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职业人生
漫长的学生生涯结束了,回忆三年的点点滴滴,唯一给方筝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某天的夜里,某人所说的那番动人的告白。每每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她的心依然可以感受到当时的怦然心跳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少宰确实在某方面有其天才一面。自那天之后,少宰又回复了以前的本来面目,与过去不同的是,他身边的女孩少了许多,果然像他所说的,决定一心一意只爱她一个人,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学业的终结。
最近,少宰找方筝的次数日益频繁。
毕业的当天,少宰闲来无事来到方筝家。方筝正躺在床上看书,耳边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却明显的感受到一股被人注视的感觉,向来敏感的她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见少宰静静伫立在那儿,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与众不同的方筝。
“你真轻松啊,到底是富家公子哥,整天跟没事人似的四处闲逛。”方筝的唇边扯出一丝微笑。
少宰动了动,迈着优游的步子来到她床边,一屁股挨着她身旁坐下。“我老妈叫我回公司做事,说要分给我一家公司打理,你来帮我好不好?”
“没兴趣。”方筝心不在焉的说。眼睛看着杂志,又翻了一页。
少宰抽走她手上的书,不高兴的叫道:“我在跟你商量事呢,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方筝早已习惯了他的臭脾气,没有丝毫生气,反问:“拜托,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停了一停,说出一个勉强的理由:“我做得好了,你不也风光吗?”
“风光?”方筝差点笑出声,“跟你在一起,除了丢脸的事情不计其数,风光我可从没想过。”一番话着实重重打击他一把,说得他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叫道:“你,你竟然说这种话。这像对救命恩人所说的话吗?”
“拜托,别一次次总提那件事好不好,照这样算来,好像我救你的次数更多些吧。”她捡起之前被他丢向一边的书接着看。
那次意外发生后,少宰把她送回家,不但风光的接受方家全家人的膜拜,还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讲述他的英雄壮举,直讲到方家人昏昏欲睡,然后以快回家休息为将他推出门外。之后,每有机会他就将此事拎出来,好像,被他救了一次,她欠了他一辈子的人情似的。
少宰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愤然道:“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小白脸,汪洋有什么好,他哪点也比不上我。”他豁得站起来,情绪激动的在屋内走来走动。方筝好奇的侧头看着他,只听他恨恨地说:“论学习,我们不相上下,论家世,他远远不及我。论魅力,他更不及我。你说,这样的人你还喜欢他哪点。除了我这么死心塌地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到哪儿找得出比我更强的人。”他大言不惭地说。
方筝听愣了。
少宰见她怔呆的看着自己,脸一红,没好气的说:“你发痴啊,没见过帅哥生气?”他生气时总是带着一股孩子气。
她点点头,许久,嘴出噙出一丝笑意,打趣道:“我没见过你说谎话连睫毛都不眨一下。”
“你,你不要左顾而言他好不好?”他真的生气了。
方筝举起双手,淡笑,“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马上出去一下。你呢?”
“反正我没事,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好了。”他没趣的坐在她书桌前,趴在那儿发呆。见她真的穿衣服要走,好奇地问:“你去哪儿?跟谁呀?”
“这是我的私事,不必跟你报备吧?”方筝系上围巾,拍拍他的头,“不许乱动我的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飘然离去。
方筝去蛋糕店买生日蛋糕,今天是少宰的生日,还好她没忘记。想起出门少宰大言不惭的那番话,心头不由泛起淡淡的暖意。虽然他一再表明喜欢她,可她一直不敢给他明确的答复,他骄慢自傲,太不可一世,富家出身的他从没受到过挫折,轻易到手的东西也多半不懂得珍惜。她怕一旦应允了他,日后必有后悔的一天。以他的不定性,不是不可能。
她想慢慢等他,改变他,直到他学会承担责任,懂得自立的那一天。
等她拎着蛋糕回到家,看见只有母亲在,她奇怪地问:“妈,你回来了?看见少宰了吗?”
