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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松林会盟

在场众人有不少识得中年书生,纷纷高声叫喊打招呼,那中年书生客客气气地朝众人一一回礼!

周子寒对那中年书生颇有好感,低声问贝锦仪道:“锦仪,那姓方的是谁啊?”

贝锦仪低声回道:“那姓方的叫方东白,是陈友谅那奸贼的谋士,智谋过人,而且武功也极为高明……”

周子寒听她称呼陈友谅为奸贼,并无讶异之色,那陈友谅在历史上早有恶名,贝锦仪码他奸贼丝毫不足为奇!喃喃道:“方东白这名字还真是有点怪,不知有何寓意?哎,对了,那群骑在马上的人中还有一个公子哥儿,不知那公子哥儿是谁,你可认识?”

贝锦仪摇了摇头,道:“从未见过此人!”

周子寒听到此处,点了点头,随即又撇头往场中望去。

何太冲一见来人,似乎抛掉了心中不快,收剑大笑道:“想不到方兄竟然也来了,实在是叫人好生意外啊!”

身后的班淑娴这时也撤回了手中之剑,朝那卜仕仁恨声道:“卜仕仁,算你走运,今日饶你一条狗命,下回再见,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卜仕仁一点不知好歹,依旧不依不饶道:“啊哟,班太上掌门,我好怕哟!”

“你!”班淑娴气急败坏不已,“老娘宰了你这无知狂妄之徒!”说完,疾步上前,挺剑往那卜仕仁刺去!

班淑娴既有“太上掌门”之称,又有“母老虎”之号,自然是有一身不凡的本事,不然,那何太冲也不会怕她,连跪冷板凳都不敢有片言不满之词。

她这一剑确实平平无奇,但是速度极快,那卜仕仁又有些得意忘形,一时未反应过来,想要躲开那一剑,已是来不及了,立时便将那卜仕仁吓得傻了!

眼见那一剑便要刺到他身上,却见一个灰影快速往卜仕仁掠去,眨眼便将卜仕仁给给扯了开去,正好避开班淑娴那一剑,接着便听他高声笑道:“何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班淑娴定了定神,待瞧清了来人之后,提剑指着卜仕仁恨声道:“方大哥,这混账东西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让让,我活劈了他****的!”

方东白放开手里的卜仕仁,朝班淑娴笑道:“何夫人,如今会盟在即,天下英雄都等着,你又何必为小事儿大动干戈?听为兄一句,此事儿暂且放开,别因小失大,更何况为兄已收到消息,那宋青书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可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

班淑娴一听宋青书之名,立时惊醒过来,道:“方大哥所言极是,这宋青书杀我两个徒儿,这一笔账今儿必须得算个两清!”说着,提剑指着一旁呆立的卜仕仁,喝道:“给老娘滚,还想找死么?”

那卜仕仁方才死里逃生,已是吓得心虚胆怯了,哪里还敢再待,慌不择路夺路而逃,不一会便隐没于青山不见了!

方东白见事情得以解决,朝班淑娴点了点头,给她使了个眼色,显是赞誉了她一番,随即扭头朝空闻等人抱拳道:“空闻方丈,俞二侠,周掌门,风掌门,孙掌门,此次六派齐聚莱州共襄义举,方某厚颜不请自来,还请方丈大师及诸位掌门能多多包容。”

空闻方丈及诸派掌门齐声道:“无妨无妨。”

空闻双手合十,阿弥托佛一声,随即微微一笑道:“方施主何必说得如此客气?你们不辞劳苦远道而来,正好壮大了咱中原武林声势,咱们从鞑子手里夺回那和氏璧的希望也就大了许多,老衲与诸位掌门感佩在心,天下英雄也感佩在心!”

方东白神情一松,笑道:“大师如此抬爱,方某愧不敢当!”

他正待朝丐帮帮主汪志明见礼,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哈哈大笑声:“方老弟,想不到你来的这般快,今日你我二人重逢,真是大慰平生啊!”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黄土大道上,七八个手持长剑的劲装汉子疾步奔来,当先之人是一个身材粗犷的青衣老者。

躲在大树上的周子寒一听到这笑声,心中立时一震,再寻声望去,果然是那个自己最不想见的神拳无敌霍英!

这时,一旁的司马芸凑到耳边来,低声道:“子寒哥哥,那霍老儿三番五次找你麻烦,现在机会来了,用你的那个夺魂指点他一下,叫他当众出丑,也好让天下英雄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说完,小妮子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丝阴阴险险的笑容来。

周子寒听得大为意动,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一来,倒暴露了自己目标,没必要惹下这事儿,当即故作大度地淡然一笑,道:“还是不必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跟霍老儿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因误会而斗了一场,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没必要再起事端。”说完,扭头又往场中望去。

司马芸见他不同意,愣神瞧了他半晌,瞧清他不是说假,这才悻悻然作罢。

场中,只见霍英大踏步上前,近到众人面前,朝空闻等掌门和各路英豪一一见礼,待众人回礼之后,这才朝方东白笑道:“据闻不久前王保保派重兵围困汉阳,眼下估计战事依然紧急,方老弟还忙里偷闲赶来这里,真是好有闲情逸致啊!”

方东白笑道:“霍老兄说笑了。方某前日动身之时,汉阳确实正受鞑子兵围困,但恰逢各地援军及时赶至汉阳,城里城外两军齐齐出动,瞬间便将数万围攻汉阳的鞑子兵尽数歼灭,还活捉了鞑子元帅脱里不花,取得了史无前例的空前大捷,眼下主公怕是还在犒赏将士们呐!”

场中众人听闻汉阳红巾军义军取得空前大捷,个个喜笑颜开,纷纷又叫起好来!这年头,能斩杀数万鞑子兵,还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人逢喜事精神爽!

众人再欣然寒暄几句,便恭请空闻方丈开始主持此次会盟。空闻方丈也不推辞,步往高台,几位身着灰衣的老僧紧随其后,而各门各派之人又井然有序步入棚屋下站好,恭听空闻大师发话。

空闻站立高台之上,神色肃穆凛然,运足丹田之力,声如洪钟道:“百余年前,蒙古鞑子入侵我大宋江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万万千千汉人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咱们的汉人先辈们共举义旗奋起抗争,无奈那时蒙古鞑子气势正盛,大局已定无力回天,实在是让人扼腕长叹!”

他这话一说完,场下众人纷纷唏嘘喟叹起来。

空闻扬起手来,压下众人话语,待场面静了下来,这才顿了顿朗声又道:“百余年瞬间即逝,眼下鞑子朝廷日渐式微,各地反元义军纷纷涌现,反元力量日渐壮大,实在是可喜可贺,如此看来,驱逐鞑虏还我汉家河山之日,必定为期不远矣!”

