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让薛大夫把所有的药材分成三服,然后煎成一碗水喂给了余行止。
喝了药之后,余行止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咳咳咳咳,我嘴里怎么这么苦啊!”
季幼卿懒洋洋的说:“良药苦口,这样就是要苦才有作用啊。”
余行止被她吓得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在我的房里?你不是应该在地牢吗?”
“是啊,可是有人告诉我你快病死了,恰巧我又会医术,所以你们寨子里的人就把我放出来救你了。”
余行止狐疑地看着她:“你?救了我,没搞错吧!”
她不趁机杀了自己就算是好的了,怎么还会救自己呢?
“你不相信啊。”季幼卿抬了抬下巴,“那你现在运功,看看是不是要比之前顺畅许多?”
余行止依她所言运功调息,发现的确比之前舒服,之前运功的时候,他总觉得胸口就像有针扎似的,现在好太多了。
“大恩不言谢。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情愿是你救的我……”
“但是这份恩情你总是要念的吧。”
余行止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放你们离开,这总可以了吧。”
这下季幼卿可不干了:“别啊。”
余行止笑道:“你莫不是在我这儿待上了两天。就喜欢上了这里吧,还赖着不想走了?”
君无殇身体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淡定道:“我们只想知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余心之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是这一细节依旧没有逃过君无殇的眼睛。
“不过就是一些寻常的伤,不碍事。”
“什么?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寻常的伤?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都损失了自己的一只蛊虫,那可是我精心培育的。而且你现在只是暂时稳住了,病情还不算彻底根治。我可告诉你,这一次我替你压制旧伤,如果没有办法治愈的话,等下一次病发的时候,它会一次比一次反弹的厉害,到时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还得用神木鼎给他炼药,要知道她现在炼一颗药丸的身价可是很高的,如今给这个余行止炼药都算是便宜他了。
君无殇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我竟然不知道,碎心掌留下的掌印竟然也成了寻常的伤了。”
此话一出,余行止的脸色才是真真变了,就像是大晴天突然飘来一层厚厚的乌云。
“你怎么知道碎心掌的!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绝非普通朝廷之人,果然被我猜中了吧。”
季幼卿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们吗?”
季幼卿摊开手,掌心五色雷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你信不信我马上给你来个天打雷劈啊!”
不对劲,不对劲!
余行止看着他们,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一定是这样!你有功法在身,你是武者,而且你的医术这么厉害,他们放迷烟的时候,你不可能没有防备。当日你们是故意装作被我的人迷晕,然后好故意让我把你们抓起来的是不是?”
君无殇道:“现在反应过来还不算太晚。”
“是了,官府的人让你们来送赎金是假,实则是让你们趁机打入水云寨的内部,好从内部彻底瓦解我们。”
季幼卿都忍不住给他鼓掌了:“不愧是大当家的,这么快就猜到我们的目的了。”
“你们!”
季幼卿赶紧阻止他:“大当家的,你现在最好不要动怒,否则怒火攻心,气血倒流我这些天的功夫都要白费了。”
余行止暗道自己还是大意了,这次可是真的引狼入室了。
“你们想怎么样?”
季幼卿歪着头,一脸无辜:“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大当家的竟还不知我们想做什么?”
“碎心掌,你们竟然连碎心掌都知道了,你们是乌云骑的人?”
季幼卿和君无殇对视一眼,这个余行止果然不简单。
“我并不是乌云骑的人。”
可惜余行止并不相信,“你若并非乌云骑的人,怎么会知道碎心掌。”
“我姓君,名无殇,这下你该知道我是谁。”
余行止听了之后就直接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君无殇,君无殇……曾近的离王,现在的太子。
“哈哈哈哈哈!”余行止竟然大声笑了起来,“看来我不管怎么逃怎么躲,都永远躲不过你们君家的人。当年你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父债子还,也是天经地义!”
余行止直接向君无殇攻了过去,招招狠毒,分明就是下死手。
他功夫本来就不如君无殇,再加上如今病情刚刚稳住,就更不是对手了。
可他依然凭着一腔的怒火支撑着,让他和君无殇过了十几招。
季幼卿撸起袖子,气不打一处来,我辛辛苦苦将你的病情稳住了,还没有找你收诊金呢,你倒是好,刚醒过来就杀我的男人,余行止你个杀千刀,真当姑奶奶是摆设吗?
季幼卿一个雷球就直接扔了过去,恰好落在余行止脚边,“砰”地一声炸开,余行止浑身上下一片漆黑,连头发都有些被烧焦的味道。
“噗噗噗——”
余行止吐出了几口黑烟,指着季幼卿说:“你居然搞偷袭!”
季幼卿不屑道:“是你自己连我的招都避不过,怪我了?还有,姓余的,本姑奶奶辛辛苦苦的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可不是让你来杀我夫君的。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要是敢动我夫君一根汗毛,我立马将你打成残废,终生不能自理!”
余行止说:“父母血海深仇,我岂能不报!”
“听你的意思就是,他父皇当初派乌云骑去追杀过你们全家,然后你们全家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对吧?”
“是。当时我还年幼,爹娘为了保护我在我眼前丧命,我胸口的碎云掌也是端木错当时留在我身上的。他们以为我死了,就将我随意丢弃在河边。谁知道我福大命大,竟然又捡回一条命!如今竟让我有这样的运气,遇上了仇人的儿子,你说我该不该动手杀了他!”
然而季幼卿只送了他两个字:“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