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华黎是五日后。
顾簌正坐在茶楼里听话本子,那说书先生正捋了一下长须卖关子,还未等他再开口,就见一青衣小童捏着张纸条递过来。
顾簌将手里拨了壳的瓜子仁丢进嘴里,慢悠悠打开纸条,眼神还盯着台上的说书先生,等着他说下去。
“公子看完纸条请跟我来。”青衣小童见她心不在此,忍不住提醒道。
顾簌回过神,歉意地朝他一笑,随后低头看写的什么。
然这纸上就两个字:速来。
没有落款,顾簌对这字迹也没什么印象。
青衣小童见她看完,便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又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顾簌跟着站起身,手中还不忘抓了几粒瓜子。这瓜子炒的有点点的甜味儿,甚至好吃,下月若是回都城,定要带着点上路。
青衣小童带着顾簌走出茶馆向南走,绕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又转了个弯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这家客栈地处偏僻,似乎生意不大好,进门时那店小二还在柜台边打着盹儿。
两人上了二楼,在一间客房门口停下。
青衣小童抬手“笃笃笃”敲了三下门,敲完便转身离开了。
菱花门立即被打开,华黎面色的苍白地站在屋子里。
顾簌走进屋子反手将门关上,诧异问道:“师姐怎么了?”
“受了点伤。”华黎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抬头道,“帮我去配一副药。”
顾簌跟着坐到一边,点点头说道:“药方那。”
华黎:“青黛、海粉、山栀子、诃子……”
顾簌跟着药君多年,对药理也算是精通,知道这是止血的方子。再加上华黎脸上毫无血色,言语上也有气无力,定是在哪里受了内伤。
拿了方子顾簌便出门去配药。与客栈一街相隔的道上,正好有一家药房。
里头只有一位药童,正提着两幅药站在柜台前,神情认真,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这位小师傅。”顾簌走近说道。
“啊?”药童抬起头望过来,“客官,问诊请去街尾新安堂。”
说完就继续念叨刚刚的词,不再理店中的客人。
顾簌离得近了,才听见他是在背药名,不紧不慢的说,“小师傅,我是来买药的。”
“哦。”小药童闻言这才放下手中的药,“麻黄桂枝西河柳,细辛羌活水朝阳,小客官要哪些?”
顾簌将药方背给小药童,然后站在原地等着他抓药回来。
药童:“客官可要本店煎药?”
顾簌:“需煎药,劳烦小师傅了。”
药童:“那客官稍等。”
那药煎得慢,药童又开始振振有词地背药方。
顾簌站在柜台边,眼前是摆放整齐的药柜,想了想问道,“小师傅,这儿可有独犀?”
“嗯?”药童细细的思索了一番,“未曾听闻。客官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儿只有独活。性微温,味辛、苦。祛风除湿。”
“没有便罢了,多谢小师傅。”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药煎好放进了罐子中,顾簌一并提了走。
回客栈时,那店小二已是醒着,正站在门口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