众人受他慷慨激昂的情绪感染,纷纷附和起来。

待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空闻这才朗声又道:“但最近江湖上风传传国玉玺和氏璧突现莱州,虽然此消息真假尚未可知,有待甄别,但那和氏璧乃祥瑞之物,关系着咱汉人万里江山的气运,咱们说什么也不能有丝毫大意,是以,老衲与诸位掌门协定一番,这才确定下此次会盟,集结天下英雄,齐心协力找寻那和氏璧的下落,以免落入鞑子之手!”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叫喊:“空闻大师所言甚是,那传国玉玺和氏璧乃祥瑞之物,如今重现人间,说什么也不能落入鞑子手里!”

那人话音刚落,周遭立时便有不少人高声附和回应。

叫声甫歇,人群中立时又有人叫道:“可那和氏璧至今没个影儿,咱们从何处去寻?”

众人一听这话,均愕然起来,纷纷道:“是啊,是啊,那和氏璧至今没个影儿,咱们从何处去寻?”

众人叫嚷了半天,均没理出个道道来,齐齐望向高台之上的空闻方丈。

空闻方丈面露难色,他此番率领寺中精英尽数赶来莱州,打探消息了数日,就是不曾听闻到那和氏璧的下落,正待说话解释,突给台下的一人打断道:“诸位武林同道,此事不必再议了,那和氏璧已于昨日夜里落入宋青书那厮的手里了!”

“什么?和氏璧给宋青书那厮抢去了?”

“王有胜,你别信口雌黄!”

“王八羔子,你说那和氏璧给宋青书夺去了,可有凭证?”

……

树上的周子寒忽然听到这和氏璧的消息,精神立时大振,心中砰砰直跳,双眼闪过欣喜之色!心道,他娘的,老子望穿秋水啊,这传国玉玺和氏璧如今终于有下落了!

咦,不对啊,这和氏璧怎地落入宋青书的手里了?

真是怪哉!

难道宋青书他走了****运了?还是……

想了半天,没有丝毫头绪,只得往场中发话的王有胜望去,却见他愤愤不平地高声叫道:“******,谁叫老子王八羔子?”说着,取出手里一柄亮晃晃的大砍刀,一脸阴狠地往人丛中扫去。

人丛中众人立时鸦雀无声。

那王有胜见没人出来应声,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阴险小人一个,就会背后给人使绊子。”说完,将大砍刀插回刀鞘里。

这时,他身旁的一个汉子催道:“王有胜,你快快说,那和氏璧是否真落入了宋青书手里!”

那王有胜点头道:“不错,和氏璧确然已落入了宋青书手里,昨儿半夜里,我刚赶到莱州城,正在城里四处找客栈落脚,经过莱州府衙时,正好瞧见一伙人正斗得难分难解,近前去一瞧,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宋青书那厮正跟八个蕃僧相斗!”

众人一听此言,纷纷猜测那八个蕃僧起来,不一会,喧哗之声立时大作!

待喧哗声平息了,那王有胜又高声叫道:“我当时本来也想加入战团,可一想那七八个蕃僧跟宋青书那厮都不是什么好鸟,于是就站在一旁看热闹,看着看着,就听一个蕃僧高声叫宋青书放下那个和氏璧,不然就要宋青书死无葬身之地!那宋青书当时哈哈大笑起来,说了一句‘和氏璧乃我汉人之物,尔等蛮夷岂配占之’,接着身子一纵就扬长而去了。”

众人听闻宋青书所言那句“和氏璧乃我汉人之物,尔等蛮夷岂配占之”,纷纷叫好称赞起来!在众人心里,虽然宋青书那厮是个十足十的败类,但在民族大义上倒不失为一条好汉子!是以在此节上纷纷叫好称赞,倒也不足为奇!

只听那王有胜又道:“此事是我亲眼所见,没有半点说假,待会儿宋青书那厮来了,大伙儿问个清楚不迟!”

说着,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道:“嘿嘿,想不到宋青书那厮一到莱州,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那和氏璧,嘿嘿,真是了不得啊!待会他若是将那和氏璧呈给空闻大师,交由少林寺保管,那可就功德无量了!”

众人得知和氏璧未落入鞑子手里,个个笑逐颜开,对宋青书独自取得这个大功劳,免不了又是送去一阵赞颂之词。

这时,忽听得人群中一人愤愤道:“大伙儿难道就忘了宋青书那厮所做下的恶事儿了么?要小心谨防那家伙故意凭和氏璧来讨好大伙儿!好叫大伙儿饶他一条狗命!”

接着又听一人高声叫道:“不错,功是功,过是过,宋青书犯下的事儿,总要血债血偿,咱们可不能因他有夺回和氏璧的功劳,就对他另眼相看!再说了,他犯下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儿,哪件不是惊天动地罄竹难书?更何况,那和氏璧在他手里,他乐不乐意交给少林寺保管还是尚未可知呐!”

接着便听又一人恨声接口道:“没错儿,宋青书那厮欺师灭祖,淫人妻女,残杀同道的陈芝麻烂谷子就不提了,就提上月他在湖州干下的那件案子,湖州袁老爷子跟他无冤无仇的,他竟然丧心病狂地灭了袁府满门,连三岁的小孩都不放过,就凭此,咱们也不能将他给放过了!”

那人说着走出人群,步到高台下,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那宋青书如此罪大恶极,欺师灭祖,淫人妻女,残杀同道,但凡有点良心之人,均恨不得食其肉寝起皮,咱们岂可轻易就将他放过了么?若真要放过此人,我钟天仇头一个不同意!”

说完,那钟天仇振臂高呼道:“宰了宋青书,为死去的受难者报仇雪恨!宰了宋青书,为死去的受难者报仇雪恨!”

在场众人受他慷慨激昂的言辞感染,纷纷高声叫喊起来!一时间,尽是此起彼伏的“宰了宋青书,为死去的受难者报仇雪恨”的高叫声!听得躲在树上的周子寒耳朵嗡嗡直响,好半晌听力才恢复过来!

这时,贝锦仪撇头过来,面色凝重地朝周子寒道:“子寒,我想央你件……”

周子寒见她欲言又止,大为奇怪,道:“说吧!”

贝锦仪眉头紧锁,随即叹了口气道:“还是算了,这事儿没必要将你牵扯在内。”

周子寒给她吊足了胃口,笑骂道:“你有事就说嘛,我看看能不能做到,能做到就好,做不到就算了。你说不说?不说我打你屁屁了!”

“那好,我就说了。”贝锦仪给他当着司马芸的面调情,羞得面红耳赤,顿了一顿,跳动的心情平复过来,随即就将事情全盘托了出来。

周子寒司马芸两人听完贝锦仪所说,均瞪大了双眼,齐声讶异道:“出手助宋青书?”

司马芸盯着贝锦仪狐疑道:“锦仪姐姐,宋青书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大恶人,欺师灭祖,淫人妻女,残杀武林同道,可谓是无恶不作,武林中人无不恨得寝起皮食其肉,你跟他非亲非故,干嘛要帮他呢?”