方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温和的笑道:“看见了,他刚出去。对了,他是不是有事找你,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问也知道。”
“什么?他走了?”方筝眸底显出淡淡的失望,看了看刚买来的蛋糕,叹了口气。算了,只好自己报销了。她把蛋糕放进了厨房,然后走出来,坐在母亲旁边。
“他找你什么事?”方母问。
她手垫在后脑处,靠向沙发背,长长出了口气,道:“没什么啦,他母亲要交给他打理一个公司,他心里没底,要找我帮忙。”
“是吗?他准备接手家族事业了?”方母赞许地笑。“少宰如果用心做,相信一定能出成绩。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方母关心地问。
方筝认真想了想,“我想跟二哥一样,创办个公司,最好跟本行离不开,比如说保全公司?”
“做这行太危险了。不如你去帮帮你二哥,或是帮少宰,不比自己单干强。”
方筝伸手搂过母亲的肩,拍了拍,笑嘻嘻的安慰:“放心吧,我做事很稳妥,不会让你担心的。”
方母叹了口气,“你们兄妹几个,各有各的主意,我这个做母亲的只剩下支持的份了。”方母一面为子女的出色而欣慰,一面为帮不上他们的忙而遗憾。
方筝把头贴近母亲的脸,小女儿撒娇的口气说:“有你的支持就足够了,有我们努力打拼,母亲才可以放心的安享晚年生活嘛。”
……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方家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大哥方健出国任教了,二哥方康办着一家电器公司。三哥和四哥分别被别家学校聘去当武术教练,而家中的武馆只有父亲一个人在苦苦经营。一想起这个,父亲方博生就止不住的叹气。如今小女方筝终于毕业了,本想让小女继承家族事业,还没提起这件事,喜欢白手打天下的她已经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办起了迅雷保全公司。女儿也有女儿的志向。
保全公司刚开张不久,与同行相比没什么业绩,开业半月公司只接了几宗小业务。听说方筝有了新工作,继承家业的少宰好不容易偷得半日空闲,拿着方母给的地址,开车来到商业街边缘一带沿街查找,终于看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招牌:迅雷保全公司。终于找到地方了。
抬脚进了大门,大厅里面有几个年轻人正忙碌着,看到有人来了,一起招呼道:“欢迎,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少宰扫了一眼周围,“筝筝呢?”
“筝筝?”其中一个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他指的是谁了,“噢,方筝呀,她出差还没有回来。”
“出差了?”他意外地问,怎么这么不巧,难得他有空,她却不在。
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孩走过来,上下打量他,开口道:“你是少宰吧,我听方筝提到过。不如在这里先等一会儿,她打电话回来说航班十点左右到,应该差不多了。”
抬手看了看表,赶得及去机场接她。他向漂亮女孩道过谢,马上跑出了屋子。一路开着汽车朝机场急驰,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到了目的地,把车停在机场出口的路边,他目不交睫的在来往的人流中搜索方筝的身影。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亮眼的目标跳进他的视线里,他高兴的招招手,“筝筝,我在这里。”同一时间,他看见汪洋朝她靠过去。
他也来接她来了?他们还在联系?
心底渗入丝丝阴霾,一脸惊喜之情顿然消失无踪。他眯起眼睛,双手抱胸紧盯着汪洋的一举一动。看到汪洋伸手抱了她一下,他心中的不悦降到极点。取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接通后,他简洁地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我来接你,就在你对面。”
方筝一面跟汪洋说话,一面举目四望,很快与少宰的视线接触上,她点了点头,继续跟汪洋说着什么。
气死人了,她竟然不理他!被人忽视的感觉严重的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他决定放弃,不在这里看他们亲密的谈情说爱了。打开车门,坐上车,正要起动车子。自眼角的余光,他看见方筝告别汪洋拖着行车,朝这边走来。
他等了一会儿,方筝赶过来,敲敲车门:“拜托,既然来接我,表现得有点诚意好不好?”
