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乔花了两天时间,挖出大堆碧藕,堆在数十片巨大荷叶上。为了装这些碧藕,他需要将三个荷囊尽量腾空。
叶奷奷的荷囊,还未及整理,索性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荷囊里除了十张灵符,一个方帕飞行法器,一百多两黄金,几瓶聚灵丹,弟子腰牌,剩下是大量生活用品。女人衣物尤其多,还有镜子、梳子、脂粉、钗环,零食果子,修甲小刀,林林总总,唯独没有灵券。
班子乔将生活用品一律扔进湖底,灵符、黄金、聚灵丹收进自己荷囊。飞行法器和弟子腰牌必须慎重,打算扔进地下暗河。
绿色荷囊里,除了蛇妖身上的材料,其他东西也扔掉。最后将雷崽装进腓腓的养灵囊,腾出一个养灵囊,也用来装碧藕。
挖出的藕全装下之后,看看还有空间,便继续挖,直到再也装不下,还多挖了数十节,坐在荷叶上大吃碧藕,这下亏损的灵气全补足了,把吃不下的藕投喂了腓腓和雷崽。
他打着饱嗝,又贪心不足起来。来时那个岛上,有奇异的果子,这个岛有碧藕,那么其他岛上有什么呢?
正在遐想中,突然一个激灵醒悟过来,还得回蒙学馆呀。都不知道出来了多少日子,走了走了。
他找到来时的湖中岛,依旧只穿破烂的紧身衣靠,怀中揣着五个囊,蹀躞带只挂解腕尖刀,手里拿着要扔的东西。沉入水底,找到来时的岩缝,将身体往里一滑,顺水冲出老远。
回去可省劲了,只要被水冲着漂就行。待看到显眼的三角夜光标记,他再次沉入水下,循原路返回了天坑。
……
摩天崮下,班子乔找到羿前辈,将妖丹和妖蛇鳞皮拿出来:“这些妖丹和妖兽材料,我想卖掉。请前辈帮我掌掌眼,看能值多少灵券。”
羿前辈内行地翻看着这堆东西:“五级妖兽的新鲜妖丹,市价七、八万灵券。这身妖蛇鳞皮可就说不好了,据我看,应该能卖十万灵券以上。若想卖个好价钱,最好是送去拍卖。”
班子乔听着新鲜:“送到哪里?如何拍卖?”
“说起拍卖,可就有讲究了。拍卖分公示拍卖和私会拍卖。
公示拍卖是将卖品送去总执事殿,他们会评估卖品价格,定出底价,然后在宣示大厅,提前一个月公布。
有意购买者便会准备好灵券,在每季一次的大拍卖会上竞买,价高者得。执事殿则在成交价中抽头。
私会拍卖则是在迎仙集。几个大商家私下集会拍卖,隔三差五就拍卖一次。事先谁也不知有什么卖品,当场出价,价高者得。商家在成交价中抽头。
公示拍卖,执事殿须问清卖品的来由,保证来路清白,货真价实。卖品拍卖前由执事殿库藏,执事殿作保。谁是卖家,谁是买主,大家一清二楚。因为提前公布消息,所以竞买者众多,能卖出最高价。但是每季才拍卖一次,等的时间长。
私会拍卖,不问卖品来路,买卖皆是匿名。商家对卖品给出鉴定意见,但是不保证绝对真货。因为竞买者少,价格会卖得低。卖家如怕卖亏,可以自己指定底价。若拍卖时无人出价,可以自己拿回。不过下次再送拍的时候,必须降低底价。好处是卖品出手快。
小友自思,愿意公示拍卖,还是私会拍卖?”
班子乔觉得,他这趟出门,出得就不清白,帮助化灵苑的灵兽逃跑,半路还杀了一个弟子。要是执事殿问他,在何处猎得妖蛇?那他可没法说。
“还是私会拍卖吧。”
羿前辈一拍桌案:“今日正好有私会,咱们现在就去迎仙集。不过,这颗妖丹能不能卖给我?我出七万灵券。”
“成交。”班子乔爽快道。卖给羿前辈,钱少点他也愿意。
羿前辈带他到迎仙集,在一条偏僻小巷尽头,进入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入门时每人花一百灵券,买了一件遮身法器和一块号牌。羿前辈告诉他,遮身法器和号牌,都是一次性用品,每次进门必买的。
号牌是场内唯一的身份标志,场内全凭号牌认人。遮身法器是类似帽子的东西,戴上它谁也不认识谁,功用只持续几个时辰。
进了门是一个小跨院。羿前辈指点,若是纯来买东西,就穿过跨院,直奔主院。若送东西拍卖,就进跨院的屋子。
他们戴上遮身法器,进入跨院的屋子。屋子分里外间,外间陈设十几张靠椅,两个人正坐在靠椅上。羿前辈拉着他坐下,悄声指点:“这两位也是送卖品的。”
等了一会儿,里间有人说声:“下一位。”一个等候的人便走进去。
班子乔望了羿前辈一眼,羿前辈解释:“里面有接收拍品鉴定人,要挨个鉴定每件拍品。”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下一位。”
轮到他们进入里间,班子乔见这里实际是个穿堂,侧面有一个大窗口。他按羿前辈的指点,将装着妖蛇鳞皮的荷囊和号牌送进窗口。
里面问:“所拍何物?”
班子乔:“虺蛇的鳞皮。”
里面又问:“指定底价吗?”
班子乔看看羿前辈,见他摇头,便道:“不指定。”
等了一会儿,里面将号牌递出来:“拍卖成交或不成交,凭号牌兑取灵券或取回卖品。”
羿前辈拉着他从另一边穿出去,进入主院,步入正堂,再穿堂而过,才进入一间大厅。大厅内呈扇面形陈设了许多靠椅,厅里已经有数十人。
羿前辈道:“等着吧,到晚上才开始拍卖。”
班子乔刚从天坑回来,连日奔波非常疲乏,所以他呆坐片刻,就在靠椅上睡着了,拍卖开始后,才被羿前辈叫醒。
只见大厅被大量夜光玉照得通亮。厅里几乎满座,大约有数百人。一位拍卖主持人,正在前面拍卖台上说话。
“……所以说,好东西很多,各位今天是来着了。就怕灵券没带够,可要后悔半年呐。闲话少叙,第一件拍品,十粒聚灵丹。”
此时有人托出一只丹盘,放于左侧展案上。揭去覆在盘上的黄丝帕,展示盘中十粒丹丸。
主持继续道:“那位说了,聚灵丹也配拿来拍卖?诶,此中有件千年难遇的奇事,且听在下述其缘故。
话说十年前有位炼丹师,接了个单子,要炼制一大批聚灵丹。因期限紧急,便昼夜不停,一炉接一炉的炼制。炼至最后一炉时,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