周子寒见她如此恳请自己,心中也甚是好奇,忙问其故。

贝锦简略地说了缘由,接着喟然叹道:“若非当年掌门师妹对他太过绝情,宋青书必定不会落得人人喊打的惨景,今儿天下英雄群集,不少人都是来找他寻仇,他纵然武功超群,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我央你暗中帮他一把,其实也是替敝派掌门人着想,毕竟掌门师妹实在是欠他太多。更何况,掌门师姐这些年来一直在派人明察暗访,已发觉那些事儿疑点颇多……”

司马芸听闻宋青书乃一代人杰,为了博心上人青睐,不计个人荣辱追求周掌门,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竟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纵如此,依旧无怨无悔,少女情怀立时大动,对宋青书的大恶人形象立时弱化了许多,朝周子寒望去,祈求道:“子寒哥哥,你看……”

周子寒听贝锦仪讲完来龙去脉,对宋青书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可方才也不知怎地,一听贝锦仪说他跟那周芷若关系非同寻常,心里头就隐隐地有些不舒服。待瞧见司马芸投来祈求的目光,只要无奈地点点头道:“到时再随机应变了。”

三人再往场中望去,只见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衫的儒雅汉子道:“如今既已得知和氏璧落入宋青书之手,好歹没叫鞑子夺了去,实在是可欣可慰,只消待会宋青书那厮赶来此处,咱们再向他讨要也就是了!只是不知他到时肯也不肯给了!”

刚一说完,人丛中另一黑衣汉子朗声接口道:“他敢不给?宋青书那厮虽然武功已登峰造极,降龙十八掌确实厉害,但咱们这般多人,难道还敌不过他一人?就是各人吐一口唾沫,也会将他淹死了!”

这时,忽见空闻方丈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想不到张施主与林施主二位也早已来了!之前怠慢了两位施主,还望两位施主见谅!”

那两人齐齐俯身,恭敬地道:“我等不请自来,实在是过意不去,方丈大师不怪责,我等也就感激不尽了!”

周子寒往那两个汉子望去,只觉那黑衣汉子虎背熊腰,满脸凶狠之色,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彪悍勇猛的气质,感觉他似乎均是沙场拼杀之士。而那个青衣汉子,却是一派儒雅打扮,感觉有些文弱。他对这两人颇感好奇,连忙问贝锦仪他们是谁。

贝锦仪指着那两个汉子,一一介绍道:“那个身着黑衣的,是庆元红巾义军头领方国珍拜把子义弟,名叫林启雄,一手铁砂掌特别厉害,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个身着青衣的,是高邮红巾义军头领张士诚的亲弟兄张士信,他武功倒是一般,但是颇有见识,张士诚对他颇为信赖。”

周子寒对元末明初这段历史知悉得甚是清楚,自然清楚那方国珍、张士诚和张士信了,乍一听贝锦仪提及,不禁有些意外,失笑道:“想不到今儿竟然遇着了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

“子寒哥哥,你说什么呀?什么历史人物?叫人听得不明不白的。”司马芸皱起了眉头打断道。

“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周子寒醒悟到自己失言,岔开话题道:“真是奇怪,这红巾军义军跟宋青书没什么深仇大恨吧?怎么也屁颠屁颠地跑来这里杀宋青书了?”

司马芸扑哧一声轻笑道:“子寒哥哥的词儿真是古怪,屁颠屁颠的,真是有趣儿。”

说着,笑嘻嘻解释道:“他们那些手握兵权的诸侯,哪个不是梦寐以求地想做皇帝?可名不正则言不顺,有了那和氏璧也就一听说那和氏璧在莱州出现,哪里还不屁颠屁颠地派人来争夺?”说到屁颠屁颠的时候,禁不住又开心地笑出声来。

周子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诸侯军阀均存的都是这个心思。忽地,脑中闪现出朱元璋这三个字来,心中不禁大奇,这传国玉玺和氏璧如此重要,未来的真龙天子朱元璋该不会轻易放过,不知他派人来没有……

想得正入神,这时,忽听得场中一声大笑:“张兄,林兄,原来两位早已在此了。多年不见,这些年两位来过得可好?”

那张士信与林启雄两人听见他打招呼,各各冷哼一声。只听那个张士信嗤笑道:“马马虎虎而已,还是比不得方兄了,这两年来,方兄在陈友谅手下做事,平步青云,一路扶摇直上!实在令人好生羡慕啊!”

方东白本来好心跟他倆打招呼,想不到竟遭来冷遇,禁不住摇头叹息道:“世事变幻无常,昔日结交好友,今日却成这般境地,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这似乎怪不得我等吧,若非当年方兄投靠陈友谅那奸贼,岂会有今日反目之局面?”那张士信冷冷道。

方东白无意跟他争论,摇头苦笑道:“那时彼此间各位其主,不得不行诸多无奈之举,方某实在抱歉了,今日乃是会盟之日,改日咱们再好好叙旧一番!”

张士信与林启雄齐声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周子寒听到他们的对话,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三人之间,似乎曾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那空闻方丈有心转移他们三人之间的注意力,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与几位掌门商榷之时,均认为眼下各地义军与鞑子间的战事频繁,实在不宜分散各地义军的力量,是以并未给各地义军散发英雄帖,在此,老衲还请方施主,张施主,还有林施主三位勿要见怪!”

方东白、张士信与林启雄三人敬他一代高僧,均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齐声道:“方丈大师客气了!”

空闻点了点头,又朗声朝众人道:“眼下和氏璧的下落既已得知,咱们也就与鞑子少费些心神,现下最要紧的,是等候宋施主到来,他若不来,那咱们在此久候也就空耗时辰了!”

此言方落,人群中众人纷纷一惊,均想,这和氏璧既已落入宋青书手里,他若不守诺言不来,夺了那和氏璧逃之夭夭,而自己还傻乎乎地在这里等,那可就成了千古笑谈了。若是他脑子哪天突然失常,将那和氏璧又献给鞑子,那可就糟糕之极了!是以人人交头接耳,猜测宋青书到底还来不来。

众人叽里咕噜争论了半晌,仍旧没有猜测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忽然听人高声朝武当派的俞莲舟叫道:“俞二侠,宋青书那厮曾是你们武当的弟子,想来你们比较熟悉他的性子,俞二侠,依你之见,宋青书那厮是否真的会来?若他还不来,而咱们还在这里晒太阳等他,那可就白费功夫了!”

众人一听这话,均大拍额头,是啊,那宋青书的性子数武当派的人最为了解,且看武当派的人如何说,于是纷纷往俞莲舟侧目望去。

俞莲舟淡然笑道:“他说要来,自然是要来的,诸位耐心等候一会……便是。”说到最后,鼻子一酸,眼眶中泪花闪闪,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俞莲舟虽然面上神色轻松,其实正心如刀割!

他与众师弟看着宋青书这个侄子长大,均甚欢喜他的聪明伶俐老实敦厚,对他寄予了极为深切的厚望,果然,这个侄子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十多年勤修苦练,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又精通兵法谋略,年纪轻轻便成为武当派第三代弟子中的翘楚!

