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法台旁边一座副台上,班子乔和遇青鸾相距二十丈站立,两道灵动剑光交相缠绕,相互击斥。
遇青鸾苦练飞剑八个多月,加上多年职业生涯养成的搏杀意识和猛兽般的直觉,两次将班子乔的飞剑击落。但是她神念不及班子乔强大,每每飞剑相击,致使神念震荡,斗得很是辛苦。
第三次击落班子乔飞剑后,遇青鸾头昏脑涨,实在支撑不住,只好收剑罢战。
此时安期丹樱却来了兴致,出剑与班子乔邀战。无奈她的飞剑连班子乔的剑影都追不上,最后被班子乔飞剑轻轻一碰,便抚额娇呼,败下阵来。
三人来到附近一间茶楼休息。吃茶闲聊之间,遇青鸾忽瞪着班子乔道:“不对。你的头怎么不难受?明明念力争胜的时候,我是第一。”
班子乔忙道:“都因我见贤思齐,知耻后勇,加倍功夫用在炼神上。”
遇青鸾略一寻思,便指他道:“胡说八道。早前你与母经海斗法,飞剑一撞就把他震萎了。你给我实说,是不是神念早就比我强大?”
安期丹樱忽然朝对面努嘴儿,特八卦的示意遇青鸾:“哎哎……看,布亚和她的新相好。”
遇青鸾扭头看了一眼:“哦。修师的金字招牌。”
班子乔也望过去,见一个眼熟的女弟子与一个男弟子,并肩坐在一个茶座里。那女弟子察觉有人看她,抬头往这边一看。安期丹樱朝她摇摇手,女弟子小脸一下变得通红,还偷偷瞄了班子乔一眼。
班子乔想起来了。她就是下元寻狐时,听他唱歌哭得最厉害的女弟子,名字叫布亚。便忙朝她微笑挥手。
安期丹樱急忙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班子乔:“打个招呼。熟人嘛。”
安期丹樱:“不许乱打招呼。”
遇青鸾:“嗤。”
班子乔忙转移话题:“诶,修师的金字招牌,是什么意思?”
安期丹樱朝布亚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道:“修师喜欢给弟子说媒,经常配成好姻缘。因为说媒说得好,修师很有名气,号称金字招牌。布亚就是前两天,修师刚给做的媒。男弟子是九方学塾的,叫什么来着……”
班子乔点头:“哦,难怪修师座下全是女弟子,原来是这个缘故。”
安期丹樱捶他一拳:“瞎说。修师专教女弟子,是因为她所教功法适合女子修炼。修师也不是谁的媒都做,她说终身大事不可轻忽,必要考察周全才行。许多人上门求修师说媒,修师看着不好,都是拒绝的。”
遇青鸾抿了一口茶,赞同地点点头。
班子乔忽然作死地问了一句:“修师有没有给你们俩个说媒?”
“滚。”遇青鸾一瞪眼,作势拿茶杯泼他。
“师姐我错了。”班子乔遮面。
“活该。别饶他。你是想让修师给我说媒吗?”安期丹樱也瞪他。
“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我觉得修师最喜欢你们两个,就算现在还没有,以后也可能这个这个……啊……”
遇青鸾撂下茶杯:“哼,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们聊吧,我头疼,先走了。”
班子乔起立相送:“师姐好好休息。”
遇青鸾走后,安期丹樱轻声道:“就在昨天,母天承师傅过来拜访修师,有意为母经海求娶青鸾姐。”
“什么?”班子乔忽的一下站起来,目中精光爆射。
“你看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坐下坐下。”安期丹樱拉班子乔坐下,继续道:“修师当场就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
班子乔摇摇头。
“我听修师说,青鸾姐立誓终生不嫁。她传承的这一脉剑术,都是不许成家的。”
班子乔点点头。
“现在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一听母经海求娶青鸾姐,你就急成那样?”安期丹樱狐疑地盯着他。
班子乔沉默半响。
“没关系你说,你要是看上了你青鸾姐姐,……”
班子乔一摆手,环视四周,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我现在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正准备杀掉母经海,要是师姐与他相好,我还怎么杀?”
“子乔!天呐,你要杀人?”
“不是我要杀人,是人要杀我。你知道比选那天,后来都发生了什么?……”班子乔将他密会少师叔文,以及羡门家大闹执事殿的事,统统与安期丹樱细述一遍。最后道:“……所以你看着吧,九月初九之前,母经海一定找我斗法。理由就是为羡门九龄讨还公道。哼,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倒要看看是谁死。”
安期丹樱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看见她担忧的样子,班子乔立刻后悔了,真不应该跟她说这些破事。现在怎么办?
“子乔,答应我,不要与他斗法。”安期丹樱终于理清了思绪。
“我答应。他不逼我,我才懒得理他。”
“逼你,你也不要斗。你想想,只要一斗法,无论你和母经海谁死,执事殿都会核查判定。就算是受伤,只要伤者控告对方违规使用法术,执事殿也会核查判定。核查至少要好几天,期间当事人不许外出。那样你就不能跟我回家,这就是羡门九龄的目的。”
班子乔敬佩地望着安期丹樱,真服了她,心悦诚服的服。
此时布亚那边准备离开。布亚让男弟子等着,自己过来打招呼:“大师姐,你们慢用,我先走啦。”
安期丹樱笑道:“我忘了,他叫什么来着?”
布亚羞涩道:“戟柚榔”
班子乔笑道:“好名字。”
布亚犹豫了一下:“班子乔,有人说你打伤了羡门九龄。”
班子乔笑问:“哦,听谁说的呀?”
布亚指了指戟柚榔:“我跟他说,你要是打了人,一定有打的道理。”
班子乔哈哈笑道:“说得对。不过拜托你告诉他,不要相信谣言。我没打伤羡门九龄。”
布亚走了之后,班子乔若有所思,已经开始放风声、造声势了吗。
天黑后,班子乔回到庐舍,继续练习卷轴上的隐身术。这个妖术比较复杂,是用神念弯曲空间,令观者视线随着弯曲空间从身边绕过,从而达到隐身效果。
他坐在床上默念卷轴上的妖文,身体忽没忽现的闪了几闪,片刻后才完全隐去。前前后后学了二十多天,总算学会了,但还是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