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星送走姜鸿景后,快马回到了南安国。
他独坐在房中,见到文昭王永慕而来,随即起身对着文昭王永慕一礼道:“陛下!”
文昭王永慕将云中星扶起,道:“云兄...”
云中星仿佛早就知道此事般:“是鸿景出了什么事吗?”
那文昭王永慕在原地踱着步子,颇有些心烦意乱。
云中星:“我今日算了一卦,恐怕鸿景此去会有灾祸。”
文昭王永慕点了点头,才幽幽道:“方才秦墨来说,鸿景的船只受到了伏击,整个船中,无一人幸免。”
那云中星琥珀色的瞳孔终是煽动了一下,然后捏紧了拳头问:“是何人所为?”
文昭王永慕拍了拍云中星的肩:“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无论是谁,哪怕让朕倾国之兵,朕也会为她报仇!”
云中星不语,他垂下眼眸,手心正紧抓着那日南下之时,姜鸿景在他手间系的丝巾,如今只是几日不见,想不到竟要天人永隔。
文昭王永慕甚少见到云中星这样,但他自然也是知道姜鸿景在云中星心中的分量,恐怕今日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
二人久久不语,就这样许久,天色渐渐黑了,文昭王永慕才道:“云兄,时间不早了,朕欲去见见皇后,她与鸿景素来交好,恐怕也难眠伤怀。”
云中星道:“嗯,陛下也务必保重身子。只是臣还有一事需要向陛下禀报。”
文昭王永慕:“好,你说。”
云中星指着桌上的一罗盘:“今日我算了一卦,虽说此卦凶险,显示主有火刑,但此处水爻动而生之,此卦恐有克处逢生之象。”
文昭王永慕大惊,连忙追问:“你是说,鸿景可能没有死?”
云中星道:“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无论如何,请陛下允我带领一支军队,前去寻找公主下落。”
文昭王永慕道:“太好了,待我稍后将秦墨与子川召来,我们共同商议此事。”
蓬莱洲。
姜鸿景与苏烈一行人来到岛的中心,姜鸿景眺望远方,见此岛不大,也未见一人,不由得心生怀疑,问苏烈:“苏公子,这里便是蓬莱仙岛?”
苏烈道:“此处确实是蓬莱仙岛,只是蓬莱仙岛上的岛屿众多,这只是其中一座。”
姜鸿景:“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那一座上,有供奉着雨神娘娘的神像?”
那苏烈听罢脸色一变:“那当然是属中心最大的那座岛屿,只是我听说,南安国有一位公主要上岛,这些天陆陆续续会有军队过来,那南安国的人阴险狡诈,我们素来不与他们来往,难道说,你的家人可能在那座岛中?”
姜鸿景听罢,心中暗想,之前来岛前也是听云中星说过的,在她从瑶池到蓬莱之时,文昭王永慕也派出一支军队从南安国出发,前来蓬莱岛中保护她的安全,如若她此刻能够到了那座岛上,与文昭王永慕的军队会和,便可与云中星联系了。
姜鸿景想想后,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兴许能在岛中找到家人,所以随口问问,听苏公子的口吻,公子应当是沙湾国的人吧?”
苏烈点了点头:“嗯,不过你可别误会,我们沙湾国虽说长年与这些国家交战,但都是因为他们屡次来犯我疆土,故而对他们的军队恨之入骨。但你是战乱中无辜的百姓,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的。”
那姜鸿景一笑,见眼前人十分单纯,道:“是啊,七界战乱已久,黎民百姓深受战乱之苦,百姓确实是最无辜的。”
众人来到一处歇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一件,盖在一块石头上道:“鸿景姑娘,你快过来坐。”
姜鸿景点了点头,刚坐了下去,那苏烈就对着身后的阿四道:“还不把随身带的干粮拿出来!”
那阿四泱泱道:“是,少爷!”
见阿四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放了些日常的干粮和点心,苏烈拿了一块看上去最为精致的点心放在姜鸿景手心,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一路走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吃的,你就凑合吃吧。这是我沙湾国特有的点心杏仁饼,里面有酥糖和杏仁,我平日里最喜欢吃了,你尝尝看。”
姜鸿景莞尔一笑:“苏公子,我不饿。”
那苏烈连忙问:“那你可要喝点水,多少还是吃点吧,这岛上雾气大,容易生病,是这些东西不和你胃口吗,不如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姜鸿景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累,想休息一会。”
苏烈连忙站在姜鸿景身边:“那你要不靠着我的肩睡一会吧?”
姜鸿景见眼前人脸颊微微发红,看上去倒是个眉清目秀的好少年,她平日里甚少与男子亲近,除了云中星。
云中星与他是不同的,他从来没有像面前人这般的嘘寒问暖的,甚至在她做的十分出色的时候,连得到云中星的一句赞赏都是分外难的,但他总是能够在姜鸿景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很多事情在姜鸿景看来颇为棘手的时候,云中星总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而这个少年,虽说他们只认识短短的一日,但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他炙热的目光和眼睛里藏不住的欢喜。
姜鸿景轻轻捂住胸口,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断然不能再接受任何之人的好意。
“没事,我就在那颗树下歇息片刻,苏公子不用跟过来了。”姜鸿景对着苏烈一礼,便走到了远处的一颗树下。
见姜鸿景走了,那阿四不由得对着苏烈道:“我说少主啊,人家压根就不想搭理你,少主何必这样呢!”
那苏烈气的狠狠捶了阿四一拳道:“臭小子,就你话多?”
阿四捂着脑袋道:“少主饶命啊!”
文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笑道:“我们少主今年也已经十七了,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也很正常。”
那苏烈连忙掩饰道:“谁说我喜欢她了?”
阿四站着远远的,才道:“你都这样对人家了,还说不喜欢?在沙湾国的时候,我看芊芊姑娘那样对你,你可是从来没有搭理过的!”
那苏烈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真的,有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