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从屋里出来刚到拐角处,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诶,你说这次三昧和诛离两位长老还能醒过来吗?”
“我估计够呛的。没听说吗,三昧长老那是中毒了。诛离长老也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他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我看只能听天由命了。”
季幼卿贴在墙边听到这些觉得无聊,有她在怎么也不会让师父和三昧长老出事的。
可正当她要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以呀,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师父速来与朝云峰的不对付,今天又怎么会那么好心让我去通知诛离长老呢?那就是故意用三昧长老的事情去刺激他的。”
接着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喂,你不想活了吗!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况且这里哪有别人啊。”
“诛离长老每年都会在这两天闭关是学院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师父他就是故意让我去的。果然还是师父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诛离长老躺下了。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朝云峰就是我们的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是吗?封禅院的算盘打的的确够响的。”
“谁?谁在那儿!”
季幼卿缓缓走暗处走出来,神情漠然地盯着刚刚说话的那个人。
“把你刚刚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那人顿时紧张了起来,连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说什么?”
季幼卿指尖一动,一条火链子紧紧将那个人捆了起来:“我说,让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懂?”
“我……”
他话没有说完就直接栽倒在地,被地心炎火化作的铁链捆的跟个粽子似的,而且那链子还越收越紧,勒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说不说?”
“我说!我说!”他急忙说道,“今天去庐境是师父故意让我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打断诛离长老的闭关。”
修行之人闭关是非常紧要的事情,如果中途被打断很容易走火入魔,命丧当场。
季幼卿咧着嘴,露出森森白牙:“好一个三戒啊!”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病危?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吧!
季幼卿给他喂了一颗药丸,然后就那样捆着把人去了封禅院。
等到了地方她嫌那扇大门的颜色太过碍眼,竟然就直接把门给拆了。
“三戒给我滚出来!”
季幼卿说话的时候用了几分源气,震得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夜半栖息在树上的枝雀,都被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这时候个个房门都打开了,弟子们披着衣物睡眼惺忪地看着院子里的人。
有人认出她来了:“季幼卿?你这夜半三经的不睡觉,跑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季幼卿二话不说直接将身边的人推到了地上,顺势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处:“叫你们师父出来见我,否则我今天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封禅院!”
“放肆!”
三戒从自己房中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季幼卿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一点也不懂得规矩!”
“呵呵,三戒老头你终于肯出来了!你不提我师父还好,你一提我就恨不得把你这个人也拆了。”
接着她跟踢球似的把底下的人踢到了三戒的脚下:“这是你的人,现在我还给你。”
“哎哟,疼!疼死了!师父你得救救我啊!”
那人哀嚎着,鼻涕眼泪横飞,看得三戒一脸的厌恶。自己好歹也算是名声在外,怎么会有这么个愚蠢的徒弟。
不过看季幼卿气势汹汹的把这个人绑来,难道她是知道了什么?
诛离佯装镇定:“季幼卿你这又是何意?”
“你别跟我扯那些犊子,要不是因为你让他去报信,我师父不至于遭到反噬,身受重伤!”
最重要的是还引发了旧疾,伤上加伤,这才是季幼卿目前最犯难的地方,想要彻底治好诛离很棘手。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窝火,把歪主意都动她身边的人去了,还想让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吗?做他的红楼梦去吧!
“我当时为了什么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那你可就冤枉我了,今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的确担心三昧长老,一心想着通知你师父可没有想别的。”
“是吗?”季幼卿屈指一弹,底下的人一阵抽搐后接着双眼就变得非常空洞,像具行尸走肉。
季幼卿命令道:“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那人竟然真的乖乖听话把先前对季幼卿说的话又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听得众人神色各异,十分复杂。
季幼卿语气冷漠:“还想再听一遍吗?”
三戒脸色有些难看,低声对他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十二峰院的人向来都是同气连枝,我又怎么会故意想出这种法子去陷害诛离呢?”
“少装蒜了,就凭你还想成为朝云峰的主人,再修炼个几辈子都不可能!”
季幼卿嘲讽的话正正刺痛了诛离的内心,他原本就不服,所以才千方百计的要拉诛离的下马。
诛离平日里对他极尽讽刺也就算了,如今他名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徒弟也能对自己指手画脚,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徒弟的面,三戒觉得自己脸面可不过去。
“季幼卿你身为小辈听信片面之词,竟然敢来封禅院闹事,你真当我封禅院是好欺负的吗?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刷”的一下,周围的灯笼忽然都亮了起来,交汇着月光,漆黑的夜空在此映照下亮如白昼。
呵,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么!
那些弟子很快就围了上来,对她发动着攻击。说是拿人,其实他们都非常默契地在暗地里下死了手。
人只要死了,之后怎么说还不是活人的事情。
季幼卿难掩浑身的暴戾之气,宛如地狱归来,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但凡所过之处,哀嚎阵阵,鲜血飞溅。
那季幼卿就跟捏小鸡崽儿似的,弄倒一个又一个,看得其他人不禁脖子一凉。
老天爷啊,这下手可真狠呐!
季幼卿浑身浴血,仿佛睥睨众生却又难消魔性的神诋,就那样站在成堆的尸体中间。
“三戒老头,今天你的封禅院我拆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