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长时间炼丹,极度劳累,等待火候的间歇打了个盹。结果火候过久,嘭的一声爆了炉。惊醒来急忙撤火,迷茫中却又掐错了诀,火不但未撤,反倒更旺。
按说这一炉不就炼废了吗?诶,他以神念一察,炉中丹药竟还有一半未曾爆碎。待他撤火收丹,发现这半炉聚灵丹,品质竟是出奇的好。其中所蕴含灵气,竟然有元灵丹的六成之多。各位知道,聚灵丹的灵气通常不到元灵丹的一成呀。”
在场的人都被主持讲的故事所吸引,此时纷纷议论。有人说那种情况是不可能的,有人说是用错了丹方,也有人将信将疑。
主持戴起一副冰蚕丝手套,自丹盘中拈起一粒丹丸,剥掉蜡封,二指夹持灵丹:“各位猜的没错,这就是当年错打错撞炼出的聚灵丹。有兴趣的各位,可以近前感应它蕴含的灵气,观察它成丹时独特的丹纹。”
当下有三人上前观看,都表示此丹果然奇特。待有兴趣的都看过之后,立刻有助手拿来蜡油和工具,将丹药重新蜡封起来。
主持继续道:“当年那位炼丹师,将此半炉丹收藏起来,欲一探其中究竟。他模拟当时情形,反复开炉无数次,费去无数药材与精力,却始终没能再炼出这样的丹。
研究十年终无所得,他也不得不放弃。但他又不愿将此丹当做普通聚灵丹卖掉,是以委托本行拍卖。希望有高贤丹师,将此丹买去继续研究,以期创造炼丹新技艺。
本行对此拍品的鉴定颇为犯难。大家知道,因为配方用料限制,聚灵丹是不可能入品的。可此丹品质又确实不俗。是以本行斟酌之后,做了个不太合规的鉴定。定为超一流聚灵丹。……”
场内轻声哄笑起来。羿前辈为班子乔解释,品流定级都是九流到一流,九品到一品,从无超一流这个级别。
“嘿嘿,让各位见笑了。本拍品为无底价起拍,但若最后成交价格,达到每粒五千灵券,卖主愿奉送一枚玉简,是那位炼丹师上千次试炼失败的详细记录。老规矩,一百灵券一升价,现在请各位出价。”
主持话音刚落,马上有二人同时举起号牌,叫了五千灵券。之后主持连叫数遍,却无人抬价竞买。
毕竟这东西比较鸡肋,借鉴其他炼丹师的经验可以,开发炼丹新技艺却谈何容易。叫过价的二位最后一打招呼,每人各出一半灵券,平分十粒丹丸,玉简则是复制了一份。
第二件拍品是一只承露盘,是收集天降甘露的专用法器。
班子乔回忆,五岛异物志记载,天地相合,以降甘露,饮之大益人寿。
拍品一件件卖出,直到上半场结束,妖蛇鳞皮也未出现。
班子乔有点着急。休息的时候,羿前辈指点他,这是好事,越晚出拍的东西,估值越高。
下半场拍卖开始,换了一个体态妖娆的女主持。上台便道:“好教各位知晓,下面出来的拍品,起价俱都十万之上,升价则一千一档。请谨慎叫价,出口无悔。下半场第一件拍品是,虺蛇鳞皮一张。”
班子乔精神一振。只见有人拖着一架小平板车上台,车上放着妖蛇鳞皮。
两个拍卖助手将八丈长的鳞皮拉开展示。
女主持抚摸着暗红色带白纹的鳞片:“如各位所见,这是一条巨大而漂亮的虺蛇,本行鉴定为六级妖兽。皮质很新鲜,是几天之内刚猎获的。这些鳞片极其坚硬,飞剑也难以穿透,非常适合炼制护身甲。此种妖兽材料的珍贵,就不用我说了,本行评估底价二十万灵券。现在请各位出价。”
“二十一万。”
“二十二万。”
“二十五万。”
“三十万。”
“我出五十万。”举着一零五号牌的人,一下将叫价提高一大截,让火爆喊价的现场为之一滞。
女主持拿起一柄铁如意,环视全场:“五十万。还有没有升价?”
“五十一万。”十四号牌举起。
“六十万。”一零五号牌再报。
“六十一万。”十四号牌再举起。
“七十万。”
“七十一万。”
“八十万。”尽管戴着遮身法器,也能看出一零五号在怒视十四号。
“八十一万。”十四号不温不火继续举牌。
一零五号朝十四号喊道:“阁下敢是专门来消遣我的?”
“不敢。我安期家诚心要拍下此物。”十四号拱了拱手。
一零五号不说话了。论财大气粗,谁能跟安期家比。
女主持确认三次后,敲下铁如意:“六级妖兽虺蛇完整鳞皮一张,成交价八十一万灵券。由十四号拍得,恭喜十四号。”
八十一万灵券?班子乔完全被震住。直到拍卖结束,他都有种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直待他兑出了灵券,刨去抽头得到七十八万多,这才相信是发了财。
拍卖结束的时候是后半夜。羿前辈与班子乔分手,自回摩天崮。
班子乔还有事情要料理,便去迎仙驿馆要了间客房。香汤沐浴后,睡到大天亮才起床。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灵券一数,卖妖丹给羿前辈赚到七万,加上原来的两万四千,再加上拍卖所得,一共有八十八万灵券。
他溜达到迎仙集,豪气地买了一个百丈荷囊。回到驿馆客房,将碧藕集中存放百丈囊中。
叶奷奷的荷囊不能留,绿色荷囊也令人不放心。他寻个无人去处,将两个荷囊烧掉。
烧第一个囊的时候,附着于囊上的缩空术法阵失效,造成囊内空间突然释放,形同爆炸,将班子乔推了一个大跟头。幸亏只是十丈囊的空间释放,闹出的动静不算太大。
他觉得很好玩。烧第二个囊时,他先点上一堆火,用一根长树枝将荷囊挑着,放到火堆上。随后嘭的一声空间爆炸,火堆瞬间熄灭。
班子乔才返回蒙学馆,若耶一眼瞧见他,清脆清脆的声音特别响:“班子乔,班师弟,别来无恙乎?”
“若耶师姐,你好。”
“卜师开讲都看不见你,这一个月多你去了哪里?”
“这不是听讲要五两黄金,我没有黄金啊,只好出去挣。”
“挣到了吗?”
“算是挣到了一点。”
“师弟真能干。正好,要过年了,将卜师的贺年礼交来吧。十两。”
“啊?请问今日何日?”
“十二月十九。”
“还有一旬之期才过年,师姐再宽限几天吧。”
“你出去一个月,也跟我不请假,按规矩应该把你赶出学塾。也就是我心软,换别的学塾,你已经除名了。交不交?”
“师姐可别吓我。不就十两黄金吗?我交啊。别赶我走。”
班子乔交了黄金,若耶拿在手里掂了掂:“这还差不多。还有,你准备好啊,过了年,初二就是师姐我的生日。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