原本师尊有意让他接手武当门户,继续光大武当派声威,哪知他后来竟为情所困,淫人妻女,欺师灭祖,残杀同道,一桩桩的恶事接二连三地做下了,不但自己落得身败名裂的境地,而且还败坏了武当派来之不易的声誉!

若非师尊念及他乃大师哥独生爱子,不忍大师哥断后,只是将他逐出了武当,否则,即使他有十条命,怕是也不足以抵偿他所犯下的罪恶!这些年来,他一个人漂泊江湖,想必该有所收敛了,哪知还是……

哎,如此良材美玉,本可造福武林,造福天下苍生,竟堕落成这样,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一旁的张松溪见他愁眉不展,心中也有些恻然,于是关切地道:“俞二哥,你没事吧?”

俞莲舟叹了口气,撇过头去拭去泪水,随即转过来摆摆手道:“没事儿,方才一时不小心,眼里落进了沙子。”

旁边众人瞧见他这番样子,哪里不知他是在借沙子掩饰?那宋青书原本武当第三代弟子中翘楚,有望接掌门户,不料竟落得今日这般人神共愤的境地,他心里岂会好受的了?众人实在是瞧不下去,纷纷出言安慰。

俞莲舟强颜露出笑容,故作轻松道:“诸位不必担心,他既然说要来,那是必然要来的!”

这时,忽听得远远传来一人叫喊道:“帮主,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寻声向后望去,却见黄土大道上,一个衣衫破烂浑身鲜血的叫花子,拄着一根竹棒跌跌撞撞地疾奔而来!

众人心道不妙,怕是宋青书那厮终于来了!转身齐齐往那叫花子奔去!

躲在树上的周子寒三人一见那叫花子,均是大为好奇那叫花子为何落成这般模样,齐齐侧目盯着那叫花子一举一动。

汪志明一见是丐帮弟子,又见他这般惨状,心中一惊,抢前众人一步,朝那疾奔而去,急急问道:“你怎地成了这幅模样了?熊舵主和王副舵主他们呢?”

那叫花子一见是汪志明,便要跪下,却给汪志明扯住,只得见礼道:“小人刘全拜……见帮主!”刚一说完,气力不支,仰头便要倒下!

汪志明眼疾手快,立即将他扶住,腾出右掌,抵在他背后,气沉丹田,真气渐渐急转,直通手心……过得一会,那刘全渐渐醒转过来。

那刘全一见帮主给自己输送内力,感激万分,千恩万谢了一番!

汪志明颇为耐心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快说究竟怎地一回事?”

那刘全痛哭失声道:“回禀帮主,宋青书那厮方才带了一群蕃僧,冲进庙子来二话不说大砍大杀,熊舵主与王副舵主他们两人都给……他们杀了!”

说着,眼中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淌下来,不一会,脸上便起了纵横捭阖的道道沟壑。

“什么?竟有此事?”汪志明脸色阴沉得极为难看,定了定神道:“刘福,你没有看错那人真是宋青书?”

那刘全掷地有声地肯定道:“帮主,我决计不会看错的,那宋青书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您老的降龙十八掌我岂会不认得?他那一掌正是您老常使的亢龙有悔!这天下间除了您老,就只有宋青书那厮会使了!”

这时,空闻方丈等人此时也已近到跟前,听到果然是宋青书那厮干的恶事,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问那刘全事情经过,那刘全这才泪一把涕一把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

众人刚听完,便听一人疑惑地叫道:“真是奇怪,那宋青书不是昨儿跟那几个蕃僧大打了一场么?怎地今儿竟联手起来了?真是古怪!哎,我说这位刘兄弟,你可瞧清楚了,那人真的是宋青书?”

众人撇头往那发话之人望去,原来那人正是昨儿瞧见宋青书与众蕃僧打斗的王有胜!

那刘全又狠狠地点头道:“那降龙十八掌是我丐帮绝技,当今世上只有两人会使得,除了帮主他老人家,另外一人便是宋青书那大恶人,过得片刻他便要来了,我再为诸位指认!”

众人均点了点头,这时,忽听得汪志明又问道:“刘全,你怎地逃出来的?”

众人一听这话,均想,对呀,那熊舵主等人没有逃出来,怎地这个刘全偏偏逃出来了?想及此,人人均暗赞汪志明心细如发,不由得都佩服万分!

那刘全泣声道:“当时熊舵主与王副舵主眼见来犯之敌众多,又无一不是厉害之极的高手,生怕落个全军覆没,又怕没人报与帮主知晓,这才拼死护着小人……”

他话未说完,众人却听身后阵阵马蹄之声传来,听那声音,犹若奔雷之声,明显比先前方东白那拨人来得还要雄壮!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却见有三十余骑正匆匆赶来!

那骑在马上之人,个个虎背熊腰,面目冷狠,清一色黑色劲装,腰间挎着腰刀,背后背着一张强弓,鞍前配有箭筒,里间插着一簇簇的箭枝。

再看他们队列整齐,丝毫不见紊乱,腾腾杀气扑面而来,可知他们久经沙场战阵,实是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师!

再往当先一人瞧去,却是一个满面虬髯的阔脸中年汉子!在那中年汉子微微靠后,却是另一个面目生得比较白净的儒雅中年汉子!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叫喊:“原来是刘大帅与冯将军两位也来了,大伙儿快去迎接!”

话音刚落,马蹄声戛然而止,倏忽响起一阵健马嘶叫声,定睛瞧去,原来那群人刚扯住马匹缰绳,正翻身下马。

躲在树上的周子寒一见这阵仗,立时来了好奇心,忙问贝锦仪:“锦仪,那一脸胡子的是谁啊?还有那他旁边的那个中年人,他又是谁?”

贝锦仪抬眼往那他所说的两人瞧了了阵,这才道:“那个络腮胡的叫刘福通,是小明王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不通文墨,却颇有几分勇武。而那个面色白净的中年人,叫冯国胜,是朱元璋的手下大将,文成武略均为不凡,不可小觑。”

周子寒心内巨震,暗道,乖乖隆地咚,想不到今儿运气还真是不赖,竟然碰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刘福通与冯国胜两人,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了!

再往场中望去,却见空闻大师已领着众人奔到了那三十人面前。

“空闻大师,俞二侠,汪帮主,周掌门,风掌门,何掌门,孙掌门,司马寨主……诸位别来无恙啊!”刘福通显然对众人异常熟悉,叫起众人名字来如数家珍!

当目光触到方东白、张士信和林启雄三人时,身子略略一震,暗道他们来得好快,随即朝方东白三人抱拳,似笑非笑地道:“方兄,张兄,林兄,什么风把你们三位也吹来了?”

方东白三人表面上淡然一笑,其实心中均在暗骂,你刘福通不是在明知故问么?若非为了那和氏璧,我们来这里作甚?当即三人均嘿嘿干笑几声,避开他的问题不答。

这时,忽听空闻大师道:“刘施主与诸位壮士顶着烈日赶来,再如此站着,若是惹上什么不适,怕是不好,不若进棚屋去歇歇,避避日头也好!”

