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城,雨一直在下。
刀刃滑出俊美的雨弧,黑色的夜,俊逸的脸庞浮出在大雨中。黑色的风衣随风浮舞,衣服的边角划破淡淡的雨幕。
黑色的豪车缓缓地驶入铁栅门,车灯上的白光照射着雨幕,那长长的光线汇聚在一座喷着水柱的花泉上,在黑暗中泛起靓丽的银光。
雨水噼里啪啦的敲打在车窗上,尽管雨刷不断的摇曳,却依旧像是排开着水流。
这里是间民宅,尽头的房子在黑夜中被笼罩着,金色的边角闪着光亮,像极了一座殿堂。
男人舞着刀,刀锋上不断闪着银芒,那被黑色紧身衣包裹着的肌肉不断的被牵动,随着长刀在起起落落。
引擎的机动声熄灭,车门中走出一个魁梧的男人,黑色的风衣同样在大雨中起舞,那像极了鹰眸的锐眼,闪着炯亮的光。
他静静地伫立着,不知何时从车门上抽出了一把雨伞。看着那个男人威武地刀势,最终,生硬的拍起了手掌。
“刀法还是那么犀利。”黑衣男人笑道。
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眸,长刀在他手腕上旋舞,最终完美得被收入了刀鞘。
刀起刀落,几乎是连贯一气,如此畅快的刀法,想必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使得出来吧。
男人移动着步伐,他的脚步幻化着诡异的虚影,随着一声敲打的巨响,那片区域,只剩下一柄被莟入刀鞘的长刀竖立在地面上。
而刚刚在那里伫立的人影,却早已不知所踪。
一阵轻风在风衣男人的脖颈处扫过,雨水被摊开在他的两侧,一股仿佛着利刃的寒芒在背后炸开着。
他缓缓的将视野后移,最终移动到那个男人脸庞上。
“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风衣男人从衣服里掏出了一盒香烟,和一个漂亮的钢制打火机,点燃,青色的烟蜷曲着上腾。
“呵,那帮人办事还真是利落啊。”男人颇有些慨叹地说道。
他拨开被雨水浇灌的湿润的短发,身形一转,从车门上抽出了一把雨伞。
虚幻的步伐在地面上来回起舞,最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大雨磅礴的浇灌着长刀与刀鞘,男人撑起了雨伞,在噼啪声中看着那位吸着烟卷的风衣男人,站立着宛如雕像。
风衣男人吐出最后的一口烟雾,青色的烟蜷曲着上腾,在虚空中蜿蜒,又被雨水敲打着变形。
“终归是陌路,如果是朋友,该多好。”他说着。
男人并未作答,而是拔起地面上的长刀,撑着伞,在雨水的淅沥中向后走去,那座如殿堂般的房子似乎是他的住处,他径直朝着木雕的房门走去。
“呵。”烟卷的火星变得明亮,而又后继熄灭,风衣男人把它丢在了地面上。
他坐上了豪车,引擎的机动声再度响起,载着他,朝着铁栅门驶向而去。
黑暗的卡特滩,平静,没有一丝风声,小型游艇在水面上平稳地行驶着。
“老伯,你这船很稳呐。”一口流利的英语。
游艇甲板上坐立着一位老人,他穿着棕色花格子的衬衫,配上一条深蓝色的西服裤,一顶棕色的牛仔帽,颇具西部嫖客的特性。
“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老人吸着手中的烟卷,蜷曲的青烟缓缓地上腾。
游艇慢悠悠地行走在水面上,那螺旋桨的搅动声,使人听了心愉。
青年人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逐渐迫近的城市,有些戏虞地吐着烟雾。许久,他发出一声轻轻地笑来。
他从银黑色的西服上衣掏出一个精致的香烟盒:“老伯,尝尝吧,据说是你们城市的特产。”
老人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有些小心的接过了香烟盒,眉目中尽是惊喜之色。
他认得这个牌子,这可是卡特城的贵族香烟,那可是最高等的货色,经常游记在城市里那些有钱人的口袋里,普通人哪有资格看它一眼?
老人开始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他吸了一口香烟,吐出青色的雾,眉宇中是陈静的思索:“最近来城市里的外乡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青年人吸进了最后的一口烟雾,颇为希冀的看向黑夜中那点亮着各色霓虹灯的城市,他嘴角微微一冷,“是啊,外族人越来越多了。”
卡特滩,一抹淡淡的黎明自东方升起,光束若有若无的照耀着远方的城市,与霓虹灯的绚烂交错在一起。
男人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俊逸的脸庞有着些许的波动,被短发掩埋的眸子中似乎多了些许柔情。
“等这边的事忙完了就回去看看。”他说着。
他整理着黑色的紧身衣,从衣架上拿起那件缝合着防弹装甲的上衣,熟练地穿上,套上黑色的长裤,又披上黑色的风衣,像是一个黑夜行者。
长刀静倚在木桌旁,黑色的刀鞘上绘制着黄金镶嵌的纹路,他拿起了长刀,朝着房间的大门走去。
雨水噼里啪啦地击打在风衣上,好在是防水材质,雨水只湿润了他的短发。
男人步伐沉稳地行走着,像是暮年的老人。长刀的刀柄在雨水中切割开了雨幕,分开的水流躺在刀鞘上,祭奠着刀的杀寒。
宅院中,一把交椅静置在喷水花泉的旁边,黄金色的短刃倚靠在花泉的石阶上,淌着森人的寒意。
穿着暗红色短恤的人端坐着,他的白色发丝遮挡住了他的容颜,但仍是有一股淡淡的恐怖气息在一起一伏地收放着。
男人停下了步伐,他把长刀竖立在水泥地面上,似乎是在等着某位故人的到来。
“恭候多时了。”短恤男人说道。
他翘着二郎腿十分不雅的倚靠在椅背上,仿佛是在观赏着一出优美的戏剧。
“呵,真是抱歉啊。”男人缓缓吐出了文字,又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沉寂中。
“早该提醒你的,无论何时别忘了带刀,不过,看来你做的很好。”短恤男人沉声说道。
现场的气氛下降地极速,好像是这里开了冷凝器一般,怕是有一盆热水泼出,立马会变成冰块吧。
男人没有说话,对面的那个人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但谁都清楚,他们都在寻找对方的弱点,或许只要一个瞬间,一切麻烦就都解除了。
男人缓缓地拨开被雨水冲踏的短发,那双如同鹰眸锐利的眼睛,逐渐的弯曲。
他的手臂上响起了骨骼噼里啪啦的脆响,那握刀的手掌在缓缓地用力。
砰!虚空中传来了兵刃的交响,两道火花在空中来回地窜舞。
每一次灼击都是一片雨幕的开裂,两道深沉的内力在虚空中炸开了一道绚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