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云额头冒出冷汗,肯定是自己大意了。他盘腿坐下,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境足够平静,然后开始检查经脉,终于发现了那道黑色的线。可是自己的修为完全被封住了,没办法自治。楚辞云在确认这道黑线没有其他危害后,决定明早进京让楚奕秋找人帮忙治疗。
另一边,韩江龙将黑衣人扶到床上,很快,黑衣人缓过来劲,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枚药丸服下。这才看向韩江龙,只见后者脸色苍白,不由起疑。“江龙,你怎么了?今晚进皇宫了吗?给你的药用了吗?”
接连好几个问题让韩江龙差点没瘫倒在地。他连忙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师父,我不行了。”
“怎么回事?”黑衣人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把那荡离诛心散给吞了……”韩江龙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你吞了?那怎么了?反正这药只对女子有效。”黑衣人一脸的无所谓,只要韩江龙这枚棋子还在,计划就依然可以进行。至于那路夜莺,只是他计划的一个无关紧要的阻碍罢了。他之所以派韩江龙去除掉她主要是怕日后路夜莺会发展成他的大敌。他并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韩江龙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了什么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刚一开口又憋了回去,总不能说是和个小矮子打架被揍的吧。他想了想解释道:“我在路上遇到了几个朝廷里的人物,和他们打了一架,我杀了他们几个,只有一个小孩趁着天黑跑了。”黑衣人瞬间觉得自己的解释特别棒。
“师父英勇无敌,徒弟佩服!”韩江龙一脸谄媚。
黑衣人摆了摆手,“行了,睡吧,明天就要正式任职了。”
韩江龙这才吹灭了灯。
第二天一早,楚辞云老老实实坐着车进宫去了。楚奕秋得知他的情况后立刻召来十几个太医,搞得楚辞云跟患什么绝症似得。很快,那条黑线便被粉碎在楚辞云的经脉里。楚辞云顿时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那人是冲这你来的?”楚奕秋问道。
“不,不像。”楚辞云心里已有了数。要真是冲他来的,不可能这么匆忙毫无准备。
“这件事是你亲身经历的,我把几个断案的高手派给你,你来调度指挥他们。”
“没问题。”楚辞云一口答应了。
楚奕秋这才忙起了自己的事。昨天的奏折还没批完,今天还得有一大堆,加上李公公,两个人搞到半夜都弄不完。
“那几个天才是该正式上任了吧?”楚奕秋拿起玉玺问。
“回皇上,辰时一到,正式任职。”李公公回答。
楚辞云起身对楚奕秋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路夜莺担任斫问御,是要到我云王府的。我得过去给她安排安排。”
“你……”楚奕秋本是想让他帮忙批奏折的,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楚辞云就跑路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脸看到李公公在笑,一脚踢了过去。“李元!再笑老子砍了你。”
楚辞云恢复了功力,几个闪身就回到云王府。刚到门口,就看见堵了一大群人。他心生疑惑,走了上去。只见是名老妇人跪在石阶上,周围围了好多人。
“怎么回事?”楚辞云问道。
“云王爷回来了。”有个人大喊一声,立刻便有人群将他围住。
“云王爷,杀人偿命!虽然你是个王爷,但是也不能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几个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楚辞云头大。但具体意思他听明白了。他杀人了!嗯?杀人?什么时候的事?
这时,那名老妇人站了起来。擦着眼角的泪水,冲上来一把掐住楚辞云的脖子:“你奸杀了我唯一的女儿,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呵”楚辞云察觉到了什么,眯起了眼。天元三层的修为。普通老妇是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这个人肯定是谁派来的,至于是哪一位,应该很快就会现身。
“等一等。”一个青年挤进人群,手中握着一枚令牌,上面写着城门领三字。楚辞云认出此人,他是几天前住在皇宫礼缘殿偏殿的那个天才——石璞。看来是被封了个从四品的官。
“你这老妇满口胡言。你连丈夫都没有哪里来的女儿?”石璞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说:“一大早你就趁着云王离开跑到王府门口闹事。我特地命人记下你的样貌,派人到你说你住的那个地方去问。结果根本没有人见过你。说,是谁派你来的?”
