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除夕,宫中设宴,皇亲国戚都已陆续抵达。慕容淳音一到皇宫就水土不服,刚落座肚子就开始闹腾了。
南宫萧见身边的妻子坐立不安,便问道:“音儿,怎么了?”
只听女人嘤嘤的回道:“我闹肚子,我先去更衣。”
南宫萧点头,心中笑道:“这个女人怎么每每来宫宴都要闹肚子,可完事后的食量可是大增。”
慕容淳音一路询问着宫人来到了茅厕,一顿通常。出了茅厕才知大事不妙,原本到宫中就已是傍晚,天色已然蒙蒙黑,如今这个天却以都暗了下来,慕容淳音似是要抓狂了一般,气急却又无奈道:“这黑不溜秋的,我哪里还识得路啊!哎呀,烦死了!这个破厕所,就不能建近点么。”
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靠着记忆往回走去:“我也就奇了怪了,那么多人就没个上厕所的?憋死她们。”
慕容淳音走到了一处假山,惊喜的发现这不就是当初第一次遇到南宫萧的地方么,心里也是觉得好笑,兜兜转转经也又来到了这里。刚想离开却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本不想多留没想到在转身时听到了南宫萧的名字,这让刚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慕容淳音小心翼翼的从假山的缝隙里看向说话的二人,可天色暗了,看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女人:“把这个下到他的汤羹里,切记一定要在歌姬献舞时再呈上去。等宴上一乱,我们便好下手了。就不信,这次还能让他逃了。”
男人:“四皇子为人狡猾,身边又有神医,选药必须稳妥,绝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女人轻笑一声,回到:“放心吧,他虽有神医相助,可我们纳喇的药神也不是吃素的。”
慕容淳音没想到还会有人害南宫萧,这样的法子、场景只在电视剧里见过,不慎脚下一滑,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腰间也被有力的胳膊环绕住,只觉得耳边起风,自己早已被人抱起闪身到了另一假山后。
当男人和女人来到方才发出声响的假山后面时,哪里还见得着什么人影。
男人警惕的看向四周:“你可听到有什么声音?”
女人不耐烦的指着边上雪地里一串梅花似的脚印说道:“你们夏凉人就是胆子小,瞧这儿,一只猫而已,也能把你吓成这样。”说完便转身离开。随后男人再一次的环顾四周,快步离开。
就是男人最后的一个动作,让眼尖的南宫萧看清了他的脸。
见二人都已走远,南宫萧才松开了捂着音儿嘴的手,温柔的说道:“音儿这是故地重游,想重温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听见是南宫萧的声音,慕容淳音悬着的心才一下子有了着落,转身捶打着结实的胸膛,埋怨道:“你吓死我了。”
南宫萧安慰着怀中的骄人儿,道:“夫君在,音儿莫怕。”
慕容淳音一想到刚才两人说的话,便赶忙拽住南宫萧的袖子道:“我方才听见他们要害你,你可不能吃汤羹,不对,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吃,还有......”
南宫萧凑到焦急的小脸儿面前,笑着问:“怎么,担心我?”
慕容淳音气急:“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担心你!”
南宫萧:“有音儿的这句话,我怎好轻易的就中计,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
待二人回到宴厅不久,南宫景篱也坐在了龙椅上,晚宴正式开始。
过年无非就是皇亲国戚们聚在一起在明场面上的相互吹捧,尽情的展现着“一大家子”的和睦欢笑。若不是淳音在无意中听到了那二人的谈话,还真的就被这场景所蒙骗住了。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除了手足之间的皇位之争谁还会对他下手。原本以为他是个废人,不会继承皇位,可如今却成了一个完好的人。在外人眼中他虽说依旧待着面具,可终究腿是好的,怎能还称得上是“废人”。
南宫萧见着发愣的淳音,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妻子的面前,说道:“我尝过了,好吃。”
慕容淳音将肉含入口中。
边桌上的南宫骏阳见二人如此恩爱,探头隔着南宫萧的桌子调侃着南宫灏,说道:“五弟,你瞧瞧你四哥,娇妻在侧,这皇子里也就只剩你还没个着落,照我看啊,你也该赶紧娶妻了。”
南宫灏回应:“三哥见笑了,我这个浪荡皇子还想着多快活几年呢。”
南宫骏阳叫道:“呦,这句话竟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哈哈哈,我以为五弟只会板里板气,没想到三日不见竟让我刮目相看了,看来回了夏凉没少逛吧?”说完便饶有兴致的看着南宫灏。
南宫灏被说的脸上火辣辣的,心道:“照以前自己还真的就说不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是跟朝闻道待得久了,染上了说胡话的坏毛病?”
