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班子乔殴打羡门九龄的传闻已经是尽人皆知,搞得轩辕升、危大宝、妘虎专门跑来问班子乔,到底怎么回事。
据三兄弟说,传闻里班子乔来自遥远异域,修炼过异域巫术。他因与羡门九龄争夺女弟子,用巫术将羡门九龄打成重伤。至于他们所争夺的女弟子是谁,则有多种版本,涉及的女弟子有七八个。
班子乔只能告诉三兄弟,羡门九龄受重伤的事,执事殿已经调查过,结论是与自己无关。至于那些谣言,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拜托三兄弟,多多为他辟谣。他自己也去执事殿求见掌馆真人,要求公布执事殿的调查结论。同时安期丹樱和若耶也发动各自学塾弟子大力辟谣。
这样几天之后,舆论终于反转。许多人说班子乔是被人诬蔑,无端遭到指责。
可是又有传闻说,执事殿的调查不全面。因为打人用的是巫术,执事殿只调查法术痕迹,所以没能查出证据。这不能说明班子乔没打人,因为羡门九龄确实身受重伤。谁打的?反正羡门九龄说是班子乔,总不能是他自己打的吧。
这一下又说得许多人将信将疑。
……
果然不出班子乔所料,九月初一,母经海向他提出挑战,扬言为九龄师弟打抱不平。
母经海来到卜学塾大门外,身后几十名弟子跟随,那是他串通其他大师兄,各自带一伙弟子来助威的。
“班子乔出来。”几十名弟子齐声呐喊,惹得许多闲散人等围观,卜学塾弟子也纷纷跑出来。
若耶早有准备,出来往大门口一站,声音清脆:“有话不能好好说呀,啊?喊什么喊。不要在此聒噪,影响我们弟子修炼。”
母经海示意身后弟子安静,对若耶道:“你把班子乔叫出来,我说几句话就走。”
“班子乔不在。母大师兄有事吗?”
“那请你转告他,打伤羡门九龄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在此约他斗法,要为九龄师弟讨个公道。明日辰时,演法台见。”
“母大师兄的吩咐,我愿意效劳。可是班子乔不在,我也找不到他,没法替你转告。”
“呵呵,实话告诉你,其实一直有人盯着他。我知道他就在学塾里,你不叫他出来,我就进去找。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大师兄要硬闯,我也拦不住。不过我会向执事殿提告,请大师兄三思,不要莽撞。”
母经海二话不说一招手,一马当先,推开若耶。身后众弟子一窝蜂闯进卜学塾,直奔班子乔的庐舍。他们在庐舍外一阵叫骂,母经海不耐烦,一个掌心雷劈开庐舍大门。闯进去见屋里没人,便出来一挥手:“搜。”
几十名弟子将卜学塾翻了个底朝天……
母经海大闹卜学塾的时候,班子乔身着女装,头戴帷帽,正在迎仙集一家木器店里订购木盒。
“就选这种沉香材质做木盒,盒内一尺见方,盒厚五分。四面镶刻海水江牙出日月,盒盖浮雕百鸟朝凤富贵花,内衬用暗红闪金丝绒布。用料务必精选,做工务必精细,我三日后取货。”班子乔自己都不知道,他学阿紫的声音有多像。
交代完木盒的样式,他直接回到驿馆,深居简出地过起隐居生活。
他早与安期丹樱合计。母经海要斗法,日期必在九月初九的前几天。所以他须要瞒过盯梢,九月初一秘密离开蒙学馆。
昨天他与遇青鸾厮混一天,故意做给母经海看。上午和遇青鸾练了一阵飞剑,下午请遇青鸾吃饭。然后装作喝醉,由遇青鸾扶着送回庐舍。遇青鸾前脚刚走,他便施展隐身术,从庐舍后窗穿出。随后翻墙出学塾,离开蒙学馆,飞到迎仙集,当晚便住在迎仙驿馆。
三天后,班子乔取了木盒。随后来到迎仙驿馆前,搭乘定期云舟到达登仙府。住进了安期家的升仙客栈。
升仙客栈此时已不接待外客,专门接待从瀛洲山去安期家贺寿的宾客。安期丹樱定了一个客房,让班子乔住下等她。
登仙府是瀛洲山的门户,此地炼气士与普通人混居,差不多各占一半。城内也有售卖各类修炼物品的店铺、作坊。班子乔闲来无事,便上街游逛。
五年前,他来到登仙府,是为了登仙门。当时他生存都很艰难,根本没有兴致闲逛。现在他已经是瀛洲山正式弟子,而且行囊丰厚,今非昔比喽。
班子乔兴致勃勃地观赏市井风貌,品尝特色食物。走进店铺,拿拿这个,看看那个。看见感兴趣的东西就问问价钱。
逛着逛着忽然看见一家三层楼的店铺,叫做“祈隆行”。他觉得这个店名有点熟悉,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当初他缺少一百两黄金的入门费,向浮丘铭翰告借。可是浮丘铭翰也没有,就为他修书一封。让他拿着书信到登仙府,找一个叫九方奇隆的人借黄金。此人曾经是浮丘先生的学生,在登仙府开了一家炼器店,店名就叫“祈隆行”。
后来他结识了遇青鸾和安期丹樱,解决了入门费的问题,也就没有找九方奇隆。那封书信也不知被扔到哪去了。
无论如何当年这个祈隆行的存在,是支撑班子乔踏上登仙路的一点希望。他还打算若借不到黄金,就凭着浮丘铭翰的面子,在祈隆行当个伙计。先站住脚再挣钱,等待下一次开仙门。
进去买件东西吧,以此表达对祈隆行的感谢。
班子乔信步走入祈隆行,见里面卖的是各种兵器,不由暗笑这也叫炼器店?一个健壮的伙计见他走进来,愣了一会儿才招呼道:“这位大娘子敢是走错了门?”
哪有这么招呼客人的?班子乔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还是女装帷帽的打扮。难怪难怪,谁家大娘子会走进兵器铺。
班子乔察看着店中的兵器,拿起一柄短剑掂了掂,再凑近眼前察看刃口,随意问道:“你家店主是不是叫九方奇隆?”
“鄙人正是九方奇隆……”伙计还未说话,兵器架子后面冒出来一个胖胖的脑袋,满面和善道:“贵客有何见教?”
“我想买件兵器,要方便携带的。请店主给我推荐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