刘福通摇了摇头道:“空闻大师,这就不必了,我等方才已在庙子那边些过了一阵……呃,对了,汪帮主,有个不好的消息要通报你。”

汪志明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道:“熊舵主与王副舵主两位遇害之事,汪某已从他口里得知了。”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刘全。

刘福通叹声道:“熊舵主与王副舵主与刘某有过一面之缘,交浅言深,正待叙叙旧,不料竟是这般结局,哎,也不知是谁人下的这般毒手?呃,对了,汪帮主,他们遇害的事情可落得水落石出?”

汪志明这才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

刘福通听到凶手正是宋青书,脸色登时变黑了,再一听闻还有八个蕃僧参与其中,立时勃然大怒道:“好胆!宋青书那厮竟敢背弃祖宗,投靠王保保那鞑子去了!”

周遭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各各一惊,忙问其故。打心底里说,方才听那乞丐刘全说了之后,他们均不太相信这是事实,毕竟背弃祖宗做汉奸,生前死后都是要给人戳脊梁骨的,想不到竟然真有此事。

刘福通恨恨道:“诸位有所不知,那八个蕃僧乃西域之人,是那鞑子王爷王保保新近招揽而来的,若论单打独斗,这八个蕃僧实在是不堪一击,但是他们合力起来,那就不容小觑了,每回争斗之时,八人均是共同进退,任凭你功夫有多厉害,到最后均不得不饮恨收场!上月,我手下有个武功极高的高手,给我派去大都刺探军情,不料给人发觉,他与那八个蕃僧拼杀一阵,最后不幸遭俘,落得个被枭首的惨局,头颅被挂在城门口示众……”说着,虎目中淌下滚滚热泪来!

众人见他如此悲痛,心中均恻然不已。

这时,忽听得方东白颤声道:“刘兄,你说的那位高手,莫非就是你那位手下奔雷掌雷豹?”

刘福通沉痛地点了点头,道:“确然是他!”

众人均“啊”了一声,一脸愕然之色,显然各人对那奔雷手雷豹非常熟悉。乍闻雷豹猝死于那八个蕃僧之手,人人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恨不得那八个蕃僧就在眼前,立马冲上去将他们乱刃砍死!

空闻等少林僧众纷纷双手合十,垂首念念有词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周子寒不知那雷豹是谁,便扯了扯贝锦仪袖子,问道:“锦仪,那雷豹是谁?”

贝锦仪正要说话,却给司马芸抢先道:“那雷豹我知道,我知道。”

周子寒见她邀功似的要说,不好让她难堪,扭头过来朝她笑道:“那你说说看。”

司马芸难得插一回话,嫣然一笑道:“那雷豹是一名响当当的好汉,为人耿直忠厚,江湖上颇有侠名,他武功极为高强,听爹爹说他那一手奔雷掌的威力非同小可,与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前些年,我还小的时候,我就听爹爹说,他单身一人就敢闯入鞑子十万军阵中,杀得十万鞑子心惊胆战,端的好不威风……”

她这话匣子一打开,滔滔不绝犹若长江之水,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周子寒没工夫听她唠叨下去,连忙笑着打断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就别再说了。哎,如此英雄人物,竟落得如此惨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他娘的,哪天撞上那八个蕃僧,叫他尝尝销魂的滋味儿……”

司马芸说得正起劲,给他这么一阻,登时不乐起来,嘟着小嘴儿哼哼道:“锦仪姐姐说的你就喜欢听,人家说的你就推三阻四的,哼!”说着,扭过小脑袋儿去,生起闷气来!

周子寒想不到她这般小气,说吃醋就吃醋了起来,连忙劝解道:“你这是扯的哪门子道理,我何时跟你推三阻四了?我只是听你说得没完没了的,不想继续……好好好,既然你还想说,那就说下去吧,我洗耳恭听就是。”

司马芸转过头来,一脸的不忿,道:“人家不说了。”说着,嘻嘻一笑,飘过来狡黠的神色。

周子寒恨得牙痒痒,扬起手掌道:“我真想给你降龙十八掌!”他此言方出,司马芸贝锦仪两女齐齐侧目望来。

周子寒咧嘴一笑,道:“我是说,我想给芸儿她脸上拍十巴掌!呵呵!”说完,作势便往司马芸俏脸飘飘拂去,正落在她白皙粉嫩的俏脸上。

司马芸大窘,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死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人家不跟你说了,要看热闹了!”说着,抬头往场中望去。

周子寒嘿嘿干笑几声,撇过头偷眼往贝锦仪望去,却见她神情专注地望着场中,偏偏嘴角含着笑意,哪里不知她是在装模作样,故意凑到她粉脸旁,摒着气息,凝神注视着她,不发一言。

贝锦仪哪里不知他凑了上来,明显地慌乱了起来,呼吸越发地急促,一对睫毛儿不停地颤动,俏脸儿渐渐羞起一抹晕红,越发地娇艳可人,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周子寒将她捉弄得够了,心情大为舒爽,这才缩回脖子,却见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禁感觉万分好笑,心道,看来,捉弄她这样的美女还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嘿嘿,那峨嵋派还真是个美女辈出的地方,眼前的锦仪就不说了,那峨嵋派的掌门更是美女中的极品,自己方才就注意到了,场中不少武林中人,没有一人无不偷眼往她身上瞧的?

就是自己,这对眼招子也总爱往她那儿瞅,瞅了一遍不够,还想瞅第二遍,看来网络信息里说的不错,男人就是那种喜欢猎奇猎艳的动物!

呜呼哀哉,看来自己真是堕落了!一个二十五世纪的大好热血青年,竟然禁受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

……

想得正入神,忽听得下方传来一声惊天响的高叫声:“哎呀,宋青书那厮来了!宋青书那厮来了!”

场中不少人突地一听此言,群情耸耸而动,心中都怦怦直跳,宋青书那厮果然如约赴会而来了!

众人明知己方人多势众,大伙儿一拥而上,立时便可将宋青书乱刀分尸,但此人恶名实在太大,武功又极高,杀人只在眨眼之间,自己如何不骇,如何不跳?

周子寒悚然一惊,回过神来,寻声望去,却见场中一个矮子从黄土大道上疾奔而来,举着一把鬼头刀大呼小叫!顺着那矮子身后的方向望去,却见黄土大道上除了轻微扬起的黄尘,并无半个人影!

正要暗骂那矮子****吃多了,却见黄土大道旁的密林后,转出一顶红色花边小轿子,由两名壮健的汉子抬着,慢悠悠地往前走着,而在轿子的旁边,却是紧紧跟着一个汉子,正是今儿遇见的那个宋青书!

众人本来做好了上前迎战的准备,可一见宋青书弄出的这阵仗,齐齐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明白宋青书为何弄出这道道来!

