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诱惑的报恩
“凡儿?凡儿?”他突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你知道凡儿在哪吗?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低沉的嗓音中包含着浓厚的深情,令她动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居然让一个垂死的男人有力气抓住她的手,深吸口气,她做了一个天使的笑脸,“相信我,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真诚的表情,是用了心的演绎。
“你是说真的?没有骗我?”
不悦的皱起眉头,他的废话有些多了,尤其对一个快要死的人!“你现在只要闭上嘴,然后大口的呼吸就好了。”她不想再回答一些无聊的问题。双肩承受的是云子颛给她的温暖,同时也听到了他在她耳畔的低语,“然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头一震,随即恢复了平静,扬起甜美的微笑,她的纯真仿佛没有了必要。如猫一样的眼眸斜斜上挑,柔媚的流光刹起,“是个可以救你们也可以杀你们的人。”
两道目光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中相撞出火花,是棋逢对手,也是一种奇特的感情在升温。
“不是吧?两位要演《罗密欧与茱丽叶》啊,弄得这么深情。诶……继续啊,别管我。”陌生的调侃声炸响在他们身旁,云子颛这才警觉的转头,看起来他是太投入了竟然不知道有人靠近,只是……声源处没有人啊?!正在纳闷,他又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
“谢谢,云堂主看得起我的身高。您可以把头稍微低一下。”
他顺着那个不友善的声音低下了头,果然有个少女,十六七的样子,黑亮的长发散乱的皮在自己瘦弱的背上,黑色的抹胸配着一条黑色的九分裤,衬得自己白皙的皮肤更加亮泽。她的容貌不算出众,尤其那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是一个背负着千万条罪名的死刑犯才有的面孔。冷冽的眼神一扫全场对她好奇的窥探,红嫩的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嘲讽别人的弧度。“怎么,谁要死了?”那股高高在上的霸气让所有人对她狂妄的言语而敢怒不敢言。
“听,别闹了,救他。”一记爆栗毫不留情的敲在了她的头上,一下子就打破了她神秘诡异的气质。
“噢,你在这样打,我会变笨的,到时候手抖了,就不能救人了。”娇嗔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刻她像极了一个顽皮的孩童。不及多抱怨两句,她被那道不耐的眼神所逼迫。“安管家。”纤纤玉手一伸,安管家默契的就给她递了一个黑色的箱子。
在桌子上打开包,各式各样的手术刀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好了,现在谁都不许说话,我,要动手术了!”冰冷的光芒在她手中闪烁,与她眼种炙热的光芒相互辉映。
“好了。”手术结束。她将珍爱的刀具们都收好,然后抬头看到所有人用痴傻的目光盯着她。“干什么?这样看着我?”为什么总是这样,她做手术的样子很可怕吗?几乎每个见过她做手术的人到最后都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这还用说吗?”季然向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她动手术象是用手在跳舞,舒展而缓慢的,此起彼伏,刀起刀落。不说她把刀玩的在灯光下光芒四射,宛如烟花绽放。就说她时不时的再哼个小曲,拿着带血的利刃跳两步狐步或者伦巴,时而优雅,时而热情如火。看的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生怕她一个手抖会要了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的命。
“啊?”她还是不懂啊。不过算了,她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问,仰起头直接高声喊,“安管家,我的早餐准备好了吗?”现在都六点了,她想吃些东西。
“三小姐,您的早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您过去了。”安管家心情激动得早已经忘记了现在的主人,尤其是他们半张着口听他说完这句话!
三小姐?!他们错过什么了吗?
“要不要一起来吃?”听好心的转头看她。
“不用了,”打了个哈欠,“我想去睡觉了。”说罢,摆了摆手,优雅的走上了楼梯,回房去了。
“那很可惜的呢。”听说是说,可是却没有一点点遗憾的味道。蹦蹦跳跳的拉住了安管家的手,“那今天有什么吃的啊?”
“呃……不知道三小姐要来,所以准备的不是很丰盛,只准备了鹅肝酱煎鲜贝、法式烩土豆、奶油牛肉丁番茄汤、鸡肉沙拉、法式火焰薄饼,还有你的最爱白酒法国田螺!”
不够丰盛?就是他们在场的人都听到的,咽下了口水,天啊,这都不够丰盛啊?光听名字他们都忍不住要想去分享,只是没有勇气走上前和那个可怕的女孩商讨。
“还好啦,这些就行了,最近在节食,还是少吃点好!”