他打开车窗,压住心中的不快,说道:“我看见汪洋了。”
他的醋意不小啊。她有些好笑,“看见又怎么了?我这不是过来了。”
“你们在一起谈了那么久!”他们说些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才是他生气的地方,
“他来接他妹妹,又不是专程来接我的,你吃哪门子醋。开门!”真是的,受不了他的男孩子气了。
听了她的话,他脸上立刻由阴转晴,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乐呵呵的下了车,主动帮她把行李放到后面的车厢里,然后像个殷勤的服务生拉开车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真的吗?怎么这么巧,我跟他都来接人。”他喜滋滋的为她关好门,坐回驾驶位上,“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先回公司,我还有点事。”她疲倦的说,头倚着车窗闭上双眼。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累了?”她点点头,脸色似乎不大好,不知是不是生病了?“我帮你把靠背放平,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到地方我叫你。”
方筝依言躺平,少宰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并细心的压好四周。方筝睁着眼睛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极了一个成熟男人照顾女友那样的体贴,细致。“毕业以后,你好像变得成熟了。”她唇角带笑地说道。
安顿好一切,他拧了下她的鼻子,“我一向很成熟,是你没有体会到而已。”说这句时,他惯有的男孩子气又显露出来。
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披在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还有一种男人特有的味道,想到少宰对她所做的种种,似乎可以感受到他所付出的真心,他正努力朝着她喜欢的一面改变着,每一天,每一时都在发生变化。她感觉得到。
长达十几小时的飞机,疲困的她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当她醒来,发现眼前的景物全被笼罩在一片黑夜的暮色中。奇怪,这么快天就黑了?她睡了多久啊?再看少宰,他双手抱胸,头斜倚着车窗,也在睡觉中。她坐起来,抬手看看手表,指针正指向十二点,原来是午夜了。
“这家伙,居然没有叫醒我!”话虽这样说,但她没有一点怪罪他的意思,她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才没有叫醒她的。她抖开外衣,轻轻披回身上,并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一会儿,车内变得暧意融融了。
本想打电话告诉家里人,她回来了,后一想,这个时间家里人都在睡觉,还是不要吵醒他们的好。她收起了手机。
少宰的身子动了一动,嘴边带笑的又睡过去了。不知在做什么美梦,看他开心的样子,像个孩子。
躺回原位,闭目沉思,不知何时,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空白,渐渐飘出天外,沉入梦中。
外面的天蒙亮,路上车少人稀,路灯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灯光随着晨光的大亮,逐渐变得微弱下去。又是新的一天。
有东西在摩挲她脸颊,麻麻的,痒痒的,一会儿游移到额头周旋,一会儿又贴近她唇边逗弄,她忍不住笑了,唇形弯成新月,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少宰一张俊雅的面孔停伫在她脸上方十来公分的距离正冲着她鬼笑。“早,我的天使。”
“早。”她正要起身,他飞快的伸手压住她肩,笑嘻嘻地说:“别急,先送你一个完美的情人早安吻如何?”他一只手摸向她颈项间,另只手扶住她额头,不让她动弹。然后将头俯低,去亲吻她嫣红的唇。
没等他触及目标,一口手托在了他的下巴上,方筝制止他的行为,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别一副急色的嘴脸,正经点好不好。”
他嘿嘿一笑,摇了摇头,继而又压下她这支手臂按在椅座上,“不行,认识你这么久,除了救你那次以外,我连你的唇都没有碰过,你见过这么守规矩的情人吗?”他觉得不甘心,继续袭向目标。方筝自然不依,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闹成一团,嬉皮声,威胁声两个声音交缠一起充斥于车内。突然,方筝唉叫了一声,不小心,少宰扣住了她的手臂,疼得她叫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少宰忙松开手。
只见她白衣丝质衬衣的衣袖上渗透出少许血色,并逐渐扩散开来。少宰脸色一变,惊叫:“你受伤了?!”
她强忍住来自伤口的疼痛,故作轻松的安慰道:“没担心,没事。只是一个小伤口,原来快长好了,结果被你一用力,伤口又开了。”
看着已经渗湿半片衣袖的赫然血色,他的心几乎停跳了,气急败坏的叫道:“什么小伤,小伤会流这么多血!”他慌忙移到她身边,七手八脚的扯她衣袖。“快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因为伤口在手臂的肩下十公分的位置,必须解开衣领才能看到。在方筝看来,这跟脱衣没什么区别了。她脸一红,忙紧紧护住领口,一边躲闪少宰的手,“不行,不许看。”
“我看有什么关系,我是外人吗?”他几乎要大吼了。
“你怎么不是外人,除了医生可以,你绝对不行。”她死死拉住衣服,坚决不让他碰。
他动作骤然刹住,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分外吃惊。“你把我当外人?!筝筝,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也答应了我的追求,将来我们是要在一起生活的,怎么能把我当成外人呢?”
