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高将军,那徐标在双头设伏,其它地方必亦没重兵,倚山而守,我们不好打啊!“李岩安营后便匆匆来同李赤心、高一功商量道。“先生所言我也正愁,闯王早就料这明廷诸将皆持观望之状,前锋之路就是给大军开路罢了。惟这徐标不怕死,挡着老子们的道。不如咱们直接冲寨杀他个片甲不留!”高一功道,李赤心拍手附和道:“对对对!就是杀他个片甲不留!”
李岩看着李赤心一听话就激动的样子,笑了起来,上前安抚道:“赤心,吾早已给你明析过,为将者不可操急,怎么自从当了先锋,你这脾气就上来了啊?哈哈哈”高一功也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
李赤心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二人,不好意思地坐在椅上道:“哎呀,高大哥,你怎么也同这臭书生一样了!我还不是日日见四里野荒,俄浮遍地所至,我心中对这豫地老百姓的遭遇真是痛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饥荒啊!你说大家伙都没吃的还能理解,那一个个狗官富绅吃得脑满肠肥,还不肯开仓放粮,老子早盼着能推了这狗朝廷!”李赤心说着气又上来了面红耳赤。
李岩同高一功闻言也收起了笑容,盯着他说:“李将军心系百姓,在下佩服.只是如今却是打仗,咱们手里头人马都是练了月把个头的锐士,若赔在了这小小徐标手里岂不是划不来?又拿什么拯救百姓啊?还是冷静冷静,从长计议”李赤心闻言,逐渐温和下来,想了会儿又问道:“岩兄和高大哥有何计?”
高一功接道:“我军新到,人马疲倦,一便是休整。彼知我兵疲,但不晓我士气正盛,必有骄色,我念其还不会太早来攻,否则咱们现在已经成了官军刀下鬼了。二便是小股人马骚扰,豫北山多,且陡小,我军须多派部众探明官军圈子之漏,集中一队人马猛攻其弱,打乱那老匹夫的部署,化被动为主动。然后再提前派支人马潜入敌后,虚张声势,官军不擅打硬仗,见此情况必谴军回援,到时候,我正好合击,必溃之,虽不能歼敌,确能退敌,过了伊川,洛阳城就是我等囊中之物也!”“好啊!高大哥这是岩兄所讲的出其不意、虚张应势调虎离山之三策啊!”
李赤心虽是行伍出身,但亲身经历的战斗除了一些小打小闹,毕竞就只打过三道沟伏击,还被左良玉击败,对于兵法钻研并不深,只是一味强调单兵素养,希望培养出批解放军一样的部队来。当然,他迄今为止还没有能找到真正能练好兵的方法。他听闻高一功之策甚有道理和自己的一团模糊完全是两回事,不禁有些佩服。
“不过,迁回之事,虚大张其势,在下在归、杞一带曾经用过一类之策。赤心勇而不善诡谋恐不能致敌迷乱,还是在下自领人马去吧。还请高将军和赤心必须得在前佯攻敌兵,引其注意才好。”
李赤心听后和高一功商量了一下,觉得的确只能如此,但此时的人马虽有近八千之众,能战之兵不过出营时的三千人,能打硬仗的又只有千把人,其余老卒都在李自成的中军中,若是派李岩去,只能用他的人,而自己一支人马都不能出。李赤心遂道:“岩兄放心,小弟不善奇谋,但正面对阵,况且还有高大哥在一旁,还是不惧其人的,必为兄长拖延时间与兄共击其军。”
“有赤心兄弟这句话,在下也就放心了,此次是吾二人立功的第一仗。秦兵悍勇,你们二人在前线必定吃紧,坚持坚持,吾估算着,最迟七日能到伊川,到时候在下会让人伪装成信使,前去告知徐标,只道是福王催他回洛阳协防,他徐标不过是小小游击,若是背上陷城卖王的罪名,管他多忠心耿耿,崇祯那好察之人放他不得,他必定回援,那时闯王的人也应该与你等会合了,他见抵我们不过,必定北撤。我是时拖住他,咱们好全歼了这支人马!”李岩指着草图道。
“不错,这徐标来堵我等已经是进退两难。我料想他最终还是不会拼命抵抗我军,搞不好会拔营东去,杀些土寇邀功,这样那小子才不会落下那临战撤退和陷城失王的罪!”高一功点头道。
“最好如此,但是你等还是要做好他当亡命徒一搏的准备。恶战在即,诸君勠力同心!”李岩作揖道。
“破敌致胜,咱们洛阳城下庆功!”高一功和李赤心端起桌子上的水碗道。
“干!”三人喝了一碗,彼此看着笑了起来。
三人这日晚上详细分了任务,分配了军粮。李赤心和高一功秘密目送着李岩挑选出的人马,只看着人马消失在暮色中……
“高大哥,这条路,咱们还回的了头吗?”李赤心问身旁的高一功道。“人生在世,如果不拼一次,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秦兵再强,没有孙传庭那老匹夫,就是一群老虎在羊手里约束着,加上明廷内部的那些勾心斗角,咱们这次出征,必是大获全胜!咱们要相信闯王,他出征前告诉过我们,不要担心,他随时可以支援咱们!”高一功拍拍他的肩,笑着道。
“嗯,一定会胜的。”李赤心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