一时间,哗然之声大作,场中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宋青书的用意和那轿子里是何人!

这时,只见那两名抬轿子的汉子近到众人面前,将轿子放下,朝那宋青书拱了拱手,待他交付了银两,这才结伴转身离去,仅留下宋青书与那个轿子!

众人看得不明所以,生怕宋青书耍什么诡计,都死死地盯着他和那顶轿子,同时抽出各自的兵刃,握得紧紧地,全神贯注做好了戒备!

陡然间,空气渐渐凝固了起来,形势变得越发地严峻!

躲在树上的周子寒纵目望去,一见场中竖着几百柄兵刃,在强光下闪闪发光,透着几分阴森的杀气,只觉自己脊背凉飕飕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忽然,天空呀呀呀的数声,一群飞鸟列队掠过天空。

周子寒仰头凝神注视半晌,摇头苦笑道:“这数百人中不乏绝顶高手,宋青书孤身一人,也不知能否敌得过?若自己不相助的话,除非他化身为鸟,否则怕是插翅难飞了!”

“帮主,正是此人,正是此人领着那八个蕃僧,杀了熊舵主和王副舵主!”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厉声叱喝!

众人听得清楚,发话之人正是那刘全!

紧接着,又有人跟着大叫:“宋青书,将传国玉玺和氏璧交出来!”

“对,宋青书,快将和氏璧交出来!”

“宋青书,快快束手就擒,大伙儿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姓宋的,你这叛派逆父,弑叔谋祖,淫人妻女,残杀无辜的大恶人,还有何面目苟存于世,快快自刎去见阎王吧!”

“他娘的,老子等了你好半天了,你这才来,老子都给晒出油来了,这口气不找你出,实在太是对不住老子了!”

……

霎那间,场中群情涌涌,四处均是呵斥叫骂之声,声震原野!

周子寒一听这此起彼伏的声音,耳朵立即收摄心神往场中望去,却见那宋青书紧绷着脸,眉头紧皱双眼怒睁,往场中众人一一扫过,凡被他怒目扫过之人,无不吓得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吱声只言片语。

“这宋青书好迫人的气势!”一旁的司马芸一见场中情景,欣然赞道。

周子寒听到此处点了点头,随即皱起眉头,心道,这宋青书无论怎么看,似乎不像是个罪恶滔天的人啊,怎么会犯下那么多天理难容的事儿?哎,真是叫人费解!

再往场中望去,却见场中的斥骂叫喊声已平息了下来。而宋青书与那顶轿子的周围,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内层的众人,人人绕着宋青书与那顶轿子踱步游走;而外层的众人,人人却是戒备十足,提着兵刃替内层众人掠阵,同时严防宋青书找寻机会逃走!

看这架势,今日那宋青书要想逃走,真的是难比登天!

那宋青书神情凛然目光冷峻,定神瞧了一阵,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随即抬头往空闻等人望去。待瞧见空闻空性等人时,抱拳沉声道:“晚辈宋青书见过空闻方丈和空性大师。”

空闻空性双手合十,齐齐点了点头。空闻朗声道:“宋施主果然是信人,说来便真的来了,这份过人的胆色,老衲真是好生佩服!”

宋青书苦笑道:“大师过誉了,晚辈实在是惭愧!”说完,扭头往一旁望去,当目光触及武当俞莲舟等人时,鼻子忽地一酸,眼眶中蓄积的泪花闪闪,张口欲言,却是听不见半点声响发出。

而武当俞莲舟等人与他多年未见,此时也正在上下打量他,待见他满面风霜之色,双鬓发丝微白,个个心中恻然不已,再一想到今日便要与他对阵,要拼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心中更是有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面对自己昔日的同门,宋青书哽咽着说不出话,只得抱了抱拳略作见礼,随即扭头往左朝他人扫去。当目光扫过华山崆峒昆仑三位掌门时,抱拳向三人见礼,三位掌门各各冷哼一声,并不理睬他!

宋青书也不计较,目光继续往左扫去,当目光触及自己梦萦魂绕的周芷若时,却见她一脸凄然,美眸含泪,身躯禁不住一震,醒起周遭旁人太多,不敢太过表露,便急急撇头过去。

他虽然这般掩饰,可周遭的众人心里,都雪亮得跟明镜一般,他与峨嵋掌门周芷若当年的情缘纠葛,江湖上早已传得开了,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待目光触及昔日好友司马豪时,宋青书悠悠叹了一口气,抱拳粗声道:“多年不见,司马兄风采更胜往昔了!”

司马豪定定地打量了宋青书半晌,叹声道:“岁月悠悠不饶人,眨眼已过数年,看宋兄这般情景,想必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

宋青书惨然一笑,垂头道:“年少轻狂,游荡江湖,自然是要吃不少的苦头!”说着,抬头苦笑道:“几年的时间,司马兄的女儿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真是令人唏嘘喟叹!”

司马豪甫一听他言及自己的女儿,脸色立时一变,随即阴晴不定,好半晌才颤声道:“宋兄此言何意?芸儿她可……可是落入你手里?”

司马豪话刚说完,背部衣衫忽地给人扯着,扭头一瞧,原来是一只纤纤玉手,再向后望去,正是妻子林黛儿!

林黛儿脸色卡白,颤声道:“芸儿她……”

宋青书仰天长笑,听他那声音嘶哑低沉,分明带着苦涩苍凉的意味。

片刻之后,宋青书才止了笑声,道:“司马兄,林嫂子,难道你还不知我为人么?令爱跟我无冤无仇,我怎会平白地就将她捉了?你们不必忧心!”

司马豪定了定神,冷静了许多,疑惑道:“那宋兄的意思是……”

宋青书笑道:“我不过是刚刚跟她会过一面,她正与一个姓周的年轻人在一起,司马兄不必忧心,她安全得很!”

司马豪听他说那年轻人姓周,心电急转,已猜着那年轻人是谁,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软语宽慰妻子。

躲在树上的周子寒将司马豪林黛儿的紧张神情尽收眼底,想及自己在后世时,双亲早亡,没有体会到半点浓浓亲情,心中不禁颇有些感触,抬起胳膊肘磕碰了司马芸肩膀一下,低声道:“芸儿,你瞧,你爹娘多关心你!”

“嗯!”司马芸哽咽地应了一声。

周子寒察觉到她声音有些异样,撇头望去,却见她眼眶中泪珠盈盈,显然是见双亲如此着紧自己,心中颇为感动。

周子寒心中欣然,这小妮子素来胆大妄为,跟司马大哥……哦不,跟司马大叔老是合不来,今儿让她瞧见了这副情景,估计日后她跟司马大叔之间关系会改善不少!

随即伸手过去,揽住她的细腰,将她缓缓拉入怀里,柔声道:“好芸儿,待会盟一过,人群散去,咱们再去跟你爹娘会面,你说好不好?”

司马芸点了点头,嘤嘤应了一声:“嗯!”

