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将季幼卿领到了紫檀正殿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贵客正在里面等你呢。”
季幼卿环顾了一下四周,各个关键地方都有人在把守着,看来这位贵客的身份当真是尊贵啊。
季幼卿进门就见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人背对着门口,他正抬头看殿中的佛像呢。
季幼卿没有任何犹豫地对他行了一个礼:“参见皇上。”
裕帝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幼卿怎么知道是朕的?”
“试问,这举国上下还有谁能有皇上如此气势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季幼卿这句话可是真真的说到了裕帝的心坎儿里去了。
“你这孩子啊口齿真是越发的伶俐了,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弄得朕都快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幼卿了!”
季幼卿面不改色地回答:“承蒙皇上圣恩,幼卿才能有机会到学院来,幼卿纵然资质再愚钝也得好生学习,不能给皇上丢脸才是啊。”
“行啦,你这丫头就会哄人开心。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赶紧起来吧!”
季幼卿微微颔首:“多谢皇上。”
“朕是听说你生病了,所以借着这次微服私访的机会来这里看看你。可有找大夫来瞧过?”
裕帝看着十分的和善,一点没有帝王的架子,就像是家中的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可是季幼卿知道,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可不会这么简单。
她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也不过几天,就这么短的时间远在皇宫的人就得到了消息,看来他在学院里也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啊。
“回皇上话师父已经瞧过了,多多休养几天就行。为这么点儿小事儿,还劳烦皇上亲自跑一趟,真是幼卿的罪过了。”
哼,不就是演戏嘛谁还不会了?所以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无妨,毕竟很快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魏宁海!”
旁边的人立刻往前站了一步:“老臣在!”
“你去,给幼卿好好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治好了赏赐自然少不了你的,治不好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魏宁海急忙点头:“是,老臣一定竭尽所能。”
哟哟,看来这个裕帝做戏做得挺足嘛!竟然还随身带了太医来,搞的像真的是为了自己特地跑一趟一样。
可他真的有那么重视自己吗?
季幼卿坐在椅子上,魏宁海往她手腕处覆了一层薄纱,然后开始为她把脉。
过了一会儿魏宁海才收回来手,裕帝关切的询问:“她身体如何了?”
魏宁海微微弯着腰,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严肃不少:“回皇上话,王妃打小底子就弱,气血不足。再加上连日来的劳累,脾胃这些都出现了问题。必须得好好静养一段时间,要不然严重了可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那你就看着开方子吧,若是有什么缺的少的就从库里拿。”
“是。”
季幼卿暗自诽腹,还好她悄悄地按着自己的穴道改变了脉搏。要不然真被这老头子查出自己没病,到时候安一个欺君的罪名,她可就跑不了了。
裕帝颇为心疼的看着季幼卿,就跟疼爱自己的女儿似的:“你看你这么瘦弱,竟还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吗?”
妥妥的一副老父亲关爱女儿的口吻!
季幼卿低低地说:“多谢皇上关心,我自小身体就这样,都已经习惯了。”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这一来一去的对话间,季幼卿心里想着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啊,也该说点正事了吧。
“对了幼卿,最近老三他还好吗?”
果然啊,什么是来看她的,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学院大试将至,王爷最近都在为此事奔波劳碌呢。”
“噢,就没做其他什么事了?”
裕帝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难不成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需要他亲自到学院来确定一下?
“没有啊,皇上怎么会这么问呢?该不会是王爷哪里布置的不妥当,皇上觉得不好?”
“不是,这你就想多了。”裕帝语重心长的说,“朕只是担心他太过劳累,随口问一问而已。”
接着他又道:“你是他的未婚妻,要多陪着他,替他排忧解难。只有你在她的身边这才能真正的放心啊。”
“父皇真是言重了!”
“你既然陪伴在侧,老三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及时告诉朕。幼卿你是一个聪明人,朕在说什么应该很清楚。这也是朕一直以来对你的期望啊!”
期望你二大爷家姥姥的三娘舅,这皇帝这么直白的么?明晃晃的让自己去监视君无殇?
“儿臣参见父皇!”
君无殇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季幼卿眉心一沉,他怎么会在这里的?那刚才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呢?
他本来就对自己的身份半信半疑,如果他真的听到了刚才所说的,估计这下子自己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
裕帝不愧是九五至尊,依旧面不改色:“进来吧。”
君无殇进了殿,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幼卿一眼。
季幼卿差点就当场翻白眼了,看我干什么?是你老子让我监视你的,又不是我自己要监视你的?
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以前开工那都是要收钱的,而且我要价很高的,现在这算什么?免费给人打工,还可能有生命危险!这笔只赔不赚的买卖,自己真是亏到家了好吗!
“老三你起来吧!”
君无殇依言起身别目视前方,再也没有看过季幼卿半眼,仿佛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老三怎么照顾的幼卿,人都叫你给弄生病了。”
君无殇也不反驳,只是规规矩矩的回答着:“这都是儿臣的不是,儿臣会注意的。”
“那就好,幼卿身子虚弱你平常多注意着点儿。她来学院也就是学学皇室礼仪,平常别让她太累了。”
“儿臣明白,今后不会了。”
要完!
看君无殇这样子是真要误会了!
季幼卿在心里默默叹气,一个两个的都装模作样的演戏,难道都不嫌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