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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辞而别

朦胧的月色透过薄薄的窗纱倾泻进来,照在床上的两个人身上。清清靠在曲江怀里,手指在他胸前不停地滑动。曲江皱着眉,抓住她的手,她使劲挣脱,一用力,没想到将曲江身上浴衣的带子一下拽了下来。

两个人都很意外,曲江红着脸,快速的将浴袍盖住身体,气恼的说:“别闹了。”

清清抬起身面向曲江:“哥,你怎么生气了?”

曲江声音沙哑的说:“猫儿,哥是爱护你。”

清清小声说:“我知道。”

说着,小手又不安分起来。

……

深夜,曲江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银白色的月光倾泻下来,映着他五官端正俊朗的脸,眉头紧蹙。长夜漫漫,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远远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明明是自己想陪她最后一段日子,好好地和她享受一段美好,只当为过去的那段时光划上句号,却不曾想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要为清清负责,又怎样为她负责呢?

他轻轻打开门,走到小区门口的24小时药店买了敏婷,想了想,又要了一包套套。

早晨的阳光照得屋子明晃晃的,清清一睁眼,看见曲江正凝视着自己,有些心虚的把头埋在被子里。

曲江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拿出一个小药片放到她手上,她不解地看着他,他说:“吃了吧,防止意外。你还没毕业,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呢。”

清清就明白了,拿着药片和水,走向卫生间,一边走一边说:“好,我吃。”

她把水喝了,偷偷把药片扔到马桶里。

她早就计划好了,因为有了秀芝的存在,不管曲江如何选择,哪怕他最后离开自己,回到秀芝身边,自己也要留一个亲人在身边,系着他和她。

接下来的日子,轻松而愉快。清清白天上课,曲江每天到学校门口去接她。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屋里腻歪。自从有了第一次,俩人也就无所顾忌了,当然,曲江每次都做好保护措施,却不知道,清清早就在套套上做好了小手脚。

清清沉浸在无边的快乐之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走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清清吃完早餐,背上书包要走,曲江在门口抱住她,亲亲她的头发,说:“猫儿,晚上我不在家吃,要和同学聚聚,回来的晚些。”

清清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又不是见不着了,干嘛这么隆重啊。”笑着上学去了。

晚上回来打开门,一股香味窜了出来,弥漫着整个屋子,她走进厨房掀开锅,里面的土豆炖牛肉还冒着热气,电饭锅的灯还亮着。她洗了洗手,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坐下来很是享受的吃了个肚歪。

已经很晚了,曲江还没有回来,给他打电话,提示关机状态,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清清忽然有些不安,满屋子转了转,就在电视的遥控下发现了一封信。最近准备期末考试,她一直没看电视,每天窝在沙发上和曲江看书。如果细心的话,她应该刚才就发现了这封信的。

打开信,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猫儿:

我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永远的走了,从你心里。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要找我,找不到的。

感谢命运让我认识了你。当年,我在泥泞的操场上给你套上衣衫,看到你黑亮的眼睛里凄楚的,无助的,却是清纯的目光,我知道你无依无靠,就下决心要保护你,一辈子。你小时候受的那些苦,那些委屈,我心里都会痛。每次搂着你,看着你睫毛上挂着泪珠熟睡的样子,我都异常难受。

你是那样瘦弱,一阵很轻的的风,都会让你刮倒;你又那样顽强,一路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却一直奔跑在人生正确的路上。每次想起你小时候像猫儿一样窝在我怀里,我心里就暖暖的,谢谢你,猫儿。我们一起长大的日子里,有你带给我很多的快乐,带给我很多温暖的回忆,我都刻在心里了。

现在,你已经长大,足够强大了,我也就放心了。去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吧,忘了我。请原谅,人生路上,哥还有责任和担当,不能陪你了。

这半个月,是哥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谢谢你,猫儿,你把生命中最宝贵的,都给了我,让我感受到了人生最大的幸福,今后,没有一个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那个位置里只能有你。

倘若有来生,我一定和你在一起,哪怕前面是激流险滩,惊涛骇浪,哪怕是拼尽性命,我都不足惜。

别了,亲爱的猫儿,我挚爱的亲人。

就此别过。

哦,这张卡留给你,我这几年攒的钱都在里面,足够你毕业前的费用。密码如旧。至于考研,还是工作,你自己拿主意。房子你先住着,我同学来了再还给他,联系方式我给你留下了。

虽然早就有思想准备,但是,当这一天来到的时候,清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从小护着他,宠着她,要和她相守一辈子的曲江,怎么会中途抛下自己走了呢?

她发疯一样跑到曲江的房间,打开柜子,里面空空荡荡,曲江所有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一点也没有留下。

这个晚上,清清在客厅里的地下一直坐着,哭到天亮。她想不通,那么疼她爱她的人,怎么就突然离开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失去了他的日子,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给他以前工作的镇里打电话,人家告诉他曲镇长已经调走了。她给最要好的中学同学王玲打电话,同学说他半个月前就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她请假回了趟青山县,找到县里打听,人家都说不清楚。所有该打听的地方她都去了,整整找了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她黯然忧伤的返回学校时,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她的科目都记着缺考。

曲江,那个叫着她猫儿,给了她温暖怀抱,搂着她入眠,让她心甘情愿以身相许的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不相信,那个从小陪她长大,一路呵护她的人会离她远去。她一遍一遍的在内心里呼唤:哥啊,哥啊,哥啊,我一路受你呵护,一路跌跌撞撞的追随你,你怎么舍得抛下我一个人离去……

清清此刻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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