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和白一一直陪着伍亦莲聊天,气氛也算温馨融洽,林皖打算明天下午再走,毕竟在伊顿的课,也不能耽误太多。
今天天气还不错,叶珩出了院后和许亦去网吧打游戏,两人去了包间无烟区,主要是来网吧的不少人都吸劣质烟,那味呛得叶珩脑壳疼。
可是今天,以往和许亦玩得酣畅淋漓地叶珩,打游戏时却格外没手感,一直输,最后叶珩心中一烦,把鼠标一扔。
“不是和林皖说清楚了吗?怎么感觉你心情还是不好?”许亦此时没有多想,或者说他已经忘了这回事。
叶珩沉默许久,直到许亦打的那盘游戏临近结束时,叶珩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昨天是我妈的忌日。”
许亦打游戏的手指一滞,然后停下看着叶珩,一脸懊悔,“对不起,我给忘了。”
“你又不是她儿子,忘了又有何妨?”
叶珩手里玩弄着无线鼠标,仿佛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想让许亦懊悔因为自己担心。
“所以你昨天,不仅是想和林皖过521,还想让她陪你度过伯母忌日。”许亦是肯定的语气。
“谁也未曾想,伍老太太会犯了肺气肿。林皖和伍老太太感情深,但若林皖没去,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皖。”
他的林皖,有着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善良,勇敢,努力,坚强,爱。
而且苏芮去世这么多年,叶珩也不是第一次没人陪着过苏芮的忌日,只是这是正式认识林皖的,为苏芮过的第一个忌日。所以昨天,叶珩格外的想有她陪着。
林皖只在A市待了一天,回伊顿上课时也没有耽误多少课程,她底子在那,即使不学也绝不会比一般人差。
“奶奶没事了吧?”林皖回来的第一天,中午吃饭时,蒋幼南问她。
“没事了,虽是肺气肿,程度不严重,慢慢调理就好。”
林皖挤出笑容摇了摇头,脸色比起以往差了许多,也没精神,一时蒋幼南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自习时,叶珩没来找林皖,林皖心底失落,却没什么表现,只是比以往更加安静,一直坐在位子上写作业。林皖回宿舍时,也是和席从安一起回的,这一天的林皖,很沉默。
女生宿舍楼下不远处,许亦送完蒋幼南折回来,看着叶珩,“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不知道说什么。”叶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林皖都选择了沉默,明明两人从林皖在A市和他通话时,两人还是好好的,却不知怎的,见面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那你又为什么默默地送了她一路?”
许亦问的,叶珩这次没答。他迈开腿走向男生宿舍,许亦无奈,也没再说什么,和叶珩一起回了宿舍。
六月,高考季,毕业季。
高三踏上高考的前一天,伊顿高一高二的所有学生举着横幅专门跑到学校给高三的学哥学姐加油,高考必胜。
临近六月底,高一高二即将迎来整个S市的期末联考。
一个月,几乎一个月的时间,林皖和叶珩都没有对对方说过一句话,没有在一起吃饭,上晚自习,讲题。
唯一没变的,就是叶珩的酸奶,还有每日晚自习后雷打不动地,在林皖和席从安身后,一直送她回宿舍。林皖知道,却没多言。林皖像是又回到了刚到伊顿时那般,安静,傲冷,闲静少言,除了学习,眼中再无其他。
叶珩亦是如此,甚至比林皖来之前更要冷上几分,期间和外校的一帮社会哥打过架,下手又狠又重,在这个圈子,再无人敢不要命的来惹他。
林皖和叶珩的有意生疏,有心人都看在眼里,去打林皖主意的人都被叶珩掐死在了襁褓里。而他自己打球时,有不少小姑娘给他送水,叶珩从来都没接过一瓶,没没看向篮球场的观众席尽是失落,那里没有她了。
到了期末联考前一天,林皖和叶珩不在一个考场。晚上下了晚自习,叶珩照常送林皖回宿舍,到了宿舍楼下,林皖不知和席从安说了些什么,席从安先上楼了。林皖转身向身后的叶珩越走越近,而叶珩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站在原地等林皖一步一步地走近。
“英语笔记?”叶珩接过林皖递来的很厚的一本笔记本,粗略地翻看了几页。
林皖轻轻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叶珩叫住她。
“有事……”
林皖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珩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林皖没动,叶珩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林皖,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林皖脸上止不住扬起的笑意叶珩看不到,她抬臂轻轻地拥抱回叶珩,抱着叶珩的腰,她说:“好。”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的那一天,九班的人老早就约好整个班一起出去聚聚。林皖出考场和九班大部队集合,心照不宣地和叶珩站在了一起,然后她仰头对叶珩一笑。
叶珩回之一笑。
两人不用太多的言语表达,他们都懂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英语考的怎么样?”
“物理考的怎么样?”
两人同时问对方。
“我物理考的自我感觉还可以,可能是我最近五三做的多了,各种偏题怪题也接触了,就感觉题目也没那么难了。”林皖道,九班的人还没来齐,众人就在阴凉处等待着考场远的人。
“你的英语笔记,我都看了,很有用。”
“那么厚,我从高一用到现在的,你那么短的时间全看完了?”
林皖不免诧异,笔记本真的是很厚的一本,她字娟秀,笔记写得详细,从把笔记本给叶珩到考英语试之前,不过两天,他竟全看完了。
叶珩轻轻地应了声,嘴角勾起一个不易看出来的弧度。除了她给的英语笔记,这两天叶珩别的科目一点都没看,只要有时间就在看英语。不看别的科目也情有可原,叶珩只有英语一门偏科偏的严重。
但在林皖影响下,叶珩忽然就觉得,英语还是一门很可爱的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