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中年妇女嘻嘻一笑,回答:“小哥,妹子,没有关系啊!出门在外,谁没有一点难处?大家互相照料一会儿,难处不就挺过去了么?”两个中年妇女微笑走到他们座位上坐好,眯起眼睛小睡。
芹芹见两个阿姨走后,漂亮妹儿父母还站着,她招呼他们,“叔叔阿姨,你们坐下,火车上复杂,鱼目混珠,你们坐下来,我们一起聊聊天。”漂亮妹儿父母微笑坐在列车硬座上,芹芹指指身边漂亮妹儿,问她的父母:“叔叔阿姨,这漂亮妹妹叫啥名字?”
还没有等她的父母开口,妹儿嬉笑回答:“姐,我叫胡晓雅,叫我小雅好了。”芹芹高兴点头,“嗯,小雅妹妹!”
这时,小雅父母点头,“妹子,她叫胡晓雅,你叫啥名字?”芹芹微笑点头,“我叫芹芹,家住京城朝阳区。”
小雅父亲接过话,憨厚一笑,“原来妹儿是京城人,我们是重庆荣阳人,地道的农民。”芹芹点头,“嗯,看得出来,大叔你们是重庆人,地道的农村人。”
她瞟一眼胡晓雅,还坐在她身边痴笑,为了弄清这漂亮妹儿病因,从自己衣兜里摸出十元钱,递给胡晓雅父亲,“叔叔,我好像听见前面车厢里,有喊卖烧鸡的贩子,你与胡晓雅去买一个过来,让我们尝尝鲜,给,这是十元钱。”
胡晓雅父亲推开芹芹递钱手,“姑娘,要吃烧鸡,我给你买一个来尝尝,不要钱,我有!”芹芹见他推开她的手,一着急嘀咕:“你们钱留着,给胡晓雅治病,你看我是京城人,挣钱容易,你们钱来之不易,就这样,拿着!不然,我不高兴啦!”
见她把脸阴沉,胡晓雅父亲嬉笑接过十元钱,拉拉胡晓雅衣襟,“走啦,我们去前面一节车厢,买烧鸡,拿过来,我们大家尝尝鲜。”
胡晓雅傻笑,自言自语,“烧鸡?好吃!我已经一年没有吃鸡肉了哦,走嘛,快去买。”她拍拍手,胡乱瞟一眼走过来列车服务员,傻傻一笑,“阿姨,我们有烧鸡吃了。”列车服务员一看她是傻子,只好不自然微笑,“嗯,烧鸡,好好吃啊!前面一节车厢,我们餐车服务员在卖,去买嘛!”
她拉住她的父亲,走出座位,向前面车厢走去,见他们走远,芹芹问坐在硬座上胡晓雅她母亲,“阿姨,怎样称呼你?”
她的母亲微笑回答:“我叫秦可卿,胡晓雅亲生母亲,请问姑娘问啥?”芹芹指指胡晓雅去前面车厢背影,“秦阿姨,胡晓雅真的有神经病么?她的病怎么患的?”
见芹芹问这话,秦可卿眼眶掉泪,长叹一声:“唉,胡晓雅疯病还得从她跟班上同学胡海滨耍朋友说起。”芹芹惊讶,问:“小雅怎么想不开?一个男孩,不至于放她神经错乱,肯定这里面另有隐情。”
秦可卿又长叹一声,“唉!”眼前便浮现她神经受刺激经过,原来胡晓雅父亲祖上与胡海滨祖上两家不合,两家虽然是邻居,去如陌生人一般,两家恩仇无法说清楚,好像是祖上遗留下来结果。
她的父亲胡龙与胡海滨父亲胡建有虽然都姓胡,但他们祖上相隔甚远,他们两家恩怨,到他们父亲一代,更是雪上加霜,两家互不相容,突然,有一天,不知问啥,在她家与胡海滨家相连的一墙壁不见了,胡海滨家在他们两家相连的界限上,垒砌起一道新墙,他们两家分成两院,她家走南门,胡海滨一家走西面。
垒砌墙界限后,胡晓雅母亲秦可卿认为是胡海滨家有意这样制造矛盾,也好强不让,每天怒骂声不断,借骂胡晓雅父亲是窝囊废,指桑骂槐,不过,胡海滨母亲林渝植脾气可好,没有与她一般见识,默默不吭声。
可是他们父辈哪里知道,虽然他们恩怨不能化解,到胡晓雅他们这一代,胡晓雅与胡海滨不仅没有恩怨,而且,他们双双坠入爱河,这天,他们在读高三,回家路上,胡晓雅携手胡海滨,走在乡间弯弯曲曲小路上。
胡晓雅问他:“胡海滨,我始终没有明白,我妈妈说,我们世世代代受你家欺凌,受你家欺负,是什么意思?”胡海滨嘻嘻一笑,“傻妹妹,我们不要相信上辈说的话,我们又没有看见当时事情,不要听他们瞎说,我们要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胡晓雅咯咯一笑,“海滨哥哥,我相信你的话,我相信我们父辈说的都是假话,说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这一代,要化解父辈恩怨,化干戈为玉帛。”
胡海滨嘿嘿一笑,“嗯,现在我们俩不仅化干戈为玉帛,而且还彼此成为心上人,这让父辈们没有预料到的。”
胡晓雅诡秘一笑,“嗯,我们爱情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她一边微笑说,一边嘻嘻一笑,“今天,我父母不在家,去我家玩耍。”
他听胡晓雅这种话,心里乐开花,高兴点头,“嗯,走嘛!我去!”