周子寒伸指在她粉脸上轻轻一弹,取笑道:“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爱哭鼻子。”

司马芸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正待嗔怪他几句,突地场中传来一声暴喝:“宋青书,快快将传国玉玺交出来!老子等得不耐烦了!”

周子寒对“传国玉玺”四个字相当的过敏,一听之下,立即撇头往场中望去,只见场中的宋青书踱着步子,往一个满脸横肉的疤脸壮汉走去,只听他问道:“咦,真是怪了,你是从何处得知和氏璧在我这里的?”

那疤脸汉子晃了一晃手里的大刀,道:“少废话,快快交出那和氏璧来,呈递给空闻大师,反正老子跟你无冤无仇,待会不跟你为难就是!如若不然,待会大伙儿出手时,老子也要帮帮场子!”

宋青书冷笑一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何本事?”话刚说完,突地抬起右掌,紧接着变掌为抓,一股雄浑霸道的真气朝那疤脸汉子激射而出!

瞬息之后,众人便听那汉子“啊”了一声,接着便见一柄亮光掠过眼前,迅疾地直往宋青书而去,忽然突的一声,宋青书手里已多了一件亮晃晃的物事,正是方才那疤脸汉子手里的大刀!

“擒龙功!”

人群中忽有一人失声叫喊出来!

“啊!”场内一片哗然!人人脸色大变,震骇非常!

这擒龙功实在是太有名了,远距离擒拿及隔空取物,已足以体现出它的厉害,更难得的是,它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擒龙功虽然厉害如斯,但世间少有人能够练得,就是在高手如云的少林寺里,除了空闻空性两位大师外,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了!

要练成如此绝学,一是必须有深厚的内力,以之作为强大的支撑,真气运转之时,方能控制如意;二是必须有过人的领悟能力,否则,纵然内力深厚,学起来也颇为费劲,弄不好还走火入魔!

空闻大师便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宋施主好生了得,擒龙功到了施主手里,竟然使得这般出神入化!实在是叫人好生钦佩!”

接着,声音立变,沉声道:“不知宋施主从何处学来我少林派的擒龙功?”

宋青书朝那疤脸汉子冷眼瞪了一眼,朝他冷哼一声,随即恭恭敬敬地回空闻道:“晚辈不敢,晚辈不过是机缘巧合学着了这擒龙功,并非从少林派偷学而来,还望大师明鉴!”

“这擒龙功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除非少林寺内僧人,寺外旁人那是万万学不到的!”立在空闻身后的空性突然插口,神情肃然目光如炬,森然又道:“宋施主,你说是机缘巧合,究竟是如何个机缘巧合法?老衲愿闻其详!”

宋青书眉头一皱,道:“空性大师,听你之言,似乎是信不过在下,以为在下是偷学贵寺绝学了?”

空性冷然哼了一声,双手合十道:“是与不是,尽在宋施主一念之间!”

宋青书嘿嘿冷笑,正待答话,却听空闻沉声道:“师弟,暂且退下!”接着使了一个眼色给他。

空性会意,垂首道:“是,方丈师兄!”

待空性退后默然不语,空闻正要朝宋青书说话,却忽地给人厉声阻断道:“姓宋的,快把我的宝刀还回来!”

宋青书嘴角冷笑道:“宝刀?在我宋青书眼里,这不过就是一柄破刀!”

说着,手腕再抖,那柄大刀猛然掷出,那柄大刀嗤地一声破空而出,穿透人群中一处缝隙,往外疾飞而去。

“笃!”那柄大刀刀身眨眼间便已尽数没入三十米远处的大树里!而那棵大树,明显的颤动了一下,枝干不住地摇曳,久久不停!

这手武功其实还算稀松平常,众人之中,随便提出一个来,都能做到。众人正要出言讥笑,可就在这时,忽听阵阵尖啸的破空之声传来!

众人抬头寻声望去,却见一块鹅卵大的小石头正往那处大树疾驰飞去!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小石头不差分毫地撞到那刀柄上,发出“铮”的一声响,那木制的刀柄竟然受力不住,陡然皲裂开来,随即掉落在地,而刀身没了刀柄的束缚,又受到那小石头千钧的力道,立时穿透树干,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也掉落在地上!

场中众人瞧得目瞪口呆,那些正待讥笑的人,一见此状,嘴角蠕动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啊哟,我的宝刀!”那疤脸汉子急得跳脚,顾不得责难宋青书,一溜烟儿奔到那把刀身跟前,拾起来一看,却见那刀身已然断成两截,断裂处齐齐整整,光滑不伤手!

那疤脸汉子立时嚎啕大哭,听得众人讶异不已。

那疤脸汉子哭了不到一分钟,停了下来,猛然将那两截断刃掷在地上,扭头过来,愤然地朝宋青书道:“宋青书你这大魔头,坏了老子祖传的宝刀,老子今日跟你没完……”

“完”字刚落,突地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声,双眼一翻,人已软绵绵扑通一声便倒下!由于他所处的位置在一处斜坡上,这一倒下,立时便滚落下去!

场中众人“咦”了一声,瞧得不明所以!均想,这疤脸汉子莫不是中暑了,身子这么不禁折腾?还是他自己忧愤过度,一时气血攻心昏迷了过去?还是……

众人猜测了半晌,总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初步断定那疤脸汉子中暑晕倒了!于是,人群中走出一两个人来,将那疤脸汉子从斜坡上抬了下来,搁置在棚屋里。

其实,众人哪里知道,这疤脸汉子之所以晕倒,其实是周子寒这个阴险的家伙搞出来的道道!

司马芸左手捂着小嘴,右手翘起大拇指来,双眼满是笑意地望着周子寒!

贝锦仪也给周子寒这无赖加阴险逗乐了,低声笑骂道:“你就会给人来这手!”

周子寒气哼哼地叫骂道:“那疤脸汉子长成那副抽象的模样,我看了就不爽,哼哼,长得丑不是他小子的错,出来招摇晃眼吓唬人,那就是他的错了!”

两女听他说得有趣,禁不住格格轻笑!

三人再往场中望去,却见空闻大师朝宋青书道:“宋施主,方才听你所言,那传国玉玺似乎已落入施主手里了?”

宋青书点了点头,道:“不错,晚辈昨儿从几个蕃僧那里夺来了,说起来实属侥幸,若大师不弃,晚辈乐意将此物呈交少林寺保管!”

空闻大师欣然道:“宋施主如此深明大义,老衲既感且佩。”

场中众人虽说早已料到他会将和氏璧呈交少林寺,但这一刻真正临近之时,内心之中还是禁不住升腾起一丝敬意!但一想及他所犯下的一桩桩恶事,心中的那一丝敬意立即便给抛诸脑后!

守在前面的众人,眼中似乎均欲喷出火来,个个伸长了脖子,瞧着他一举一动;而守在人群后面的众人,更是免不了好奇,要么踮着脚尖,要么上蹿下跳,要么干脆挤到前排!

