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卯:“报”
蔡老六:“山下发现鸠骑三十人,应该是哨骑,暂时没有发现咱们的迹象”。
菜卯沉吟了一下没说话,崔胜也没说话,两人都把目光看向田峰,田峰和秦声都知道这二人是起了考教之心,田峰心想:正好,这算你们送上门的,让我发号一次司令,看你们怎么再收回了。
“菜六,可有把握把他们引上山?”田峰问蔡老六。
“有,先生瞧好吧”。蔡老六对自己的快腿很有信心。
“菜崔二位统领,各派一百精锐去指定地点埋伏,若虓骑从谁的防区走脱就有那位统领担负全责”。田峰要利用自己对这二人观察到的嫌隙,激起他们争胜之心,务必保证他们全力以赴。
“明白”二人既然想考教田峰也就全力配合。
“秦先生,负责指定埋伏地点,安排动手时机,务必保证一击必中。”菜崔二人到了三天了,对地形很熟悉,又都是猎户出身,埋伏地点哪里需要别人安排,田峰让秦声去就是上个双保险,担心菜崔二人因私误事,也顺便考教一下秦声。
菜卯崔胜二人也很重视,安排的都是自己的亲兵队,也都是不想输给对方,更不想让田峰小瞧了他们,田峰想了一下:自己这边也不能只出嘴。
“丁破虏,带五十人山下埋伏,敌军哨骑上山时一定会留下看马之人,你去解决,并张网以待,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田峰吩咐丁破虏后又跟菜统领借了五十人。
丁破虏兴奋的脸通红“得令”。小跑着下去了。
菜崔二人本来也想跟下去,要全歼三十全副武装的鸠骑对他们来说不是小仗,可看到田峰把人安排走了,自己老神在在得坐着,二人也只能坐着了,田峰一系列的安排,无非就是诱敌深入,关门打狗,他们自问也能做到,索性陪着田峰聊天,看看结果。
田峰真就完全抛开战事和菜统领聊聊当年辽东贩马之事,和崔统领聊聊当年崔堡的辉煌,聊的都是他们十几年前得意之事,很容易相谈甚欢。
时间过得很快,日上三竿之时,菜老六又跑来了:“报,全歼敌骑三十人,无一人漏网”。
崔胜兴奋的一拍桌子:“带上来,老子亲自会会。”这对这些崔徐二遗民来说,算是难得的大捷了。
蔡老六面露难色,菜卯看出异样:“怎么?是兄弟们伤亡大了?”
蔡老六看了一眼田峰回菜卯道:“兄弟们伤亡不大,只是一个活口也没有了。”
“这是为何?埋伏战怎么会没有活口?难道鸠骑抵抗那么凶狠?”崔胜问。
“我来说吧,老六,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来的是秦声。
“此战全赖公子妙算,将士勇武,我方,亡三人,伤十二人,歼敌三十人,缴获战马三十匹,甲仗三十套。”秦声说完就落了坐,对田峰拱手交了令,完全不提此战自己的功劳,也没明说为什么没留下活口。
不一会菜崔二人各自的亲兵队长进来,都是对田峰恭敬的行礼,再到各自统领身边附耳低语。
菜崔二人听后都面露惊色。秦声此时也在田峰耳边说明了原委。
秦声找的埋伏地点很完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蔡老六带着他几个兄弟顺利把鸠骑引到指定地点,鸠骑看到逃民不多,果然留下二人看马,徒步追下来。
以老六和他那队兄弟的脚程,很好的控制距离,鸠骑进入埋伏圈就被树上,草丛中的猎弓射杀多人,鸠骑果然算训练有素的军队,带头的也指挥得当,边战边退,给逃民军也带了一定的伤亡,秦声安排的是围三缺一,怕的就是鸠骑死战逃民军伤亡太大,也是想放几个人给丁破虏些功劳,有助于田峰立威。
可是秦声对逃民军不是很熟悉,放跑的人有些多,跑了七八个,结果这些人连同山下看马的二人,全被丁破虏一人砍了,就算逃走的鸠骑是惊弓之鸟了,十二三岁的丁破虏战力也太惊人了,就算这是战争,丁破虏杀戮之心也太盛了。
所以秦声回来打断蔡老六的军报,找了个机会先报于田峰,好让他有个准备。
田峰听后,心里也有些吃惊,霍去病十七岁拜将,裴元庆十二岁上疆场,这些少年英雄也不过如此,难不成丁破虏是个绝世猛将胚子?
“公子,我来交令”丁破虏也回来了。
丁破虏精神奕奕得回来了,田峰能看出来,他甚至有些兴奋,田峰一时不知道就势借助丁破虏这股子杀气震慑下人心,还是教训他一下杀戮过剩之心,据他所知,少年成名的猛将不遏制杀戮之心一般都没好下场。
“嗯,你且休息一下吧”。田峰没想好,暂时让他休息,丁破虏也没休息,径直往田峰身后一站,竟然有些渊渟岳峙的感觉。
崔胜菜卯的坐姿不知不觉间也少了些散漫。
“岂有此理,是不把俺老林当人吗?”又是一个人未到声先到的,这个山洞洞口很大,进来的路却只有左侧的羊肠小道,所以常常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来的是林磐霖,他得到消息晚了,他与鸠骑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当初就是鸠骑对林城遗民不死不休的追杀,这个报仇的好机会愣是被他错过了,怎能不气。
“公子,有战事如何能把俺老林排除在外,瞧不起俺这八百兄弟?”林磐霖气的直呼气,胡子被吹得一道一道的。
“田峰早闻林统领善战之名,如何会小瞧,只是……”田峰卖个关子。
“只是什么,你不说出个道理今日就不算完。”林磐霖不依不饶。
“只是这鸠骑也不是善于之辈,林统领带兵多年当知道将令不畅会是什么后果,此前林统领信不过田某负气而走,田某担心林统领不服将领误了诸家兄弟的性命”。田峰一步步下饵。
“你就是胜了此战也是取巧,俺老林不是不遵将令,而是不敢把众兄弟身家性命托付你手”。林磐霖只是鲁直,也不傻。
“这一时半刻田峰确实无法让林统领信任,看来你我缘分未至,就此别过吧,他日有缘再和林统领共赴疆场,并肩杀敌。”田峰以退为进。
“俺,俺,你敢和俺立下军令吗?”林磐霖憋了十几年眼看有机会报仇,也不想错过,真没想到田峰一言不合就让他走。
“你给俺个承诺,能给俺们这些人报的多大的仇,俺遵你将令。”林磐霖说。
旁观的崔胜心想:完喽,最能打的被这田峰就这么收了。
菜卯心想:对,你田峰别拿嘴糊弄大伙,你立个什么军令就能看出你有多大诚意,老林这次干的不错。
秦声心想:大巧不工,公子设计人于无形,就这么收了?
丁破虏心想:这毛球对公子不敬,一旦谈崩,公子下令时,怎么才能比他快的砍到他。
“我承诺半个月内,不止大败联军,还攻下秦堡,如不能行,田峰甘受军法。”田峰轻轻吐出石破天惊的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