老妇人瞪向石璞,面露凶色,转身想走。
“来人,将她拿下。”石璞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士兵走向老妇。
“不用了。”楚辞云眯着的眼猛然睁开,眼眸中泛着幽幽的绿。一个囚笼从天而降,将在场的所有人除石璞以外,全部困住。
“想不到你们宛州人胆子这么大。”楚辞云袖子一甩。听到楚辞云的喊声,一些在附近居住的人走了过来。他们一个也没参合今早的事。一是对他们没什么好处,二是他们清楚楚辞云的为人。
楚辞云暗笑,好戏开始了怎么能没有观众呢。
“王爷,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道。
“这些人不知受了谁的指使,居然跑到我王府大门来诬陷我。”他转头看了看石璞。“好在有石大人帮我调查清楚。这才没有坏了本王的名声。”
“哪里哪里,维护京城的治安本就是我的职责。”石璞咬了咬牙,抱拳道。
“嗯,石大人担任的城门领,这个职位很重要啊,可不能闲着。”楚辞云话里话外都是:你石璞不要找事,干好自己的活。
石璞当然听的出来,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单凭楚辞云一个王爷的身份就能压死他。看来这次的计划完美失败,石璞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好在二王爷楚雄业马上就要回京了,到那时,看你楚辞云还威风什么。听楚雄业说,楚辞云一见到他就怂的像个孙子。石璞心想,他要好好见识见识。
“那小人先告退。”石璞灰溜溜的离开了。
楚辞云笑了笑,身旁的刘管家不解。“王爷,您怎么知道那些闹事的是宛州人?”
“宛州大风频繁,所以当地人有出门扎裤脚的习惯,刚刚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扎着裤脚的,仁安在和州与宛州之间,进几个宛州人看似很平常,可是有个问题,云王府位于京城中央,没有集市买卖,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显然是被收买的。”
楚辞云走进府中,这时又有人通报,路夜莺来了。楚辞云看着通报侍卫的脸上一脸的惊悚不由得心生好奇。
“怎么了这是?”
“王爷,您自己去看吧!”侍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辞云走出屋,来到院中,看到了路夜莺,见她怀中抱着个什么东西。
“这是啥?”楚辞云问道,难道是这东西把侍卫吓成那样?
“魰鱼啊……”路夜莺回答。
“哈?”楚辞云连忙退后,又大步向前,一把将那条魰鱼夺了去。气元在手浮空掠夺,然后将之摔在地上。青砖瞬间开裂。
楚辞云之所以吓成这样,是因为此鱼有剧毒。而且不仅仅是肉有毒,连鱼身体外部包裹的黏液也有毒。高阳之下粘液蒸发,毒死一个两个的算轻的。
“你捉这玩意儿干什么?”楚辞云一把扯住路夜莺的手。只看到细嫩的小手上出现了片片乌黑。
“刘管家,拿着我的令牌去宫中找太医要祛魰鱼毒的药!快!”
“不是你让我捉魰鱼的吗?”路夜莺不解,瞪着双大眼看向楚辞云。后者差点把今天早上吃的饭喷出来。
“我让你当斫问御,不是让你捉魰鱼,好好的捉这毒物干什么?你呀……”楚辞云看向拿上令牌要出门的刘管家喊道:“老刘,顺便给我问问有没有药能治脑子!哎呀!”
楚辞云拉着路夜莺进自己房中,他得先将毒控制住,否则还没等药送过来,这傻丫头就咽气了。
与此同时,寒州,路启山接了旨,心中隐隐激动,皇帝宣他进京了。自己离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远了。他答应了他的兄弟,只要自己有一口饭决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饿着。寒州粮食难产,运粮的路太远。每年都有冻死饿死的,他这次进京必须拿到足够的银两,有了银两便可以开山,在寒州和肃州之间打开一条通道,粮食冬衣自然就能很快运过来了。
他收拾好行李,连夜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