总之,均是为了一睹为快!

众人只见宋青书淡然一笑,转身走到那顶轿子窗侧,低声朝轿子里间说了几句,接着就见轿子里间,透过窗格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那只玉手上面正托着一个黄色丝巾包裹的物事!

众人定睛瞧去,那物事方方正正,估计该是盛放和氏璧的匣子!

众人亲眼目睹了那个黄色丝巾包裹的匣子,好奇心已大为满足,想起方才那只纤纤玉手,显然是一女子,只是不知那女子容貌如何,是以,纷纷猜测起轿子内的那个女子来!

独独周芷若瞧见后心中惨然,娇躯兀自不停地颤抖!脑海里更是快速地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是谁?她是谁?她究竟是谁?青书他已娶妻了么?这不会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

躲在树上的周子寒,此时正匆忙地打开背包,取出背包里的那联想2500,启动了后焦急地等待着。

一旁的司马芸贝锦仪两女大为奇怪,只道是他这当儿心血来潮,又要看那劳什子的电影,均禁不住万分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下面情势紧张得要命,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看这个?

周子寒注意到两女不屑的神情,也不在意,轻声解释道:“我是瞧瞧那宋青书手里的和氏璧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司马芸贝锦仪两女愕然不已,定定地凝视着周子寒及联想2500!猜不透周子寒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

周子寒也不理睬两女,轻轻在键盘上输入密码,再改动了些系统设置,关闭了开机音乐,这才轻轻按下回车键。过了一会,屏幕便闪现出一副动态山水画。周子寒连忙启动搜寻系统,随即盯着指示灯。

这时,司马芸突地醒悟过来,失声道:“子寒哥哥,原来那天你叫我帮你……”

周子寒伸指按在自己嘴唇上,吁了一声,示意她噤声,随即点了点头。

贝锦仪瞧得不明所以,忙问司马芸究竟何故,司马芸随即将前几天周子寒用它搜索和氏璧的事儿一一说了,听得贝锦仪似明非明!

“告诉你们一件消息,你们听了别出声!”周子寒神情凝重地道。

司马芸两女听他言语中透着古怪,禁不住有些好奇,于是齐齐望过来,两双眸子在他的脸上打量了半晌,这才疑惑地点了点头。

周子寒神色凝重,压低了声音道:“那和氏璧怕是正宗的盗版货……呃,也就是假的!”

说完,抹了额头一把汗!心道,他娘的,自己也太不容易了,这后世的用语习惯老是改不掉。

偷眼往两女瞧了一眼,却见她倆神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贝锦仪性子稳重,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并未开口说话。而司马芸就沉不住气了,差点张嘴便要叫出声来,幸亏周子寒早有准备,倏地一下凑上大嘴,将她的樱唇封住。

司马芸猝不及防给他吻住,口中呜呜几声,说不出话来,瞥眼瞧见贝锦仪正愕然地瞧着,粉脸禁不住飞起一抹嫣红,立即轻轻推开他,再扭头避开。

周子寒得了便宜还卖乖,恨恨道:“叫你别出声,你还出声,该罚!”说完,撇头看了贝锦仪一眼,道:“你看锦仪,她就听话多了。你呀,没事儿就多学学,学学她的优点……”

贝锦仪听得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子寒,你从何处得知那和氏璧是假的?是通过这个么?”说着,指了指联想2500。

周子寒笑着点了点头。

贝锦仪眉头一挑,一脸将信将疑,不置可否。

司马芸给他偷袭成功,虽然心里头甜蜜,可有贝锦仪在一旁瞧着,这甜蜜也就变了味了,再听他得势不饶人,嘟着小嘴儿道:“子寒哥哥就会捉弄人家。”说着,扬起小拳头,便要打他!

周子寒抬起手来,做了个别打的手势,打断道:“芸儿别闹,看下面!”

司马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悻悻然撤回拳头,往场中望去,却见宋青书正双手捧着那个黄色丝巾包裹的匣子,神情凝重地缓步朝空闻等人走去!

“宋施主且停步!”空性突地大声喝阻道,“先将你手里的那物事解开,先让大伙儿瞧瞧!”

众人开始还不太理解空性,只觉他实在是太过霸道了点,待听到后面那句,这才恍然大悟,均佩服起空性的小心谨慎。随即均拍着手中兵刃吆喝起来,叫他先解开那个黄色丝巾!

这宋青书残忍好杀恶名昭彰,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他曾作案过的地方,那里的三岁小儿听闻其名也是不敢夜啼!

他现在提着那个黄色丝巾包裹的物事,也不知里面是否真是盛放着和氏璧,若是些什么厉害之极的暗器或是毒蛇,那己方可就要吃个大闷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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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不独善其身,达更兼济天下。为天地立心,为家国立本,为生民立命。须眉不让,韶华有光。一生不知是女郎。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凄凄惶惶。一世情深九曲回肠。立民太后萧立参上。
  • 雷克斯的咆哮

    雷克斯的咆哮

    ““浩劫将至……”一段神秘的低语,把王大卫从地球拉到了异次元。于是,他背负着“戴维·雷克斯”之名,重塑蛮族的脊梁,折断贵族的佩剑,击落教宗的冕冠,拔掉巨龙的鳞片……无敌之师追随在他的身后,掀起无尽洪流,战胜无数强敌,矗立奥比斯坦之巅。可当他抬首仰望,眼前依旧是层层迷雾,支离破碎的真相若隐若现,宛若午夜梦魇。但不屈的意志不会沉沦,他终将于迷惘中再次坚定,睥睨万千,向着掌控一切的幕后黑影挥出咆哮的铁拳!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匆匆遇知洲

    匆匆遇知洲

    大概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让江妤辞和靳知洲从小就相遇在了那片小花园里……然后靳知洲就多了个小跟班,整天跟着他,喊他:“洲洲哥哥。”长大了,小女孩进了娱乐圈,靳知洲就成了个醋王……甜宠HE无虐
  • 初恋的悲欢

    初恋的悲欢

    沈铭笙和安苒苒第一次相见时在网吧打游戏,安苒苒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孩子就是自己的菜了,安苒苒开始打听他的一切,关注他,喜欢他喜欢的,做他喜欢的,可谁知道,沈铭笙只爱着一个人,从头到尾的,没有对安苒苒动过心。安苒苒:“沈铭笙,我喜欢你。”沈铭笙:“我也喜欢你。”安苒苒对着他笑了笑,“不过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不要误会。”霎时间,安苒苒感觉自己心凉了。安苒苒靠着厚脸皮,不分黑夜的疯狂追求,是爱大敢追,无论沈铭笙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安苒苒绝不放弃,可安苒苒心里明白,自己终究不能和沈铭笙在一起,沈铭笙心里住着一个人,是沈铭笙的初恋,可沈铭笙却是安苒苒的初恋。
  • 狂狷

    狂狷

    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龙在你身边

    龙在你身边

    踏遍四海九州,才发现,原来龙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