见屏儿站在大厅里,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去花厅等候我们去吃饭的吗?”
“......我......上去给小姐请安,小姐叫我先下来大厅等候,说是老爷有事,我就来了。”屏儿听出刘勋话不对,敢情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大厅,原本就没打算让她来?
刘勋鼻子冷哼一声,拉着如烟的手从她身边朝桌子走去。
她此时明白自己不该再继续在这里站下去,她对刘勋道:“老爷,我先去花厅了。”说完眼睛也不看刘勋就走了出去。
门口的翠儿眼睛瞪得圆圆的,心里暗道:“天哪!另外一副首饰不是给屏儿的?那我......我.......我把海棠玉佩砸了,这可如何是好?被老爷知道了定要赶出府去的,这可如何是好?”
惊慌得在门外走来走去,突然她心中有了计策,嘴角撇了撇,往上扯了个极不相称的笑容。
巧玉和忠婶也下楼了,见翠儿站在门外表情古怪,也没多在意,巧玉回头看她一眼就和忠婶进了大厅。
此时两个小丫鬟端着烛台拿着一把香进来了,在大厅正中央的神台上点燃了香烛。
刘勋把牡丹锦盒递给巧玉:“夫人,此玉乃是我特意托人不远万里从西域购得,极为罕见之羊脂玉,我让李保兴把它做了二副首饰,你一副、给如烟也一副,如何?”
巧玉的心揪了一下,既已做好,再来问自己如何,又有何必要?但她嘴上没说,淡淡的笑道:“老爷作主便是。”
刘勋愣了一下,盯着她,她刚刚称呼自己什么?叫自己“老爷”?她一向是称自己为“相公”,“老爷”二字从她嘴里喊出来感觉太生分了。
“娘子,你应该叫我相公!”他还是必须纠正她。
“......”巧玉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
“老爷、夫人,请夫人和如烟姑娘点敬香。”忠婶赶紧找话岔开,她看出了老爷和夫人之间仿佛有什么事,夫人在斗气。
祈祷完神灵和菩萨,可以打开锦盒了。
巧玉接过牡丹锦盒,小心的打开,一只细腻油润泛着脂白的手镯出现在她眼前,镯子的中间躺着一块同料的玉佩,玉佩上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瞬间心情大好,她从小长在大户人家,贵重珠宝见识过不少,但是如此美好的镯子和玉佩还真没见过,且还是同料,真是难得。
“老爷,给夫人戴上吧。”忠婶在旁也看得心里美滋滋的,仿佛自己拥有一般,夫人对她一家好,所以只要是夫人满意的,她就跟着开心。
刘勋拿起镯子戴到巧玉的左手腕上,尺寸刚刚好,不愧是李保兴的大作。
见巧玉满心欢喜,他又拿起栓着红绸绳的玉佩给巧玉戴在脖子上,牡丹坠子正好垂在胸前,与手上的镯子相映成趣。
见如烟站在旁边直盯着自己的手镯和胸前坠子,巧玉只得对刘勋道:“相公,把如烟姑娘的让她戴上吧,我们大家也想等着看呢。”
她强调让如烟自己戴,并不希望如烟的也由刘勋来帮她戴,不然这,算什么?
翠儿一听要打开海棠锦盒了,紧张得额头的汗珠直往出冒,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她牙一咬,偷偷从腰间拿出那块海棠玉佩上的碎片,悄悄的丢在桌子不远的地上。
如烟难得的甜甜的笑着打开锦盒盖子,为了不让刘勋难做,她自己取出镯子,伸出左手套了进去,不大不小正好,这是量她手腕尺寸做的,非常合适。
她再取出海棠玉佩准备戴时,她惊恐的瞪大眼珠大叫:“啊?这,这,这是为何?怎地残缺了?”
刘勋急忙从她手中夺过,仔细一看,玉佩的一角残缺了,正好那个地方的海棠花瓣缺了半片。
玉器讲究完美,残缺的不仅影响美观,而且不吉利。
刘勋大怒,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谁干的?站出来!”
他愤怒且突然变得阴郁凶狠的目光首先落在翠儿身上,因为锦盒是经翠儿的手从书房拿出来的。
“老爷息怒!老......老爷,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从书房把锦盒抱过来没有打开过,奴婢连盖子都没有打开过!”翠儿吓得不由自主“咚”的一声跪下,紧张的为自己辩解。
“你没打开过?那么,除了你,还有谁碰过这个锦盒?”刘勋厉声问道:“你说!”
“翠儿,别害怕,你照实说,老爷不会冤枉无辜的。”巧玉在旁扶起翠儿柔声道,她相信翠儿,因此她相信了她的话。
忠婶也在旁给翠儿打气:“是是,翠儿,相信老爷和夫人。”
忠婶是怀疑如烟自己,她是鬼,法术高强,随便一个法术把完好的美玉变得残缺有何难?
如烟象看出了忠婶的心思似的,冰冷的面孔又恢复了寒冷的神色:“刘老爷,这是送给我的,到手上之后我再未碰过,我也犯不着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追查谁干的,此乃贵府之事,我不奉陪了,玉佩留在此你们慢慢查吧,我先回房了。”
见如烟一下子就不见了,翠儿心里害怕极了,要是被查到是她干的,那这个鬼会放过她吗?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早知道不是给屏儿那小蹄子的,我就不会把它给砸了!
有了,屏儿,屏儿也进来过,我何不把此事推给屏儿?对,谁让她现在是二夫人呢,推给她让老爷从此不喜欢她、让那鬼恨她,而自己又摆脱了嫌疑,就这么办,主意打定!
“老......老爷、夫人,锦盒确是老爷让奴婢从书房抱过来的,我进来时大厅空无一人,接着二奶奶进来了,她把我和春兰给支到门外......二夫人在内做了何事我们不知,后来......后来老爷您和夫人进来了,二夫人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