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若耶,班子乔拎了半桶清水。从五百丈养灵囊里抓出个妖物,就是那只藏在大贝壳里的小人鱼。他把小人鱼按在腿上,让它头对着水桶,狠狠揍了几下,骂道:“讨厌的东西,我把你仍回大海里去。”
小人鱼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一串串滴入水桶。
早先,班子乔将大贝壳收进养灵囊,这条小人鱼以为安全了,就出来找吃的。没多久就跟那群腓腓混熟,从此便是乐不思蜀。养灵囊里有风有水有吃食,还有灵气,它早将悲惨遭遇忘到九霄云外。
班子乔喂腓腓的时候,发现它从贝壳里出来了,便将它捉住。这小东西吓得大哭,掉落一地鲛珠。这倒不错,养起来吧,只要缺钱用,就把它捉出来。
后来捉的次数一多,小人鱼习惯了,哭不出来,班子乔就揍它。结果揍是没用的,人鱼的体质就是不怕疼。后来发现最有效的手段是吓唬,只要说把它扔进大海,一定吓哭。
等小人鱼哭一阵,班子乔将它扔回养灵囊,收了小半桶晶亮圆润的鲛珠,请客的钱就有了。他请客是有口碑的,一定要去仙留斋。便叫上若耶,一起去订餐。
订餐归来,消息传开,卜学塾弟子都很高兴。他们还没吃过这么高档的酒楼,除了漆雕伦和离尔秀这俩吃过请的。
哥俩听到大请客的消息,就跑来找班子乔:“大师兄,我们知道你喜欢收劳绩点。落选离山的弟子,手里都有剩余劳绩点。按规矩交回腰牌的时候,执事殿给他们折成黄金。大师兄要的话,我们帮你把这些劳绩点都收过来。”
班子乔心知这俩是财迷,无非想趁此捞点好处。他把自己腰牌扔给漆雕伦,随他们去收吧。到晚上哥俩还回腰牌,报告说一共收了三百五十五劳绩点。按每点十二两黄金收的,只比每点十两黄金官方折价高一点点。美滋滋从班子乔手里拿走了一大笔黄金。
第二天,蒙学馆内各个酒楼、膳堂、茶楼、食肆均告爆满。看来各学塾吃散伙饭、散伙茶的不在少数。
若耶带领弟子进了仙留斋,那位女跑堂花容明媚地迎上来,笑盈盈指着大堂里的四张大桌:“欢迎各位光临。本酒楼规模小,今天专门把大堂腾出来招待各位。请随意入座,酒菜很快就上来。”她今天似乎特意打扮过,绣花窄身衣裙将身段包裹得玲珑有致。随后她一个人支应四大桌食客,身后飘着四个托盘,穿梭往来,流水般上菜上酒。
酒楼掌柜从柜台里跑出来寒暄,主要是对班子乔说话,他是金主嘛。
昨天班子乔和若耶订餐时,掌柜推荐菜谱,班子乔选择拍板,女跑堂在旁边管记录。若耶反倒没什么事。她不熟悉这里,提供就餐人数之后,就东张西望,溜溜达达,欣赏低调奢华的陈设。
最后交定金,班子乔捧出一把鲛珠,足足的超了酒菜价。乐得掌柜眼睛眯成一条缝,还大方地拈出一颗,赏给女跑堂。
掌柜寒暄完,女跑堂也来与班子乔打招呼,眼神带着暧昧,软语道:“奴家谢过客官赏赐”。还一侧头,把单边耳坠上明晃晃鲛珠伸给他看。搞得若耶等人侧目而视,班子乔则颇为尴尬。
宴会当然是若耶主持,她热情洋溢地讲过开场词,便招呼大家好好吃喝。随后单独找弟子喝酒,微笑交谈几句。弟子们或欣慰、或伤感、或高兴,最后都是举杯相敬。
这个大师姐也不容易啊。班子乔静坐吃酒,看着她与夷槿说悄悄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夷槿频频点头却泪流满面。
酒宴吃到大半,上完菜的女跑堂来到班子乔身边。手里端着一个小托盘,盘上只放一个酒杯。她声音轻软悦耳,如吟似叹道:“客官请了。本店特制新品琼浆,以玉髓灵果为主料,加香花瑶草酿制,再加甘露勾兑,叫做九仙玉醴。一杯价值一百八十两黄金,不日即将正式推出,先请客官品鉴。”
班子乔不会品酒,不过一百八一杯的酒还是比较好奇。闻一闻,清香扑鼻。尝一尝,甘醇爽口。便一饮而尽,顿觉飘然微醺。
旁边几个弟子也好奇,问他是什么滋味。班子乔含糊道:“哦,这酒味道很好,不过劲头很大呀。”
过了没多久,他迷迷糊糊打起盹来,恍惚感觉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漆雕伦和离尔秀守在旁边,看见他醒了,忙去叫来若耶。
“你怎么样?”若耶急切问道。
“怎么回事?”班子乔同时发问。
“有人陷害你,我们把你抢回来了。……”若耶讲述事情经过。班子乔喝过一百八一杯的酒,坐着坐着就往地上出溜下去。旁边弟子忙扶他起来时,女跑堂及时出现在旁边,说他是喝醉了,要扶他去旁边包间里躺一躺。
旁边弟子要帮忙扶他,女跑堂说不用帮忙。她半扶半抱的把班子乔弄去了包间,还关上了门。当时大家吃喝谈笑,谁也没太在意。
谁知不一会儿包间里传出一阵尖叫。随着尖叫声,两边包间里呼啦啦跑出两伙人。他们撞开包间的门,冲进去就大喊抓淫贼。
卜学塾这边也有弟子跑去看热闹,见他们把班子乔按在地上,正在用绳子捆。女跑堂半露香肩玉臂,掩着衣服,正在哭哭啼啼。
弟子忙回来报告大师姐,若耶赶紧去救班子乔。漆雕伦和离尔秀跟在后面,将班子乔从那些人手里抢了回来。
那些人让女跑堂去执事殿告非礼,他们要给她作证。女跑堂哭喊着没脸见人,先从酒楼跑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去了执事殿。若耶便带着弟子们离开酒楼,抬着班子乔回了学塾。
班子乔听着若耶的讲述,先伸手摸自己的荷囊和养灵囊。三个囊都还在,他心里就踏实了。
等若耶讲完,班子乔叹道:“你们应该把跑堂揪住,当时就去执事殿,让她告我非礼。唉!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若耶奇道:“啊?你是不是还没醒透,没明白我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