所有的人差点摔倒在地上,这还叫少?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能吃,多能吃啊。目送着他们远去,才有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把昏迷的穆少勋小心翼翼的往楼上搬运。而云子颛意味深长的回想着那个女孩的样子,他好像见过她,是在……灵光突现,他记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康氏企业”未来总裁的未婚妻!目光移向二楼,他想应该和她谈谈了。
“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象是个门神。刚洗完早就发现门口有个人影晃动,不用想,除了他会在她门口,恐怕是没有别人了。拉开门,看着他拘谨的徘徊,她好笑的一边揉潮湿的头发,一边闪身让他进来。
“我怕你睡了。”她玲珑的曲线在浴袍下若隐若现。深吸口气,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乱想。
“睡着的人不是不会给你开门的。”躺在她最爱的水晶床上,娇媚的像一只猫。“你有什么事情吗?”一个多月的生活,让她不知不觉对他卸去了心防,用心的相待。
“你到底是谁?”他无法漠视她诱人的身体对他的诱惑。但是她的身份更让他好奇。
敛住了笑语盈盈,“我?”纯情不复存在,她干脆的和他摊派,“我是来调查你和一宗毒品案的……坏人。”她的身份本来就很难说,尤其在今天的时候,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好人?那么双手沾血,用天真的面孔去杀人会有多好?坏人,她做的是帮助维护黑道秩序,严禁在她所能及的势力范围之内有违反她规则的人出现。
“调查?”他全身感到发冷。“你是说老K那件事?”口气平稳的向要跟她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你要解释?”她早查出来了,那件事是他们“云堂”内部有人不甘寂寞,借着职务之便然后和老K联手将毒品运输到欧美,四六分账,钱存在了瑞士银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比她的手脚还快,在她还没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已经清理门户,就是战线似乎拉得太长了,看穆少勋受伤就知道了。一场小小的抵抗,居然弄得血流成河,他们果然不适合走黑道。
“我们没有做。”他冷着声音告诉她。他现在已经明白她是“黑道教母”的人了。真是可笑,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刺探他的人而动心。动心?他这时才发现这个事实,心头一阵苦涩。
“没了?”他也太狂了,连多余的话都不肯说。瞪大了眼,她看着这个男人渐渐阴郁的表情。
“那你还要什么?要我求你放过我们?”冷笑着,他站起身来逼向她。
他强大的气势突然之间让她感到恐慌,坐了起来,她缩起了身体。不言不语的与他对视。
望着那一双水翦,他被欺骗的怒火轰然崩塌,他就是对她硬不下心肠。对自己的无力而恼火,瞪大眼看她,几次想要鼓起勇气冲她大吼,却发现面对她时,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挫败的垂下了头,他认命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语气中的妥协,让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过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她觉得应该和他好好的谈谈,“你们可以脱离黑道,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是说让我们漂白?”云子颛摇着头,苦涩的笑着,“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待遇吗?”
“我……不知道。”就是查不出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才执意要自己亲自查查看。目光勇敢的应向他,“你愿意说吗?”
点点头,他坐在了床边,对她娓娓道来他的过去:
“我和少勋从小就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出生证明,生活在伦敦的贫民窟,7岁以前靠偷盗和拾垃圾过日子,后来被比斯特公爵收养,在我们以为我们会有好日子过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是个杀手组织的首领,在我们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有将近五十个小孩,有男孩,有女孩。他用非人的手段训练我们,让我们每时每秒都在为了如何生存而胆战心惊,在我们十五岁的时候,我们活着的人已经不过二十个了。尽管在那个时候,我们精通化学,物理,枪械以及电脑。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学历证明,我们只有敏捷的身手和对生存本能的渴求。从我们十六岁起,我们就被派往世界各地去暗杀各个政要机关的高层,以及各大企业的负责人。直到五年前,我们再也忍受不了这样非人的虐待和生活,比斯特公爵,一个著名暗杀组织的头目,居然被他亲手交出来的杀手们给杀了!庞大的组织一夕崩溃,我们这些杀人工具也从此没有了依靠,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是,我们什么都没有,你让我们如何生存?”说到这里,他握紧了他的拳头,季然看得出他悲愤的神情,可以想象那些年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手不受控制的扶上他的肩膀,试图想要安慰他。她突然感到自己何其幸运,至少有个完整快乐的童年,等等,比斯特公爵?身体突然之间一惊,她抓住了他的手,“你们谁杀了公爵?”这个问题很重要。
云子颛的眸光沉了下来,不敢直视那张宛如天使的面孔,自鄙的低语,“是我!”
屏住了呼吸,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想要肯定他刚才的回答,“是你?你杀了比斯特公爵?”
“是,”用一付豁出去的表情,凛然的与她对视。突然之间看到了她眼睛里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然,然儿,你别哭,别哭啊!怎么了?怎么了?”他开始懊恼不该给她说起这些事情,双手不知所措的僵在半空,他不知道是该给她擦干眼泪还是拍拍她的背,不要被呛到。只是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就扑在了他的怀中。
“谢谢,谢谢。”她不断的呢喃着,好半天她才抬头望他的脸,捧住了他的脸,细细的落下了柔软的吻,这样的蜻蜓点水,再他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双手缓慢的抱住了她的身体。低低喘息着,他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感觉,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是从心底到身体的满足与兴奋。他恐惧这一切都只是梦,是一场梦。所以他拉开了她,警告她,“然儿,你该放手。”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理智的告诉她该怎么样守住她的贞操。
“为什么?”从眼角到眉间全是满满的情意,她狡黠的呵气在他耳旁,引起他一阵震粟。
“这样会……会出事的。”他为什么象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是这样的局促不安,……心爱?他对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深邃的目光紧紧的将她的眉眼,鼻子,嘴唇细细的搜寻,他突然之间就笑了,笑得心满意足,是啊,心爱的女子,想要让他守护一生的女子,眼眸更加温柔,便是硬是压抑下了心底的欲火,也不想强要了她。
无声的摇头,一双玉手已经揭开了他衣服的纽扣,含羞的水眸盈盈的透着默许的光芒,她的唇瓣已经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然儿,你知道你再做什么吗?”她在崩溃之前,不舍得躲开了她玫瑰般柔软的红唇,他不想她一时的兴起而到时候后悔。
“梦,我是梦,不要叫我然儿。”呢侬软语,撩拨起了他脆弱的欲望,再他失去理智前一刻,他发誓不要放开她,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