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德龙先生吗?”不知何时身边突然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扭头看向他问。
“什么事?”江德龙语气生硬,视线依然看着里面的父亲。
“我家小姐有事找你,请跟我来一趟。”男人一口训练有素的话术,没有多余的词语累赘。
“你家小姐是谁?”江德龙将视线调转到男人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心想:哪里来的疯子,莫名其妙。
“你跟我来一趟就知道了。”男人一笔带过了他的反问,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
“真是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凭什么要跟你走?”江德龙冷冷地反驳他。脸上一阵愠怒。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嚣张跋扈。
“是关乎你父亲生死的事,我建议你最好跟我走一趟。”男人脸上的表情依然不紧不慢的,也没有半点的生气或者嘲弄。
“你说什么?关乎我父亲生死的事?”江德龙一脸地惊讶,他抓住关键句重复道。
“是的,走吧。就在这不远处。”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男人就走在了前面。
江德龙尾随其后,满脸疑惑地跟着他们走出医院大门口不远处。他们来到了一辆豪华轿车旁,一个男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伸出手示意道。江德龙不情不愿地钻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身后的车门就合上了。后座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打扮时髦,浓妆艳抹的女子,她算不上好看,就是那类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外貌类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坦白说甚至还有点丑。鼻孔短而大,鼻梁低而塌,大圆脸,小眼睛,长长的假睫毛。真的睫毛估计很短,脸上还有两颗豆粒大的黑色的痣。一颗位于鼻孔下面,一颗位于额头中间。她一袭红色连衣裙交叉着双腿端坐在位置上。看得出来她身高不高,不超过一米五八。他看了一眼前排座位,空无一人,他顿时感觉车内气氛有些森然又有些安静诡异。他坐在位置上,等着身旁的女子开口。
“我可以救你的父亲,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几秒后她打破了沉默,扭头看着他妩媚地说道。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他心里既欣喜又疑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绝对可以做到。”她语气笃定地,脸上晕开了一层微醺的神情。
“什么条件?”他再次问,他思来想去。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为之交换的。他既没车,又没房,也没存款。只有一份微薄的薪水,每天奔波劳碌在这个川流不息的繁花都市里,灰头土脸,苟延残喘地活着。
“跟我结婚,做我夫君。即日领证,次日摆酒。”她郑重其事地说,语气里透着一丝丝的期待。不够出众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欢喜与幸福,短短地十六字从她嘴里吐出是那么地朗朗上口。
“你说什么?”他惊讶地禁不住提高了音量,帅气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丝惊恐。
那声音大的把门外站着的一名黑衣男子吸引了过来,他微微躬身一边敲着方秀丽的车窗,一边嘴里紧张地问“小姐,你没事吧?”女子对着窗外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没事,离我远一点。”黑衣男子闻声,只能听话地走远了。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我。”方秀丽不理会地反问,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他有些底气不足地问,脸上无光。
他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提出这样荒唐可笑的条件。让他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为妻,跟她过一辈子?哦!苍天啊,你为何要如此强人所难?
“你可以选择寄希望于医生那句“尽人事听天命。”方秀丽冷嘲热讽,嘴角掠过一丝轻蔑。
“连医生都这样说了,你又凭什么说可以救他?”他顺着她的话题问,显然有些怀疑她的话。
“就凭国外的医生比国内的厉害上百遍,这个理由够充分吗?”方秀丽趾高气扬地回答,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有的是钱,还怕找不到一个顶尖的医生?
“可是,我又不认识你。我们就这样结婚摆酒,你觉得合适吗?”他一脸郁闷,抬头看向窗外。这样的结合,简直是糟蹋爱情,糟蹋婚姻。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我认识你就可以了,往后你有的是机会认识我。”方秀丽嘴里扑哧一笑,脸上绽放了一朵美丽的花朵。她已经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他们手挽着手走进婚姻殿堂的美丽画面,身旁是朝思暮想的他。面包和爱情,一生的愿景。
他这时才注意到,她笑起来的样子比不笑的时候要好看一点。有些人就是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好看,不笑的时候就一般,比如方秀丽和史耀辉。有些人则两者兼得,不笑的时候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比如卞馨妤和凌晨,段楚然,以及后来的沈梦瑶。
“你确定可以救回我父亲?”他再一次不太相信的问,他必须百分之百地得到确定。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个赌注真的是太大了。他必须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他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吧?我叫方秀丽,方氏集团的CEO。”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脚平铺紧挨着。然后扭头看着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做着自我介绍。就是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俘获了她的芳心,在他每一次深情地演唱看向台下的观众的时候,她都以为他看的是自己,心里为之荡漾了许久许久。
“我叫江德龙。”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向来他的自我介绍就是那么几个字。并没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值得介绍的。
“我知道。”方秀丽简短地回答。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除此之外,她还知道一切与他有关的人和事。当然,也包括他的初恋情人,卞馨妤。
“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想法,娶一个没有好感的女子为妻那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只是她单方面的爱慕罢了,他哪里会稀罕。“或者,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他顿了顿,说出了另一个解决的法子。只要不是以身相许,他什么都愿意,哪怕是以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