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馆之中风间流云见手下一身是伤的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便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回殿下,公主身边的侍女今天拿了令牌来找属下,说是您让属下等去离王府探听消息。可是王府戒备森严,其他兄弟都已经牺牲了。属下是拼死才逃回来的。”
自己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而且自己有事怎么会让一个侍女代为转达?风间流云眉头紧蹙,肯定是风间音芷偷偷偷了自己的令牌,然后让他们去的。
这个人老是不安分!强行退婚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利用起自己来了。
回想起近日长安城中的流言,风间流云问:“季幼卿是真的生了重病?”
对于这件事情那人其实不太确定:“属下等并没有见到她,可是王府戒备的确比之前严了许多。属下想许是离王妃染病的缘故。”
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守卫呢,肯定是怕人趁王妃病重对其下手。
但他不知道,他所回忆的画面都是季幼卿给他的一个心理暗示。他只是自觉地按照了季幼卿的安排把话通通都说了出来。
风间流云低着头,若有所思:“行了,你下去养伤吧。”
“是。”
他走以后风间流云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然后用力掷向旁边的柱子。
银子深深地嵌了进去,风间流云缓缓道:“胆子够大的,居然敢偷我的令牌!”
话音落地风间音芷从柱子后头走了出来,她看着柱子上的银子,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她小心翼翼,脸上还带着几分讨好:“七皇兄你别生气,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为你分忧。”
风间流云斜眼望过去,薄唇轻启:“你自己蠢也就算了,是不是还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的蠢?”
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搪塞过去吗!
风间音芷看他的模样一时也摸不准,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生气,只好小心地赔不是:“我知道不该偷拿你的令牌,可我也没做什么。我就是想帮你探探王府的情况。”
“帮我?”风间流云冷笑连连,“你是帮你自己,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如今我的属下也死在了王府,你还在这儿跟我强词狡辩?”
“哎呀,七皇兄不就是几个奴才吗,你何必如此动怒。刚刚他说的你也都听到了,季幼卿现在病入膏肓,可能离死期不远了,这不正是你下手的好机会吗!”
就是这一点风间流云才觉得很奇怪。季幼卿身体一向康健,突然身染恶疾,还让城中的人大肆宣扬,会不会里面有什么阴谋?
风间音芷想趁机撺掇着他对付季幼卿,什么天火什么神器她都不在乎,她只要季幼卿死就可以了。
风间流云剜了她一眼:“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我……”
风间流云不想再听她说话,径直离开:“来人,送公主回房间。”
风间音芷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惜风间流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不过没关系,只要想想季幼卿现在重病在床,而且已经快要死了,她心里就觉得无比的高兴。
她是高兴过了头,甚至完全忘了自己给黑霆的是会让人立刻毙命的毒药,如果黑霆真的照她说的做了,季幼卿到现在怎么还会活着?
风间音芷乐呵呵地回了房间,现在她就安心等着季幼卿一夜暴毙的消息了。
季幼卿生病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皇宫那边不可能不知道消息,裕帝和太后都派了人过来探望。
看着满桌子的东西季幼卿啧啧道:“大手笔啊!太后这次是恨不得把她宫里的东西都搬过来!哟,这不是她最宝贝的幽雀折骨扇吗?竟然连这个都送过来了!”
那么多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君无殇却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她送这么多东西过来,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太后年纪大了,本也该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只是可惜,从烨王叛乱之后她的野心却从未放下过。而君无殇就是她企图用了控制朝堂的棋子。
她的心思君无殇都看得明白但从未戳穿,如今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时移世易,为何她还会认为自己是幼时那个无依无靠,忍气吞声的离王?觉得自己会任由她摆布吗?
季幼卿拉过椅子坐在他身边,“说真的,皇宫现在看似平静下来了,其实还乱着呢。太后这次主动向你示好,说不定她是趁乱做点儿什么……”
后面的话季幼卿没有明说,君无殇却听得懂。
自皇后离世裕帝随便寻了个理由将皇后的党羽一网打尽,其雷霆之势让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而后宫也是风起暗涌。如今后位空悬,那些觊觎皇后之位的人也在蠢蠢欲动了。但都被太后不动声色的打压下去了。她要的可不止后宫实权。
君无殇说:“她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送东西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她。”
“你要帮?”
君无殇淡然开口:“幼年太后也照顾了我很多,帮她忙是应该的。”
反正宫里已经很乱了,他们也只是再去添几把火而已。
季幼卿笑:“好的,我明白了。”
君无殇挑眉,认真地说:“我跟你打个赌,不出三天太后一定会让我们进宫去。”
“这个赌不了。”季幼卿眨眨眼,“因为咱俩这次正好想到一块去了。”
果不其然这二天太后就来了旨意,为了进宫季幼卿还刻意装扮了一番,毕竟她现在可是重病在身的人。
皇宫的路上君无殇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她惨白的脸:“非要这样吗?”
季幼卿说:“当然,演戏就要演全套。在宫里来溜达一圈儿也正好坐实了我重病的事儿。这样一来那些躲在暗处脏东西才会自己冒出来。”
她走路都慢了很多,还得要人搀扶着,三步小咳,五步一大咳。这动静引得周围宫人纷纷侧目。
趁没人的时候季幼卿面带狡猾的说:“今天太后那儿就靠你应付了。”
君无殇调侃道:“也不知道是谁跟说我要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这时候我就全部丢给我一个人啊?”
季幼卿理直气壮地说:“谁让我现在是病号呢!病号就要有病号的样子,太彪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