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低眉顺眼的一动不动,就静静等着温若安回复,反正自己已经打好了主意,如果他连这件事情都能姑息,那自己就更可以早日发兵,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旁边的太监们也是有眼色的,听了这话之后便赶紧着急忙慌的,全部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将门紧紧的关上,毕竟这可是皇家之事,多听了一句说不定面临的,就是杀头之祸。
温若安就连,正在翻奏折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怀疑的抬起了头不确定的询问道:“你确定那些文人才子都是写诗来抨击我吗?这不像是王叔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啊。”王叔待人温和,安稳了一辈子,怎么到这时候,又折腾起来呢。
但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自己定,不能姑息,否则只会引来更大的祸患,说不定王叔真就是那叛乱之人。
看到他有一半信了,温承谨便勾了勾唇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份联名的上书,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木案上,指着那份纸说道:“这上面都是那些文人留下的名字,他们威胁说是如果不放了安王,宁可不待在这里转投明君。”
说完这话,更是假装带着悲伤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陛下虽然他们威胁你,但是毕竟是文人,说起话来直戳人心,不如我们就把王叔放了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句句都在替安王挖坑,温若安仔细的看了那份上书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拍了拍桌面,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好阿,现在一个两个的,都敢来威胁我了!”
救不了安王自己就不是明君,那这意思不就是安王是明君吗?!他们岂不是要投靠了安王,辅佐他上位,看来真是太助长他们的气焰了,自己也是许久,不管江南一带。
“陛下息怒,这不过是文人故意挑拨罢了,王叔一定是无辜的!”温承谨生怕陛下不杀了安王,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这话刚说完,温若安就直接拿起了毛笔,蘸了朱砂自己开始草拟圣旨,刚写了一笔又愤恨的,将笔全部甩了出去。
看这七王爷,一脸愤怒的说道:“老七,这件事情你去办,传我的口谕,安王一家大小全部灭门!至于那些文人,凡事纸上有名的,给我逮捕起来,好好的严刑拷问!”
既然他们觉得安王好,那就让他们感受一下,天子愤怒的下场。
温承谨巴不得陛下说这句话呢,赶紧点头称是,却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这件事情可不能传扬出去了,毕竟影响不好。”若真是传扬出去,到了岩城,惹得了那温若眠知晓,肯定又是一场麻烦。
温若安倒是没有多想,随意地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下去赶紧着手去办。
这个王叔看来真的是留不成了,不然天下人都得偏向于他,那自己这个王位坐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直接让给他罢了。
出了皇宫之后,温承谨倒是一点都没耽误,直接骑着马,直奔宗人府,怀里还揣着一瓶毒药。
到了宗人府门口,随意地招过来一个随从,让他把自己的马牵下去,便一个人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关着安王的那间房间。
这会儿安王正坐在床边,手上,还拿着一本诗书集,看样子已经看了不少,没想到陛下还真是善待于他,既没上脚镣手镣,而且还让他活动自由。
不过再自由又能怎么样呢,马上面临的还不是死亡吗,想到这,温承谨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瓶毒药,大步的走到了安王的面前。
低声的看着他说道:“王叔,这诗书集好看吗?”亏得他还有这个闲情逸致,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安王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心里跟明镜一样,也知道这七王爷是个什么东西,便头也不抬,冷漠的回复道:“这可比跟有些人谈话要强得多了。”自己的皇兄留下来这几个儿子中,最和自己不对付的就是这位七王爷了。
听了这话,温承谨倒也没有生气,一把从安王的手中抢过了那本书,随意的翻了翻便扔到了地上,一脚踩上去之后恶毒的说道:“王叔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不过那些文人可就惨了,以后连笔都拿不上。”
可不是嘛,关键的大牢生死未卜,自己已经下了命令下去,江南那些人也已经开始动手,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能屈打成招几个出来。
安王听了这话突然愣住了,神儿也没有心情再去管地上那本书,而是一脸惶恐的说道:“他们怎么了,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自己被抓走,可是被好多人看到,那些才子一定会替自己说话。
这可真是害了他们啊,温承谨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打开了放着毒药的药瓶,突然变得一脸正经的说道:“宣陛下口谕,安王图谋不轨意图造反,勾结匈奴,今赐毒药一瓶,灭其满门!”
话音刚落,安王好像失了神一样,呆呆的坐在床边,眼神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声嘶力竭的说道:“这不关王妃的事,你们不能这样做,我可是你们的王叔啊!”
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竟然是一群豺狼虎豹!
“别着急啊,王叔,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说着,温承谨将毒药递给了他,又继续的说道:“凡是所有替你开口说话的那些才子,明天一早只能在牢狱里面相见了,恐怕就是不招也能被屈打成招,王叔啊,你可是牵连了不少人。”
自此以后也就再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事情了,恐怕十天半个月,这安王都会成为天下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话,恐怕也用不了那么久,自己就可以带兵进入皇宫,让那个温若安下台了。
“什么?!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啊!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安王顿时从床边站了起来,手上紧紧地握着那瓶毒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