她不大自然的扭过头去:“我们还没有发展到感情深厚的地步。”
“那是你这样认为。”他略带愤怒的咬牙道。额头渐渐泛起青色,她的话实在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在我心里,我已经把你当成未来的妻子了,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为什么你还这样说。你想让我发火吗?”最后一句他忍不住大吼起来。
他死死盯着她,眼中的愤怒是她从未见过的,好吓人,像蕴藏的火山即刻爆发。她愣住了,心也有一丝的颤动。
不见她再有反对,他动手去解她衣领的扣子,因为着急,好半天才解开衣扣,然后把一边肩头的衣服褪下,半个肩头裸露在外,终于露出手臂绑有绷带的地方。他焦急的眼神,轻手轻脚的动作,关心的话语无一不被她感受在心,一种异样的感觉顿钻入她内心深处,鼓动起丝丝情愫。她扭头转向窗外,借以掩饰脸上的发烧。
打开伤口看了一下,他心疼得心都揪起来了,包好以后,伸手搂住她肩头,“这样严重的伤口你也说是小伤,如果没有发现,你打算一直瞒下去?”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马上坐回原位,启动汽车。
“我带你去医院,找最好的医师给你治伤。”他将车速提升到最快,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被崩开的伤口生疼,她一手扶着受伤的肩头,头望着车外悠悠的不知在想什么。他刚才的一番表现,突然让她发现,原来一向坚强的她心里也有脆弱的一面,也像别的女孩一样,需要别人的关怀。那种不同于家人朋友的特殊的关怀。
他开车带她来到一家声名远扬的顶级外科医院,那里有他做医师的朋友。
手术操作间,医师处理着方筝的伤口,身穿消毒衣的少宰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医师的眼睛,生怕自己女友被人多看去了什么地方。在他紧盯的视线中,医师终于忍不住抬头道:“你先出去,处理完我会告诉你。”
反对声中,少宰被强制赶出办公室。
经过重新缝合上药包扎,伤口又和好如初了,只是方筝不能随意活动手臂,行动大受限制。这让她郁闷了好半天。
离开医院,他们开车来到上次去过的那家餐馆里就餐,还是那个服务生,还是那间特级雅间,两人又一次坐在一起。这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以前迈进了一大步。少宰收起玩笑之心,一心一意的照顾她用餐。
因为一只手臂不方便,方筝只能用另外一只吃饭。少宰就帮她夹菜放到她面前的盘中,自始至终一直体贴的在旁照顾,以他的个性能定下心专心某件事确实与以前大不一样。
“筝筝,别在保全公司做事了,这个行业太危险,如果你想工作,不如到我公司里来,一样可以满足你呀。”他开口劝道。
“不用了,我喜欢这个工作,危险虽然有一些,但我会小心的。当初成立这家保全公司还是你投资赞助的,中途放弃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不做还有别人去做,就当我赞助他们了。”他毫不在意那笔小小的投资,对孔氏来说,九牛一毛而已。看到她身上的伤,实在令人心疼,他拉住她的手,眸底流淌出疼惜的目光。“筝筝,答应我,以后别再做危险的事了,你不在乎,也该为我考虑一下,看到你受伤,我心里会好受?”
她轻轻的一笑,“哪个行业不危险,我小心就是了。别为我担心了。”
“不行,你听我的,离开保全公司。我公司大得很,你喜欢哪个职位随便挑。”
她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反握住他的,头一次正经他的眼睛,正经他的感情。“谢谢你,少宰,我明白你的心,不过,我想做我喜欢的事,别拦我,好吗?”
“不行!”他甩开她的手,有些动气道:“一个破公司值得你这么用心去做吗?你如果想有所作为,在我公司里一样可以发展,干嘛非要在保全公司!”
