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信让手下传信给林坛洛,让他务必在两日之内给他准备一些东西。
田峰在干吗?田峰在烧烤,和林磐霖等三位都统签了军令状第七天了,这七天田峰在研究美食,这个时空没有大一统的帝国,周边彪悍民族的铁蹄,肆意在这片土地纵横带来的唯一好处是辣椒提前出现了。
山中粮食不是很丰富,士兵们大多是吃一种加了树叶的炊饼,野兽倒是有一些,抓到基本也就是炖汤,最常见的是一群士兵蹲在地上一手拿炊饼一手拿碗汤,汤里最多不会超过两块肉。
田峰把练兵的任务交给了秦声,秦声第一件事就是把军士们分成多则几十人少则十几人的小队伍,让他们分开就食,托山中资源丰沛的福,伙食质量直接上来了,秦声把各队队正留了下来,七天,就七天秦声要他们会简单的阵法,看懂令旗,再给七天让队正教会队里兄弟们队列和看旗令。
在田峰把练兵任务交给秦声的时候,秦声问:“公子要秦声把队伍练成什么样子?”
“都能练成什么样子的?”田峰反问。
“能战之师,队列齐整,迎敌敢战,伤三亭不溃。”秦声说。
田峰觉得时间太短,能练这样算不错了,但看秦声的样子是有把握练成更好的,就问:“还有呢。”
“虎狼之师,令行禁止,战意盎然,遇敌不死不休。”秦声说。
“还有吗?”田峰很好奇。
“王者之师,逢胜不骄,遇败不馁,静时兵戈加身不怯,动时可气吞山河。”秦声说。
“这个好,秦先生能做到?”田峰要疯了,这些游兵散勇能在半个月内做到这样,秦声好比张良子房啊。
“这个秦声做不到。”秦声回复到。
田峰心道:真会聊天,做不到说来做什么。
“前两个可以。”秦声眼含笑意面色认真的说。
“哦,那请先生练出虎狼之师。”田峰深躬一辑说道。
“那得看公子胸襟担当有多大。”秦声眼中已无笑意。
“很大。”田峰知道这时候不是谦虚的时候,正色回道。
第二天秦声让犯了错误的队正们,切下三十鸠骑的头颅,在练兵场摆出京观,第三天,京观旁多了七个脑袋。
秦声正在和田峰议事的时候,林磐霖,崔胜,菜卯冲了进来。
“老子信你,你砍老子手下。姓秦的,你还我兄弟性命”林磐霖的宛如炸开的毛球,前半句和田峰说的,后半句和秦声说的。
“太过分了,今天一定要给个交代。”菜卯也火气冲天的说。
“三位统领这么快就忘了咱们所签军令了?”田峰说完看了一眼秦声,秦声根本就没要参与的动作,面色淡然的看着田峰和林磐霖等人。
“军令是让你杀自己人的吗?我们这些人躲了十几年追杀,死了多少人?还剩多少人?你随便杀?”崔胜声音里透着狠劲。
田峰往外一指:“你们看。”那是田峰让人在议事厅外面竖的十五根柱子,丁破虏正在练习砍柱子,丁破虏刀功了得,也是连砍十几刀,还是每刀都砍在同一个地方,才砍断一根。
丁破虏练刀的时候全神贯注,完全达到忘我的境界,让懂得人看到颇有些震撼。
在场的那有不懂的,“他的刀再快能砍几个?我们有三千人。”林磐霖喊到,他误以为田峰在用丁破虏威胁他们。
“这是第三根,丁破虏每天砍一根,到第十五天的时候,我没拿下秦堡,你们把我的人头放到那里。”田峰说的是秦声砍下七颗人头的小京观那里。
“在此之前将令如山,我让秦先生练兵,他练不成我砍他脑袋,不遵他的军令者,秦先生自然要砍他的脑袋,现在,三位都统是要违抗将令吗?”田峰第一次厉声呵斥道。
林磐霖就在地上转圈,末了,一跺脚,指着田峰说:“十五日,若不能兑现承诺,到时候林某亲自砍你”转身走了。
崔胜菜卯也怏怏的走了。
秦声看他们走后,站起来深深一辑:“公子胸襟果然很大,秦声如不能完成军令,自提脑袋而来。”说完也走了。
剩下田峰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秦声说完不成任务自提脑袋而来,怎么自提?太难了,想来秦声就是表达个决心的意思。
田峰在林磐霖面前说的硬气,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不妥之处,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田峰不干涉秦声的任何练兵举措,但是换着花样的提升队伍的伙食,每餐都和这些队长队正一同进食,聊天。
第四天两个人头,第五天第六天一个也没有了,第七天队长队正们散回各自队伍,他们要在第十三天全员集合,秦声放话了,那天他会让军中执法官磨快刀子。
队长队正们走后,田峰亲自穿羊肉串,他要做顿烧烤请林磐霖崔胜菜卯秦声,他记得一句话: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
林磐霖等人当然吃过烤得猎物,但是从没吃过切割成小块加了配料,腌制后用木枝串起来,小火慢烤,撒点盐撒点辣椒,滋香肉溢的羊肉串。
肉串,鸡翅,烤鱼,林磐霖对待它们像对待敌人一样凶猛。
美中不足的是丁破虏就在他后面练刀,因为丁破虏听秦声转述的,林磐霖说:十五日,你若不能兑现承诺,我亲自砍下你的脑袋。
林磐霖带兵老手了,崔胜菜卯也都是明白人,他们看得出来秦声并不是乱杀,也看到队伍的变化,所以现在的气氛还算融洽。
田峰自然很欣慰,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样子,其实田峰没有看上去得那么从容,已经过去七天了,还有不到八天。
田峰每天都在焦急的等一个人,田菱的信使,这几天他和田菱密切沟通,并时刻关注长生湖的战况。
看着大快朵颐得几个人,田峰在想,作为他重兵布防的长生湖水军现在怎么样了,朱信在做什么?
朱信在干吗,他在芦苇荡中,枕着落日的余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