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悬锣,“天陈门对临肖门,天陈门陈善得胜!”
话落,陈遗情喜出望外,忙命人将陈善扶回来,旁边的陈念月面色难睇,胸中一口闷气生生被压下去。
“大师兄大师兄。”小阿扁边喊边朝陈善跑过去,见到原本衣冠整齐的大师兄如今衣不蔽体还浑身是伤,小阿扁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掉,啜泣到说话的空隙也无。
陈善见着小阿扁哭得伤心,不顾身上伤痛,一把将他抱起,温声道,“大师兄无事,小阿扁哭声稍小些,师兄耳朵离得近。”
小阿扁听罢,里面捂住了嘴,身体一抽一抽的,像冒泡的水井。
陈善一瞟圆台上之人,声色不大,“无他没事,走火入邪,我已将他体内污血逼出,好好修养便是。”
高台上肖生尘一听,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高兴,只见着陈善的伤口,无言。
众人听陈善说法,原以为他将无他置死了,没曾想是帮无他疏通心脉。
“这无他啊,多半是受了那琉璃珠过大的力量,自身无法把持,方才走火入邪。”
“临肖门都拿出琉璃珠了,还未胜过陈善么?这真蹊跷。”
“有何蹊跷的,琉璃珠本是稀罕物,那也得看到谁手里,若是到了内力浑厚之人手里自然不同,你方才没看见无他显然驾驭琉璃珠不熟么?输给陈善也不足为奇。”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殷切的想看天陈门与长安楼和八卦门之间的相争了。据说今年鸦雀双生,谁是鸦谁是雀真是看头。”
“嘘——别说话了。”
程景站起身,背手而立,“恭贺天陈门陈善得胜,稍事休憩,一刻后角逐最终比炼赢家。”
离旌得了空,当下就想溜走,猛然被一声低语叫住,“还未结束。”
离旌面具下的眼睛一横,“我还有未完成的事,你容我些时间,我去去就回。”
“何事?和萧寒相关?”
“……兄长……”离旌语气突然软糯,若不是戴着面具,此时一张小脸通红已经被他看到了。
离旌眼巴巴的看着黑面男子,踌躇半响,低着头坐了回来,二郎腿都不翘,像被人戳中心事的绕指柔。
南离风一看,面罩下的脸微微一动,“你是预备顶着长安楼楼主的名分见他吗?”
离旌抬眼,面前立即多了一面铜镜,瞳孔里立即散出自己那副骚包的面具,顿时讪讪。
“一时忘了,嘿嘿,我这就找个无人的地方摘了去。”离旌说着站起身,藜蒿自动跟上。
“藜蒿,回来。”南离风站着微微负手。离旌转头,一个眼神投向了她兄长,即使戴着面罩,那双眼睛也绝不能被人忽视。
陈善在程景的安排之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或许是少年人身板还未完全长开,再或许是程景准备的衣服过于宽大,挂在陈善身上把他的气质往京中那些个富家公子推了一把。
“如何?”陈遗情捋捋颌下短胡。
陈善拱手,“回亲父,无事。”
陈念月起身为陈善递上茶杯,“师弟吉人天相,自然是无事的,父亲莫要担心了,免得平添师弟负担。”
陈遗情点头,“月儿所言非虚。”说罢转向陈善,语重心长,“可善儿,你也知旗门大会重要程度,天陈门被天下众门轻视一直以来都是为父心中旧刺,这次,为父心结,全靠善儿了。”
要说这陈遗情管理门派不怎样,打太极一把好手。离旌路过,偶然听到陈遗情的话,心中不屑。倒是瞟了那少年几眼,眉目清明一看就是正派人士。
“道貌岸然。”离旌别的不与南离凤相同,交结朋友倒是出奇一致,绝不和所谓正义一方交言。
陈善被陈遗情的话一压,肩头瞬间多了一副大梁,想起肖生尘的话,心里不由得沉下几分。
陈念月见此,抚慰陈善道,“师弟莫要担心,师姐信任你的剑术。”
陈善一顿,缓缓拱手,“多谢师姐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