说笑间,歌姬已经开始起舞,果真宫女们端上了汤羹,送到了在场的每个人面前。南宫灏拿起了眼前的汤羹放到嘴边,淳音赶忙拉住他的手低声呵斥道:“你疯了,不要命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南宫萧道:“你相公我命大,这等小药毒不倒我。”
慕容淳音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道:“口出狂言,你简直就是在放屁!”
南宫萧甚感意外,笑道:“我的王妃,你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他惊喜的看着身旁的女人,将碗中的羹汤一饮而尽。
慕容淳音大惊失色的叫道:“你疯了!”
席上的人纷纷投来目光,一时间歌姬也停了舞,当慕容淳音再次回过神时,已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自己。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南宫骏阳,侧身皱眉,看向南宫萧:“我就看你刚才一直在惹怒弟妹,你瞧瞧,女人是用来疼的。”
南宫景篱问道:“萧儿?”
南宫萧笑道:“方才看到十四弟在门外玩耍,我便同音儿讲,日后定要生个十个八个的孩子,所以......”
话停,大家便哄堂大笑,冷面圣亲王竟然让自己的王妃生十个八个孩子,看来就算是再冷峻的男人在自己媳妇面前都会变得温柔。
南宫骏阳:“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你当真是要让弟妹生十个八个?就算不休息,十月怀胎的算来也要十年,你是高兴了可却要苦了弟妹。”
南宫鸿焱颇有深意的看向南宫萧:“四弟,你还需多体谅一下弟妹才好。”
南宫萧笑道:“这我自然是要向二哥学习的,二哥对二皇嫂的情谊,我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南宫骏阳:“这话说的对,二哥对二嫂确实是用心的。”
坐在二皇子身旁的娅卿含羞的低下头,南宫鸿焱自也欣喜的握住了自家皇妃的手。转头说道:“本是调侃四弟的,怎么竟将话锋转到我这里了。”
南宫骏阳:“二哥不提醒,我还真就上了这家伙的当了。”
“呵呵,你们也都不小了,是时候该让我抱孙子了,让我也享受一下子孙环绕的天伦之乐了。”南宫景篱看着宴堂上的儿子们,心中感慨万千:“若真是这般欣欣景象该多好。”
南宫萧掂量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对慕容淳音说道:“我去去便回,怀礼就在门外,五弟也在身侧,你安心在这里等我就好。”
慕容淳音不明白南宫萧为何要喝下那碗羹汤,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不了解内情,他让在这里等他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若是不听,或许还会给他惹麻烦,于是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见自家王妃今日竟如此听话,看来心里是真的慌乱了,顺手抚上了她的发髻,以示她放心,随后起身离开,出了殿门。
南宫萧健步如飞的来到园中暗处的角落,一口鲜血喷在了墙角,闪身朝着少有人去的冷宫方向飞去。南宫萧前脚刚离开,便有一个身着宫装的人来到墙角,见墙上的血渍,嘴角尖笑,转身跑去报信了。
坐在宴席上的慕容淳音坐立不安,一时间陆续的有人倒下,席上开始慌乱,有惊慌的娘娘、贵人想要离开,刚起身便是一阵头晕目眩,随后便重重的摔躺在地。
就连各皇子、皇子妃也陆续倒下。南宫骏阳捂着自己的头,试图想要起身,可完全没有力气,最后也只能睁着眼睛瘫躺在一侧。
见状慕容淳音也洋装头晕,顺势找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躺下,正好与南宫灏面对面。南宫灏方才想要提醒慕容淳音,见她已经躺下正好朝着自己,那装模作样的模样甚是好笑,竟然险些笑场。
慕容淳音眯着眼睛尽量的打量四周,生怕有人提着刀给自己来一下,心道:“这南宫萧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可转念一想,幸好没回来,说不准是去搬救兵了,可是敢毒害皇族的人一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的。”
只听到南宫景篱坐在龙椅上焦急的说道:“这是出了何时,来人!快来人!”
“我这是第二次见到皇上您如此的焦急,第一次就是那个女人死的时候!”话声是从殿门外传来的。
听到脚步越来越近,慕容淳音微微睁开眼睛,来的人正是荣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