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这么怕他啊!
应该更怕苏尘那种不讲理的暴躁狂才对。
可……
慕临骁不急不躁的声音继续传过来,“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小东西,回头你可别哭。”
说完,利索地扣断了电话。连白微的脸色骤然一白。
有种被恶魔盯上的窒息感。
“怎么了?谁的电话?”贺廷森一面开车,一面打量着她。
刚才他给她讲国外的趣事,那么有趣的笑话,她竟然都没笑,看来走神了。
“啊,没谁,一个朋友。”
连白微干巴巴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自然一些,却悄悄呼出一口气,心情沉甸甸的。
慕临骁挂了电话,眯眼略微一想,已经了然,“马上查从医院刚才出去的黑色卡宴,尾号678的,我要立刻知道这车的路线!”
苏尘暗暗佩服不已。慕少不愧是高智商的脑瓜子,随意看一眼都能记住车牌。
苏尘连忙登陆慕家自有的卫星,定位这辆汽车,查找实时路线。
“找到了!在我们北面三个路口,正在等红绿灯。”
慕临骁眸色变深,语气淡淡,却危险,“知道怎么做了?”
苏尘吞口吐沫,“放心吧慕少,我知道怎么做。”
红灯变成了绿灯,贺廷森稳稳起步,可刚向前面开了几米,斜刺里突然窜过来一辆车,狠狠撞在了这辆车的左后方。
“啊!”连白微惊叫一声,头晕目眩。
还好撞过来的力道不算太大,两人都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贺廷森连忙下车,只见一辆一千多万的劳斯莱斯撞在了他汽车左后方,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辆劳斯莱斯怎么能撞上他的车。除非司机睡着了。
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长得英气十足,长腿长胳膊的,带着一股天然的痞气。
“哟,哥们,对不住了,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苏尘叼着烟,大咧咧地走到贺廷森跟前,来回指了指两辆车。
贺廷森不当回事,“没事,走保险吧。”
不料苏尘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不讲理地说,“走什么他么保险,你小子先给老子说说,怎么赔钱!”
贺廷森用力挥开苏尘的手,不卑不亢,“是你的车撞的我,我是正常行驶,责任在你。”
苏尘没想到贺廷森也有几手,竟然能够挣脱他的魔爪,邪笑里带了几分重视,“你这破车才值几个钱啊,我值当的撞你吗?监控镜头也可以证明,是你突然倒车,撞到的我。”
贺廷森的脸色严肃。这人分明是来耍无赖的。
贺廷森不急也不惧,拿出手机,“那好,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别妨碍别人行驶,我们各自联系律师来协商吧。”
连白微听到外面传来苏尘那特有的嗓门时,就明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交通事故,头晕渐渐消失后,她慢慢下车,看到了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豪车。
她不敢确定是不是慕临骁的车,突然,后排车窗无声滑下来,露出慕临骁那张美到张扬的脸,他幽深的视线扫向她,向她勾了勾手指,似乎他唇角还邪肆地翘起,然后车窗会关上了。
连白微看了看路边被苏尘无赖纠缠的贺廷森,仿佛一瞬间明白了慕临骁的无声威胁。
如果她再不跟他走,估计苏尘会对贺廷森动手。
她总不至于为了参加一个幻影趴体,而害得贺学长挨打吧。
想清楚了前后,连白微再也不迟疑,快速走到了慕临骁的汽车前,不敢和他坐在一起,于是想去副驾驶坐着,结果拉车门愣是拉不开。
看到连白微首先去拉副驾驶的车门,慕临骁低声冷笑一声。
他是鬼吗,她吓成这样,想离他远远的。
司机下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连白微僵了几秒钟,无奈地坐在了慕临骁的身边。
原本的五辆车,变成了四辆车,一秒没有停留,直接向城东环海路驶去。
连白微自打上车,就只敢看了慕临骁一眼,发现他脸色冷淡,就吓得再也不敢看,缩在角落里,寻求没有存在感。
两人都不说话,车里静得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气压也变得越来越低,让人窒息。
慕临骁以为连白微上了车,最起码会跟他道歉,或者求他原谅,结果这丫的,一句话不说,像个躲起来的胆小兔子。
他先没了耐性。
看着前面景色,却冷冷开口,“协议第三款第五条怎么说?”
连白微脑子蒙了蒙,谁会记得那么清楚啊,嗫嚅道,“不清楚了。”
“乙方,也就是你,属于甲方我的附属品,时间要完全服从于甲方。时间支配权完全在甲方!”
连白微鼓起包子脸。哼,这么变态的协议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什么乙方乙方,直接说是个奴隶不得了。
奴隶主,慕临骁。
奴隶,连白微。
慕临骁侧脸,审视着肤白唇红的某一只,冷冷质问,“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服气吗?”
就是不服气!
可咬了咬红唇,吐出来的字却是,“没有啊,慕先生,既然签了协议,我尊重协议每一个条款。”
大眼睛水汪汪的,长长卷卷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哼,是吗?”慕临骁眉骨微挑,突然倾身压向连白微,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贴到她脸上去,近近地盯着她看,缓缓吐气,“那你为什么不听话,不乖乖回去,非要坐上别人的车?”
连白微最受不了他这种近距离的贴近,又伸出小爪子想要推开他,慕临骁已经有了经验,迅速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反而将她两只手压在她身体两侧,直接将她禁锢在汽车和他身体之间。
连白微又羞又急,小脸涨得绯红,喘息都急促了,“慕先生,有话好好说,你别生气。”
他反而微微笑了,百年一遇的浅笑,能让万物复苏,一瞬间惊为天人,“谁说我生气了?你认为你值得我生气吗?”
他这眼冒寒冰的可怕样子,他说没生气,他自己信吗?
“哦,那你能不能起来说话,别这样。”
“乙方无权要求甲方如何,身为乙方的你,只有接受的份儿。明白?”
他故意说一句话,就更加贴近她一些,贴得紧紧的。
她觉得呼吸都非常困难,喘口气都那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