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落这辈子也不会原谅韦安。
白落把车子停在了林皖小区门口,因为知道叶珩住在对面小区,嘱咐了两人几句就离开了。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两个小区中间的路上车却不多,是闹市中难得的一处安静地,等过了马路,叶珩的门禁卡给了许亦,只得等许亦或者蒋幼南来接两人。不过在车上时已经和两人打好招呼,所以刚过了马路就看到许亦站在门口。
“好些了吗?”林皖毕竟是女孩子,心细,先关切地问许亦道。
“好多了,倒是南南看着电视就睡在沙发上了,我也没和她说一声,就出来了。”许亦笑着答道。
到了叶珩家,蒋幼南果然在沙发上睡着觉,好在叶珩家沙发软,不会让蒋幼南睡起来不舒服。购物袋都被放在了餐桌上,林皖拿出排骨先去处理了。
“叶珩,”林皖在厨房里唤叶珩,声音不大,怕吵着蒋幼南,“帮我把买的菜拿进来。”
叶珩正把酸奶摆在冰箱里,听到林皖喊他,心中倒是挺喜,“来了。”
不仅把菜拿进来了,叶珩还十分自觉地把菜给洗了放在一边,然后就靠在门上,看着林皖的小身影在厨房里忙活。
等到把排骨汤炖上,林皖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手,接过叶珩递过来的酸奶。
厨房离客厅也远,林皖喝了酸奶,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不好喝吗?”叶珩觉得林皖有些不对劲,“还是在想今天你姑姑和丁嫣的事?”
“都不是,”林皖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我会太依赖你。”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叶珩很让林皖安心,觉得这个世界上,只要叶珩一笑,至少林皖的世界就是光明和彩色的。可是林皖也怕,这种如阳光照耀般的温暖,会不会有一天离自己而去。
林皖无法预测未来,所以她不知道,但她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林皖能感觉到,她在一点点的越来越依赖叶珩。
等到排骨汤做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蒋幼南闻着香气,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已经好受了许多。加上之前吐了一番,腹中早是空空如也。
“贤妻良母啊。”走到林皖旁,蒋幼南吸了一口香气,勾着林皖的肩膀。
“我还怕你头晕犯油腻呢,快尝尝。”林皖让蒋幼南坐下,给她盛了一碗,然后坐到了蒋幼南旁边。
“不腻也不油,超级好喝。”
林皖笑着,给叶珩和许亦也各盛了一碗,四个人就开始吃饭。叶珩和许亦聊的就是篮球联赛还是球场策略之类的,林皖和蒋幼南就在聊不久后的五月二十和五月二十一。
蒋幼南边喝汤边感叹,“到时候又得是一街上的虐狗,比如虐你。”
“欺负人是吧?”林皖昂了昂头,“不是你和你家老许闹别扭的时候了。”
“我家老许哪比得上我家老林啊!”蒋幼南往林皖身上蹭了蹭。
“可别,我怕你家老许又得吃醋。”
林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叶珩正在厨房里刷碗。林皖走进厨房,叶珩看见林皖,把已经洗好的盘子递给林皖,“你擦干就好,我来刷。”
叶珩的手指节节分明,和刷干净后洁白的碗碟映在一起,显得更加白皙。叶珩绝对是被上帝吻过的孩子,连皮肤都比女生好。
思来想去,林皖把所有的碗都擦完放好,靠在门上,拧着眉头问叶珩:“我总觉得,姑姑她们有事情没告诉我,我这心里慌慌的。”
“别多想,慌什么,”林皖说时,叶珩在洗手。听完,叶珩洗手的动作一顿,“林皖,就算有没告诉你的,我想也一定是为了你好。”
林皖此刻散着头发,发丝乖巧地搭在肩膀上,林皖头发中长。她垂着脸,看起来乖巧极了,“我知道了。”
既然白落不愿让她知道,就如叶珩所说,不多想,白落总不会害自己,不告诉,是为了她好。
至于叶珩,如果叶珩不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和林皖这样讲了。但是叶珩和白落一样,他们的立场是林皖,林皖安好便是好。
幸而叶珩家大,四个人一人一间房也能睡开,林皖的房间在叶珩隔壁,林皖许是有些认床,就是睡不着。
林皖起身走到房间里的阳台上,阳台上有一把贵妃椅。林皖穿着睡裙拿了毯子,自己躺在上面,盖上毯子仰头看着星星。
可哪里有什么星星,S市空气质量不好,天空全是黑乎乎的一片,除了那轮皎洁的月亮。林皖一时失神,整个人蜷缩在了太妃椅上,缓缓地流下泪。
五月二十号的前两天,伊顿压抑的气氛忽然活跃多了,虽然不是个什么节日,却胜似节日。五月二十号在周日,已经有不少互送礼物的了,单身的人也少了,校园里处处可见牵着手的小情侣。
伊顿的学生是重点学校的学生,但毕竟都是青春期的学生,若是没有这些举动,恐怕更不正常。
但碍于人家有对象成绩还好,各年级主任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一个消息就是,高二九班的杜若琳出院了,退学这回事仿佛也没有了,已经回了学校上课。
“喝水吧。”叶珩一轮训练结束,擦着汗走到林皖坐的第一排观众席,接过林皖手里的青柠味脉动。
叶珩点点头,他方才看到了席从安,陪林皖和蒋幼南来的,坐的离林皖蒋幼南却很远,而且来到篮球馆,席从安在看书。如果是看书,岂不是在宿舍看效果更好。
所以他不会怀疑席从安有坏心思,但席从安来篮球馆一定有她的目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叶珩猜的一点儿都没错。
叶珩不是一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休息结束,就继续去练球了。林皖和蒋幼南坐在观众席上背一会历史,看一阵球场上训练的队员,直到叶珩来把林皖叫起来,林皖才知道自己睡着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特别困。”林皖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