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受老父示意的君二老爷不动声色走到了景虞旁边,“督主可真是宽心的很,长夙公主携安阳侯世子回京先后接掌内卫和禁军。”
“却不知这朝堂日后,可还有督主一席之地啊。”
景虞望着不远处逗弄聂行朔的某人,顾盼生姿的眉眼结了层寒冰。
没良心的东西,今日休想再上他的床!
且不提这边君二老爷如愿看到景督主阴寒的脸色,自以为目的达到回去向君首辅复命了。
许些日子没见,日常把聂小侯爷气得暴跳如雷的燕末忽而感到后脖子发凉,转头一看笑容逐渐凝固。
艾玛,媳妇儿呢?说好的下朝一起出宫的,怎么几眼没看人还不见了呢。
聂行朔顺着她的视线只看到了殿外的石狮子,“有什么不对?”
燕末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看不到媳妇儿了。”
小侯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原来,你和东厂的那个还真有旧。”
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家伙真是爱脸成痴了,只是再好看那也是个太监,她还不如去喜欢君珩呢。
出身名门,还是表兄妹,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脸长得太像了些,看对方跟看自己似的。
“你不懂。”长夙公主幽幽叹了口气,“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换个人都不行。”她媳妇儿肯定有毒。
聂小侯爷只感到万分恶寒,总觉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和那会儿在大殿上听皇上怀恋端献皇后一样。
“别脑子里整天只装着那些成么,本世子和你说正事呢!”
聂小侯爷的眉峰都快拧成死疙瘩了,“禁军营这么烫手的山芋你也敢接,真当自己有三头六臂。”
“禁军和内卫里那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势力有多难拔除莫非你不清楚,居然还把本世子拉下水!”
他越想越愤懑,早知如此他做什么要跟着她进京,还不如在常州当他的小霸王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碰上她算是倒了大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
满腹牢骚的聂小侯爷像随时能炸掉的火药桶,燕末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作为大邺少有的有封地,有兵权的一等军候府的世子爷,聂行朔的身份自然是贵不可言。
然而京城的上层权贵都有很明显的排外针对性,想要这么快融入这个圈子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刚入京就被委以重任,大刀阔斧改革要损害有些人的利益,阻力肯定不小,忙得焦头烂额在所难免。
但理解归理解,该使唤还是要使唤,“别忘了你聂小侯爷在常州横行霸道,五年前差点被捉进蛊堂,还是那时在蛊堂的我救了你。”
“我们的协定,可是十年啊。”
这大抵是聂小侯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早知道今日被她压榨成这样,当初宁可进蛊堂。
在和气咻咻甩袖离去的聂行朔分别后,长夙公主立马换了副面孔,出宫直奔媳妇儿的府邸而去,总有种不大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