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从窗口探出了小脑袋,吐着蛇信子,月光将它青色的身体照得清清楚楚。
司空星魂淡淡道:“果然是你。”
“你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我只是闻到了你身上灵气。”
昆仑乃福泽之地,灵气充沛。而这灵蛇是昆仑特有的灵兽,在那里修炼已久,身上的灵气自然与别的地方不同。
桃夭盘踞在窗口,问:“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究竟是谁?”
“原来你是来打听他们的。”
“是。尤其是那个男人,似乎跟我昆仑有过节。”
所以它想要弄清楚那帮人的身份,到时候也好给昆仑山主提个醒。
司空星魂听了却觉得十分好笑:“别说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就算知道了告诉你又怎么样呢,难不成你还要去除掉他们吗?桃夭,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去也只是送死而已。再说了,昆仑灵蛇桃夭,拥有窥探人心的本领,你想要知道什么一看便知,不需要问我吧。”
桃夭哼了哼,如果真的可以自己还用跟他在这儿啰嗦吗?
桃夭别的不行,就数这窥探人心的本领是世间一绝,可是它的术法也有失灵的时候。
昆仑山主任由它在昆仑吸取灵气修炼,却从不收它在身边。
山主说它窥探的本事有利也有弊,有一天当它遇到一个自己无法窥探其心的人时,那人就是它的主人。
这样的人桃夭总共只遇到了两个。
一个是紫阳宓。那时她刚刚降生,不过是个婴儿,桃夭看不穿她的心思,便只安慰自己,她还小不懂得什么是欲望,等她长大了,自己一定一眼就能够看穿她心中所思所想。
可是桃夭失策了。所以紫阳宓成了桃夭的主人。
另外一个人就是司空星魂。
桃夭窥探人心,司空星魂窥伺天机。说起来他们倒有些相同之处。桃夭看不到他内心所想,司空星魂却仿佛将它看得透透的。
“喂,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说来听听,今天我的心情还不错,也许会回答你。”
“你是真的喜欢那丫头吗,你娶她会照顾她一生一世吗?”
司空星魂脸色不善,不肯开口。
桃夭却急了:“你怎么不说话?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事你都不敢承认么?”
“桃夭,这话你不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问她,她嫁我是真的因为喜欢我,想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
“司空星魂,你什么意思?”
司空星魂笑了,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啊,就是觉得有点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诶不是,你……”
桃夭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空星魂抓住七寸直接扔到了院子里,然后他哐啷一声把窗户给关了,睡觉去了。
桃夭落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化作了一名娇俏可爱的青衣少女。
她冲地上呸了好几口,最后指着司空星魂的窗户骂道:“该死的司空星魂,老娘早晚一口吞了你!”
“桃夭。”
紫阳宓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桃夭转过身,表情却像是做错事情被当场逮住了。
“阿宓?你不是已经睡下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啊!”
“我一直都在这里。”
“啊?”桃夭咕哝道,“那我们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都听见了。”紫阳宓望着司空星魂的窗口,表情凝重,完全没有了往日活泼开朗的模样。
桃夭见她这般模样,小心翼翼地说:“你别担心,他不可能知道的。”
紫阳宓拂袖,坚定道:“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这件事情势在必行,谁也拦不住我。”
司空星魂她嫁定了!
君无殇他们收到了参加喜宴的请帖,那请帖上也没有写名字,是司空星魂让紫阳府的人送来的。
司空星魂也说了,他们如果还在客栈,可以去紫阳府喝杯喜酒那是沾沾喜气,如果走了那也不必勉强。
君无殇思量一番,还是接了请帖,带着季幼卿他们一起去了紫阳府。
“诶,你们是什么人呐!”
家丁看着他们这一群人,穿的也普普通通当时就把他们给拦下了。
君无殇将请帖递给他,“我们是受邀来参加婚宴的。”
“受邀?看这上面连名字都没有,谁知道啊是不是假冒的。我看你们只是想来府上蹭吃蹭喝吧!”家丁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走走走,我家小姐大婚,整个紫阳府戒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去的!”
苏燕燕头一个就忍不住:“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呢!”
家丁哼道:“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吗?好好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骗吃骗喝,赶紧拿着请帖滚吧!就你们这穷酸样,跟街边的乞丐要饭有什么区别?”
狗眼看人低!
苏燕燕干脆亮出鞭子,直接就扫了过去,家丁痛呼一声,脸上顿时多了一道青痕。
“这就是你们紫阳府的待客之道吗?今天我还就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住手!”
紫阳宓从府里出来,家丁捂着脸过去,指着君无殇他们说:“小姐,就是这几个人想来闹事!”
紫阳宓反手就给了那人家丁一巴掌,“胡说什么,这几个人都是姑爷的客人,没看到他们手上拿着请帖吗?姑爷的客人你也敢拦?”
“奴才……小姐恕罪,奴才不知道哇!”家丁欲哭无泪,“他们手上拿的请帖也没有署名,奴才以为那请帖是假的,所以才得罪了贵人。”
“还留在这里碍人眼做什么,还不滚下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那家丁屁股尿流的走了,生怕晚了自己再挨上一鞭子,那可真是半条命都没了。
紫阳宓先是从他们行了一个礼,然后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家中的下人有眼无珠,还请各位海涵。”
君无殇道:“无妨,说起来也是我们唐突了,贸然拜访,他心存疑虑,拦下我们也是应该的。燕燕,还不快把鞭子收起来!”
“好吧。”苏燕燕把鞭子收了起来。
季幼卿在旁边没什么歉意地说:“我这妹子脾气有些火爆,动手伤了人,紫阳姑娘可千万不要介意呀。我这里有些伤药,给那位敷上,不出两日便可见好了。”
紫阳宓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说:“不必,他有眼无珠,对客人无礼,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几位不要在外面站着了,随我一同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