突然,胡海滨高兴心里被啥楸着,他担心胆怯说:“要是你父母突然回家知道,发毛猴子脾气,你要挨捶的啊!,如果那样,场面尴尬,就不成样子了。”
胡晓雅嘿嘿微笑,“不怕,我就是故意要他们知道,我与你已经相爱,天打雷劈都不动啊!”
胡海滨哈哈大笑,“我也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他们携手,背着书包,愉快来到胡晓雅家,他跟她走进客厅,胡晓雅微笑接过他背上书包,放在沙发上茶几上,她麻利给他泡好西湖龙井茶,递给他,“胡海滨喝茶!”
他感激接过茶盅,轻轻喝一口,微笑,“好香茶啊!谢谢你!”胡晓雅甜蜜一笑,“胡海滨,谢啥?你是我的心爱人啊!”
他们正甜蜜看着对方,突然,一声大喊:“小丫头,你胆子不小,把我家仇人儿子带回我家,简直是与我这父亲作对,真的要气死老子啊!”
走在胡晓雅后面她的母亲秦可卿听见丈夫吼声,微笑说:“胡晓雅爸,你骂谁?吃了火药吗?火气这么大!”她一边笑,一边追上她的丈夫,一看,胡小雅与胡海滨正在嘻嘻说笑,她也不吭声,走到胡晓雅身边,举起手掌,狠狠搧她几耳光。
胡晓雅捂住被搧得滚烫脸,呜呜啼哭,一边哭,一边回答:“咋嘛,我就要爱胡海滨,我不能因为你们父辈恩怨,毁掉我的幸福。”她哭喊着奔向家外,胡海滨正要去追赶她,胡晓雅父亲对他大骂:“兔崽子,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胡海滨寒颤胆怯离开他家,向自己家走去,一场闹剧本该这样收场,可是,远远没有结束,自从这次后,秦可卿便让胡晓雅搬出独自居住西屋,挨着她卧室住下,让她在外屋支起张小床。
从那时候起,她每天看着母亲秦可卿阴晴不定的脸色过日子,却从来不吱声,她知道,如果自己顶上几句,母亲嘴里的脏话就会喷涌而出,母亲秦可卿骂人的话想起来就叫人臊得慌,要是被她骂一顿,准羞得不能见人。
她常把骂人的羞处挂在嘴边,找她发火时像只母老虎,山呼海啸、不可一世;在父亲身边酸声嗲气不堪入耳,变得越来越不像个母亲样子,她的父亲从此以后,则是另一种情形,本来脾气很好父亲,变得性情暴烈。
经常找她发一些无名之火,发火时,火药味道很浓,不管她爸怎样电闪雷鸣,她总是不声不响,既不反抗也不顺从,她身上有一股拗劲,这股拗劲恰恰是治服她父亲火爆脾气的有力武器。
天长日久,她家生活变得非常平静,平静得叫人觉得可怕,她时常仰天长叹,独自呆在家里一角落,暗自流泪,好不容易熬到暑假过后,这天,她兴高采烈露出笑容,突然,邻居肖妩媚手里拿着一封信,笑嘻嘻来到她身边。
胆怯看看她父母,谁知道,她的父母一改平时脸阴沉,微笑对她说:“胡晓雅,人家肖妩媚给你带来信件,你还是撤开看看。”
她放下手中书包,接过信件,小声问:“谁的?”肖妩媚小声嘀咕:“胡海滨哥哥托我带来的!”
她撤开信件,仔细阅读,眼泪簌簌落下,见信件上写着:“亲爱的,我们恋爱之事情,被我的父母发现,我被他们痛打一顿,母亲给我爸出馊主意,不要我去读高中,已经强制带我去广东打工,现在,我已经登上南去列车,再见了,胡晓雅,我多么想看你一眼,可是,不能啊!我的父母是亚历山大,我走了啊!……”
胡晓雅看着信件,突然,垂头丧气嘀咕:“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美好梦,如镜子中花,水中月亮,可望而不可即,我该怎么办……”
她转身指指身后父母,“哈哈哈……都是你们,毁灭了我的爱情。”
她嘻嘻傻笑,痴呆呆唱着,“我数着手指把佳期盼,原来是梦一场啊!”她这样痴呆呆的唱,吓得肖妩媚尖叫,指指胡晓雅喊:“阿姨叔叔,胡晓雅姐姐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