他的态度非常坚决,坚决反对她从事这项工作。看了他半晌,知道说什么也动摇不了他的心,而她也一样。低头开始吃饭,口气淡淡的说:“算了,吃饭吧。”
他咬牙怒瞪着她,半天无语。方筝不跟他争执,不代表就此放弃主张。她简直固执得像头牛!他愤愤然的想。
……
驶进公司的停车场,他快步走入大厅,门口几位服务小姐马上笑眯眯地鞠躬道:“总经理,下午好。”少宰由刚来时的风度迷人的邀她们聊天到现在看也不看一眼径自走过去,令那群妙龄女孩们面面相觑,相互低语道:“看总经理的样子好吓人,他生气了!”
“是啊,真是少见,不知是谁惹他生气了。”
“我们小心些比较好,免得撞上火枪口。”
她们相互打着小心的手语,马上各自散开,回自己座位做事。
少宰乘专属电梯直上顶层,电梯门一开,等在门口的花枝甜笑着迎上来,说道:“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吗?”疾步走过去的少宰脚步不停的说:“别理我,我心情不好。”
花枝停住脚步,看着他大步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同为同学,为了继续追求他,一毕业,她就借关系进了这家公司。靠着完美的交际手腕和社会关系,她一路升迁,直坐到秘书长的位置上。不过半年时间,从一个普通职员上升到秘书长一职,这样的升迁速度是公司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少宰待她不错,工作之外,两人经常一起去餐馆吃饭,有时陈柏高会找来,他们三人就结伴就餐,气氛倒也融洽。照这样发展下去,花枝对未来的幸福颇有自信。想她富家女,为了追求少宰不惜自损身价,做他身边一个职员,这样的举动除了她谁还能做到。相信聪明的少宰一定体会得出她的用意。随后乘电梯上来的陈柏高看见花枝发愣的站在那儿,上前拍拍她的肩:“喂,发什么呆呢?晚上一起吃饭吧?”
“没心情!”花枝看也不看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陈柏高每次来都到她的地盘打趣半天才离去,这次也一样,可惜,花枝没心情跟他聊天,柏高望了望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猜测地问:“不会是少宰给你小鞋穿了吧?我去找他!”
“没你什么事,别多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花枝厌烦地说。
陈柏高拍拍她不快的脸,笑着安慰道:“做得不开心的话,就去我那里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半点气的哟。”花枝瞪了他一眼,陈柏高耸耸肩,自找没趣的低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叹着气,离开她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带着满身怒意,少宰回到办公室,猛地拍上门,然后在老板椅上陡然坐下,烦乱的趴在桌上生闷气。“真是的,来他公司工作什么不好,居然引不起她半点儿兴趣,也不愿帮他的忙。”
在他脾气最不好的时候,办公室门开了,一个英俊的青年走进来,看他精神郁闷到极点的鬼样子,好笑地问:“怎么?哪个女孩惹我们多情公子生气了?”陈柏高笑道。他跟少宰既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又是同学,关系好得如同亲兄弟。
“别理我!烦着呢。”他坏坏地叫道。
陈柏高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笑嘻嘻的说道:“不会吧,谁令我们超级帅哥这么沮丧。是谁,说出来听听,我好帮你出出主意。”
少宰直起身,靠向椅靠,一脸阴冷色。“还能有谁,你认识,就是方家的老五。”
“方筝!哗,你还在追她?”柏高怔呆片刻,转瞬笑起来,手指着他,“你完了,她可厉害,连我都不敢惹。怎么,在她那里吃了什么亏了?”好奇的打听小道消息。
少宰狠狠瞪了好友一眼,什么表情嘛!“吃亏没有,只不过我想叫她来帮我的忙而已。”
“她没答应?”柏高了解道。“没什么奇怪的,她身手那么强,她们家还指着她继承道馆呢。”
“才没,她宁愿在保全公司干,也不愿过来。”他很没面子的说道。
“保全公司?哪一家?”柏高奇怪地问。
“迅雷啦,什么破名字嘛。”心情不好的少宰看什么都不顺眼,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柏高想了想,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家保全公司呀?少宰又道:“别想了,你不认识的,是一家新开办的公司,方筝跟她一个朋友合办的。”
“哦,那不错呀,以后你有什么业务可以给她做呀,互惠互利嘛。”
“哼,才不,她愿意吃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