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棕炎点点头,道:“老夫早已向太后禀明公主的病症乃是邪术所致,也已经以灵术尝试过,可是公主的病总是好上一阵子便又会复发,甚是蹊跷。”
太后也点头道:“是的,国师早已施法试过,这个哀家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药石灵术都不能解除公主的痛苦,所以才不得不借机请素谷主来。”
素鸣一直蹙着眉,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后急问道:“素谷主为何不语?可是乐平的病真的没得救了?”
素鸣正出神,云棕炎道:“太后稍安勿躁,让他好好思考一下。”
太后虽然心焦,但还是点点头等着素鸣的答复。
孟熙乔问云棕炎道:“国师,如果公主时有复发,那说明引起公主病症的东西就在她附近,不是吗?”
云棕炎道:“公主的殿阁、吃穿用度甚至是宫女都已经彻彻底底的换了三四遍,可还是没有用。”
孟熙乔疑惑道:“如此说来,难道是有人在远距离以灵术迫害公主?”
“不会”,云棕炎道,“皇宫内外三层结界,公主这一年多从未出去过,不可能有人有此等法力而不被老夫察觉。”
“嗞”,孟熙乔想了很久,敲着脑门儿嘀咕道,“既不是身边的人和东西,又不是有人远距离施法,那……那就说明这引发病症的东西应该在……”
素鸣接着道:“在公主自己体内。”
几人都是一惊,全都看向乐平公主!
乐平公主被吓了一跳,怯懦地问道:“我自己……体内?”
素鸣请公主坐直,在她背上的几处穴位按了按,起身对孟熙乔说道:“芸裳,你先带公主到国师的房间里待一会儿,为夫有话要与太后和国师讲。”
“好”,孟熙乔狐疑地点点头。
素鸣又俯身对孟熙乔耳语道:“问一问公主的心事。”
孟熙乔眨眨眼看了看素鸣,不大明白他要做什么,扶着乐平公主回到云棕炎的房间里。
孟熙乔给她倒了一杯水,问道:“公主殿下,你自小就长在皇宫里吗?”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
密室里,素鸣正向太后和云棕炎解释道:“公主的病并非外力所致,也不是什么顽疾,乃是心病。”
“心病?”
素鸣淡淡道:“想必国师也发现了,公主早已生出灵骨,本应是个修灵术的奇才,可是她并没有学过如何控制自己的灵力,所以才导致现在的状况。”
云棕炎严肃地问道:“尘逸,你可确定?”
素鸣点点头:“方才芸裳的话提醒了我,记得儿时曾听家父提起过一个类似的病患。此女子本是一乡下村妇,其灵骨天生异于常人的强大,可她自己却并不知晓此事。她与丈夫成婚三年一直没有身孕,后来她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以灵术造成了假孕的现象。十月怀胎到最后却是一场空欢喜,她丈夫一纸休书将她赶出了家门。这女子不明真相又心灰意冷,打算一死了之时,恰逢家父路过将她从悬崖上救下,带回枕海栖谷悉心照顾,教授灵术,又治好了她的不孕之症。而这村妇,正是尘逸的母亲。”
云棕炎倒是知道素鸣的母亲是个很厉害的灵术女修,但却是头一次听说这段渊源,心中甚是惊讶。
太后虽然没大听懂,但见云棕炎的神情大概也明白素鸣说的应是有道理的。
素鸣继续道:“公主的病要彻底根治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找到其心病症结所在,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二是直接将公主的灵骨强行抽出,虽是彻底根治的办法,但过程极为痛苦,公主小小年纪恐怕难以忍受。”
约莫一柱香之后,素鸣和云棕炎回到房中,孟熙乔对他们俩微微点头。
云棕炎道:“殿下,太后娘娘让您去她那有话说。”
乐平公主走后,素鸣问道:“可问出些什么?”
孟熙乔道:“我觉得,公主对于一年多之前发生的事情比较在意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南陵国使团入京后,太后答应了南陵太子殿下的求亲,公主成年后就要嫁到南陵去。这是你想让我问出来的吗?”
素鸣点点头,问道:“就这一件事是值得注意的吗?”
孟熙乔笑道:“我可是看过些心理学书籍和电视剧的,公主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就会神色忧愁,眼睛不自觉地瞥向别处,手脚都有些不自觉的小动作,可这与公主的病症有何联系吗?”
孟熙乔不明就里,于是素鸣又将公主乃是心病的结论重复了一遍。
孟熙乔听过后点点头,道:“我方才听公主的意思是不愿意嫁给那位南陵的太子,也许她正是因此才下意识将自己弄丑了,这样就不用嫁了啊!”
素鸣道:“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们去问问殿下吧。”
乐平公主一提及南陵太子婚约一事,立刻如孟熙乔所说的样子紧张起来。
云棕炎让她坐在椅榻上,自己单膝跪在她身前,十分和蔼地说道:“公主殿下,您不要紧张,今日这里没有太后,没有国师,只有你的母亲,还有我这个老爷爷。你把自己最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告诉我们你到底因为何事不开心,好不好?”
太后也拉起女儿的手,道:“乐平,你尽管说,不论今日你说了什么,母亲保证绝不生你的气更不会告诉别人。只要你能高兴起来,母亲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乐平啪嗒啪嗒掉下泪来,许久才停止抽泣,道:“儿臣知道,母亲是为了巩固弟弟的皇位才答应了南陵太子的求亲。我……我一开始也很喜欢那位南陵太子,可是……可是……”
乐平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太后急问道:“可是什么?”
云棕炎朝她摇了摇头,然后柔声道:“公主殿下,不要急,慢慢说,都告诉云爷爷和你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
乐平一把抱住云棕炎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母后身边有名侍女……名叫嫣红,我……我夜里看到南陵太子……偷偷进了她的房间……做……做那种事情……”
太后:“……!什么?!”
云棕炎摆摆手,意思是,别吓着公主。
然后他拍了拍公主的背,问道:“然后呢?”
“然后……”
那晚,乐平因为睡不着,所以偷偷溜出了自己的寝殿。
原本她只是瞎溜达,可走着走着却看到一个黑影溜进了嫣红的房间。
乐平公主以为是进了贼人刺客所以不敢声张,只是偷偷捅破了窗户纸观瞧。谁知,那黑影摘下斗篷后露出的脸,居然是那位刚刚与她订了婚约的南陵太子!
屋内二人没说几句话,便立刻宽衣解带,迫不及待地抱在一处春光乍泄。乐平公主年纪小,还是懵懵懂懂的时期,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可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嫣红发出羞耻的呻吟声。
那南陵太子说道:“等本宫来迎娶公主的时候,一定也把你这小浪蹄子一起要走。”
“你坏死了,过几日你走了肯定很快就把人家忘记了”,嫣红娇嗔道。
南陵太子一边摆动着身体,一边说道:“你这么美,本宫怎么舍得忘了呢。”
嫣红一把勾住南陵太子的脖颈,问道:“那公主呢?你觉得公主美不美?你喜欢公主吗?”
南陵太子没有回答,将女人抱起走到窗边放在桌案上继续卖力耕耘。
嫣红低声道:“别在这里,小心被人看到。”
南陵太子一边卖力一边拿起手边的铜镜照在嫣红脸上,道:“她哪有你好看……”
乐平公主说道这儿,又哭了起来,又过了许久才说道:“他说……他说嫣红比我好看百倍千倍,说我是丑八怪……他说我现在就这么丑,以后越长大就会更丑……若不是有公主的身份,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娶我……他还说我丑得像癞蛤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