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网是南海冰蚕丝做的,黏性极大韧性极强,一般人是无法逃脱的,更别提凭自身能力把那网给融掉。
看来今天这几位不速之客能力不错。
那几名探子一边警惕地看着君无殇,一边往大门那边退。
今天他们也真是够倒霉的,如果不是公主那侍女拿着令牌过来,他们又怎么会任凭其差遣呢?
这下好了,人家这边早有准备,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月光摇摇晃晃倾覆而下,走廊上君无殇负手而立,颇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几位既然来了干嘛急着走呢,留下来喝杯茶水再说吧。”
这杯黄泉茶谁敢喝啊!
他手一扬,在房顶各处早就埋伏好的人立刻飞身而下将那些探子团团围住了。
君无殇一声令下:“杀!”
玄影他们立刻全起而攻之,君无殇就和季幼卿站在一旁观战。
“他们的脸上为什么有有刺青?”
君无殇耐心解释:“那不是刺青,那是受了黥面之刑。”
季幼卿心念一动:“黥面?”
“是。有些地方的人把黥面当成一种民俗,他们喜欢在脸上刺各种各样的图案。看他们的衣着应该雪音国的人,而雪音国一向把黥面当做刑罚。受黥面之刑的一般是死囚。”
这些人其实都是风间流云从牢里救出来的死刑犯。他们本来就处于绝望之中,只要你给他一点点的希望,他们就会把你视作救世主,对你死心塌地。
所以风间流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把他们从牢里解救出来,并且答应给他们丰厚的报酬以及过正常人的生活。
季幼卿若有所思:“难怪,看他们的打法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空架子,招招攻人要害,原来是死囚出身。玄影他们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们。”
其中一人竟然凭空变化出一条水龙,冲着玄影涟漪他们龇牙咧嘴。
君无殇长眉微扬:“控水术?”
季幼卿见状立马跑到了庭院,那里正好也放置着一个大水缸。
她一掌拍在水缸的边缘,里面的水忽然冲天而出化作了利刃,在她的控制之下朝那帮人直直地飞了过去。
季幼卿看着自己的手有点发愣,她已经把古玄诀练到了第二个阶段:御水。原本只是试试,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回过神来的季幼卿君当即对君无殇说:“我成功了。”
君无殇眼中含笑,“我就知道你是一定可以的。”
他的幼卿是修炼奇才,只是其他人有眼无珠,才不能识得其真面目。他也暗自庆幸着,在他以前没有人发现季幼卿的光芒。
玄影和涟漪他们联手杀了两个探子,剩下的那个已经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他们对着君无殇拱手行礼:“主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还留了一个活口。”
涟漪不解:“主子要我们留下这个人,难道真的是为了让他回去报信吗?”
“嗯。”季幼卿道,“不过他们今晚都已经见过我了,如果让他就这样回去,那风间音芷不就知道我没事了。”
季幼卿祭出了伏羲琴轻轻弹奏起来,她是打算故技重施,趁他重伤意志力薄弱的时候催眠他。
季幼卿给了他强大的心理暗示。在这之后他只会记得自己到王府打探消息,不料却露出马脚被人追杀,自己拼死才逃出来的。而且王妃的确病重,请了很多的大夫,怕是就快撑不住了。
在催眠这方面季幼卿已经炼得够炉火纯青了,收拾一个小喽啰简直绰绰有余。
那个人听着听着就晕了过去,季幼卿收起琴:“把他扔出去吧,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王妃。”
玄影他们把不省人事的探子给抬了出去,季幼卿看起来忧心忡忡:“你说咱们这招能行吗?”
君无殇走到她身后,声音温柔:“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风间音芷的智力太有信心?”
季幼卿摇头:“都不是,我说的是风间流云,他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他精明着呢,要不然也不会留在他们身边那么久也不被察觉真实身份。
“放心吧,现在的他正是烦躁的时候,他对事情起码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判断力。”
季幼卿回头,脱口而出:“因为碧落?”
君无殇颔首,接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师父说过,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牵挂,有了软肋。从前我一直觉得这些感情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它只会妨碍我思考。”
季幼卿叉着腰,理直气壮:“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本姑娘,所以才会这么想的。”
“是。”君无殇不假思索的承认,“所以碧落就是那个可以影响风间流云的存在。”
季幼卿好像有点懂了:“这才是你愿意把碧落留在府里的真正理由吧?”
如果有一天风间流云有什么动作,还可以用碧落威胁。
“君无殇,你这个人也太阴险了吧!”
尤其城府深得可怕。显然他已经预料到了某些事情并且早就想好了退路。
君无殇倏尔一笑,对于季幼卿的猜测并没有否认。
“啧啧啧,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被你盯上真的太惨了!”
君无殇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你不必害怕,这些心眼算计我永远都不会用到你的身上。”
他可以算计天下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唯独不会如此对待季幼卿。
“你倒是敢!”季幼卿哼哼唧唧,“我这个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你要是敢对我做一些有的没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君无殇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一股淡淡地药香和雪昙花的香气纠缠在一起。
“是,为夫不敢。”宝贝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当敌人算计呢。
季幼卿嘿嘿一笑:“那我们现在就等着人自投罗网了。”
君无殇放开她转而握着她的手:“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应该就寝了。”
“啊,就寝?我还准备去一趟炼丹房呢?”
君无殇忽然咬牙切齿:“再提炼丹房,我明儿个就让人把它给拆了!”
也不想想他独守空房多久了,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今晚她是属于自己的,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