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边说边走,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丁破虏安排人放了几块大石头。
二人就坐在石头上,没过多久,秦耀宗也过来了,他的队伍负责剿灭负隅顽抗的西廈残部,来的晚了一些。
三人相见,来不及伤悲逝去的将士,来不及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坏消息,我们占领言堡的崔胜菜卯部被击溃,菜卯阵亡,崔胜带令余部撤回秦堡待命,杜乾和秦耀祖降了西廈人。”秦声当先报告了这个消息。
田峰沉吟不语,李延寿势大,占了东方城,势必会清扫周边势力,现在的问题是杜乾真降假降。
要说杜乾为了明哲保身,假降也是有可能的,要说他孤注一掷,借李延寿的力量推翻东方城也是有可能的。
左右西廈人不会留太久,他能占了东方城,就成了此战最大收益方了,李延展也可借杜乾稳定地方,壮大实力。
形势很复杂,田峰需要进一步的情报做判断,不知道田菱在杜堡和东方城布局的情报系统有没有被破坏。
秦耀宗看起来情绪不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耀祖。
田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就没有点破,只是问:“皮曹二堡怎么样?”这二堡的战略地位很重要。
“皮曹二堡闭堡有些时日了,我来的时候时间紧急,不然就顺路拔除他们了。”秦声说道。
“这次缴获战马很多,我想扩军,对付骑兵还是骑兵好些。”秦耀宗试探着问田峰。
田峰长叹一声:“养不起啊,战马有了,板甲呢?即使板甲有了,这军中上下你能找到多少善骑者?这还不说秦堡缺牧草,三千人就需要六千匹马,实在是力有不逮啊。”
秦耀宗不语,是啊,这漫山遍野的草不是马儿都能吃的,他一直带骑兵,太知道华国境内,能产牧草的地方就那么几块地方。
这也是限制华国骑兵发展的重要原因,不对,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那里不对,是牧草。
秦耀宗眼睛发亮,他猛抬头看田峰,发现田峰也眼睛发亮的看着他,旁边的秦声也是。
三人互相看看,都意识到关键的问题了,先是田峰抚掌大笑,秦耀宗和秦声也跟着笑起来。
三人笑的后面过来的罗淼,林磐霖等人都发毛,田峰看见他们过来。
指指面前的几块石头,示意他们坐下,转头对身后的丁破虏说道:“令黑刹对李延寿的牧草下手,饿死他们的战马,看他们还能走脱几人。”
丁破虏领命,转身要走。秦耀宗喊住了他:“破虏,等等,我把东方城附近产牧草的地方给黑刹标注出来。”
丁破虏跑去交代命令了。田峰笑着看手下众将说道:“大家都在,开个军前会议吧。”
众人起身,齐声说:“诺。”田峰挥手,示意大家坐下。
“先是这些战俘安置,交由秦先生带到菊堡开矿吧,秦先生也回秦堡戍守,秦堡就交给你了。”田峰看向秦声说道。
“领命。”秦声起身说道。
“林磐霖,罗淼,你俩各领五千人,明日一日内给我拔除皮曹二堡。”田峰对二人下令。
“领命。”二人起身,行了一个军礼,起身说道。
“耀宗,带着豹骑,去东方城附近,给我盯住李延寿,不可与其主力硬碰,相机行事。”田峰对秦耀宗说道。
“领命。”秦耀宗起身,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不管杜乾怎么想的,他给我口实,我就灭了他,先断李延寿一臂。”田峰交代完了,环视众人说道。
众人齐声:“诺。”
“曲阳,这次你要去找你的叔父了,让他帮你联络东方城主,等我灭了杜乾,就和他兵合一处,与那李延寿决战东方城下。”田峰看着曲阳交代,没有比曲阳更适合做这个任务了,因为这个时候,曲颂一定会和东方尹在一起。
“领命。”曲阳有些遗憾不能参与灭杜堡之战,但也知道他任务的重要性,痛快地起身,行了一个军礼说道。
田峰在调兵遣将的时候,皮堡,堡主府。
皮长秋正坐在首位,他年纪轻轻,现在已经是皮堡堡主了。
在他的侧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武将,杜乾手下的都尉沈亮。
“皮堡主,你和田峰有血海深仇,秦声路经皮堡的时候,为什么闭堡不出,导致西廈李延展战败身亡,你可知这李延展是李延寿的什么人,你让我家公子如何解释?”沈亮面露不虞,怪声怪气的说道。
“你家公子要和何人解释?他是我华国东方城下属,他和东方城主解释就行了。”皮长秋懒洋洋的说道。
“你,明知故问,你怀此态度,不要说血仇难报,就是你这皮堡恐也将不保。”沈亮怒道。
“我开堡门迎你等进来,就是不想田峰的人进来,我的仇我会报,我若知道他杜乾是能降了西廈人之人,我怎会上了你等贼船。”皮长秋一脚蹬翻面前的矮几,厉声说道。
沈亮的脸色涨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皮堡主,我和你解释过了,李延寿势大,我家公子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倒是现在,李延展部被全歼,田峰已经提兵杀来,你我如何自处?”
“他自管来,看看皮某的这对锤子是不是吃素的便是。”皮长秋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次日清晨,皮堡外,罗淼带着五千部属正在准备攻堡。
看着堡墙上的皮长秋,罗淼有些唏嘘:“皮长秋,你可想好了,不要误入歧途,只要你开门投降,我在大都督哪里给你求个情。”
“家祖父人头落地的时候,罗都督可曾求情?他田峰可曾对他老人家网开一面?休得多言,有本事你就来吧。”皮长秋对罗淼喊道,他根本就不看罗淼身边的马拓。
马拓这次是罗淼的副手,协助罗淼攻下皮堡的,如果说罗面看到皮长秋不盛唏嘘,那他看到皮长秋可以说是五内俱焚。
“长秋,马茳没了,莫要让我再失兄弟,杜乾降了西廈人,你就不怕你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责备你吗?”马拓痛心疾首的喊道。
“我辈能死于疆场,那是多大的荣光,再说了,我与这田峰乃是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何况,我与你在秦堡便断了情义,今日相见,拿刀枪说话吧。”皮长秋固执的说道。
“好,你还记得你离开秦堡那日,我转述的大都督之言吗,今日我便替大都督,再来取这皮堡之主的脑袋了。”罗淼看出皮长秋的态度坚决了,说完一挥手,身后的投石机开始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