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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假期很快结束了,小苇又回到了学校,这一学期,小苇很刘凡打了很多电话,也写了很多信,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收到刘凡的电话,每天生活是那么的充满乐趣。

暑假来临,刘凡从重庆来上海看小苇,小苇去车站接刘凡,远远的看着刘凡从火车上下来,心情很激动,刘凡看起来又结实了不少,不消瘦了,刘凡说他参加了学校的篮球队,经常打球,身体也好了许多,病情有明显好转,基本不怎么影响生活了。

他们一起回到学校,小苇给刘凡定了学校的招待所,招待所很干净,两个人一间,有点像部队的宿舍,简单两张单人床,一个烧水的水壶,公共的卫生间,但是价格很便宜,30块一个晚上,刘凡简单的放了行李就出来和小苇在校园里逛,碰到同学的时候,同学都说这是你男朋友吧,好帅啊,小苇心里高兴极了。

虽然从初中到大二,小苇和刘凡认识六年,其实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互相既亲切又陌生,亲切的是那一封封书信的无所不谈,陌生的是,这个人站在面前,有点不现实,不过这不影响两个年轻人火热的热情。白天,小苇和刘凡手拉着手去逛商场,那时候一个月的生活费是600元,小苇节假日做家教,基本上可以靠自己养活自己。偶尔去做一些商场促销员,发传单,还能有点积蓄,但是商场还是很少去,记得第一次去逛徐家汇的港汇广场,路过门口,看到一块手表,硬是花了漫长的时间也数不清楚有几个零,因为实在不敢相信有那么多零,后来都不敢进去。

2002年的商徐家汇港汇广场的衣服的价格其实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一般衣服都是4位数,3位数的都很少,小苇和刘凡越逛越沮丧,几乎没有买得起的东西。于是他们只能出来,小苇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给我买一套这里的衣服吧,刘凡点点头。

小苇很喜欢上海,喜欢上海的繁华和时尚,很多次的信件中,小苇告诉刘凡,她以后一定要定居上海。小苇其实也不清楚作为两位穷学生,家里一无所有,全靠自己上班是否可以定居上海。但是这次刘凡来上海后,他在路上留意了上海的房价,那时候徐家汇的房价基本上都在100万以上。大部分都要300万以上,刘凡顿时觉得压力大了许多,但是她看到小苇一路上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很开心,就没有提。

傍晚,他们去了一家路边的小店吃了上海的特色灌汤小笼包。咬开小笼包汤汁流出来,味道鲜美。吃完小吃,坐地铁去了新天地,这是上海的酒吧一条街,坐落在上海最繁华的市中心,这里每天晚上灯火辉煌,没有淡旺季,各种特色酒吧玲琅满目,有专门跳肚皮舞的酒吧,钢管舞的酒吧,蹦迪的酒吧,但是更多的是清吧,唱的常常是外文歌曲和上海特色歌曲,每天都有很多外国人来这里聚会,小苇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有位宿舍同学的男朋友请客来过,人均消费100多,对于当时的穷学生还是只能偶尔去一趟的奢侈行为。但是这一次,小苇在假期接到一份家教,他们家在徐家汇独栋别墅,有一天小苇讲课的时候,孩子的爸爸突然走进来,孩子的爸爸个子不高,很清瘦,但是眼睛很明亮,他笑着说:真是对不起,我家小旭说很喜欢听你讲课,我刚才在门外听了一会,的确讲的生动有趣,逻辑清晰,这样吧,我们小旭的弟弟小辉也拜托给你了,这个假期,你就全天照顾他们,我将给你每天8小时工时费。课程你根据需要安排,请你好好安排一下他们的课程,还麻烦你费心了。小苇听后高兴极了,从此她的收入提高了不少。

本来以为去商场可以看看,但是最后看到四位数的衣服价格还是望而却步。不过去一趟新天地点两杯啤酒还是可以的。

于是他们很高兴的进了一家比较看起来还算安静台湾人开的的酒吧,酒吧的风格是海盗船式,屋顶上设计成做旧的木质的船顶,挂着帆布帆,桅杆,救生圈等船上的用具,每一张桌子做旧的木质结构,很精致,酒吧分两层,上层是环形的看台,偶尔会有小明星和和台湾政客聚集在二楼。一楼就是普通的客人了,一楼左边有一个环形的吧台,上面坐了一圈非常妖艳穿作暴露的女人,中外都有,妆很浓,看不出年龄。

小苇和刘凡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刘凡说:我这是第一次来酒吧。小苇笑着说:我是第二次。他们看了看啤酒单,小苇伸了伸舌头,不过又说:放心,我有钱。

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乐队从8点开始演奏,乐队总共有三个人,两位男人,一位女人,都是40以上,据说是墨西哥的。一开始是女人上场主唱,两位男人附和,第一首唱一的是英文歌曲,《巴比伦河》

By the river of Babylon,

There we sat down.

Yeah we wept,

When we remembered Zion.

……

这是小苇非常喜欢的歌曲,让小苇想起了高三的岁月,每次在家做高考试卷的时候,小苇就听着这首歌曲,歌曲声响起,那时候的情形历历在目。

接下来又唱了卡莎布兰卡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watching Casablanca

Back row of the drive in show in the flickering light

Popcorn and cokes beneath the stars became champagne and caviar

Making love on a long hot summers night

……

到了10点开始,乐队的音乐开始转换成强劲的风格,有两位在场的嘉宾开始上场跳起了拉丁舞,虽然也是上了年纪,男人看起来很精神,但是从神情上推测快50了,非常儒雅,风度翩翩,女人身材保养极好,也有40出头,他们两个人跟着伦巴的旋律在舞池中旋转起舞,节奏非常快,充满了力量和狂野之美。

接下来播放的是恰恰舞曲,许多的客人开始上场跟着跳起来,氛围越来越兴奋,每一个人脸上洋溢着酒精催化下的一种极致快乐体验的笑容,大家都是那么的快乐,小苇拉着刘凡说;我们也去跳舞吧。刘凡说:我从来没跳过舞。你去,我看着。

于是小苇上了舞台,她也不知道如何跳,只能跟着台上的领舞者扭动,这时候有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很绅士的说:这位小姐,可以请您跳舞么?小苇抬头看看了远处的刘凡想拒绝,但是这个男人很自信的不由分说的已经伸出手拉住了小苇的手,小苇看刘凡好像此时也没看自己,于是同意了。

这个男人很会带舞,虽然小苇一点基础也没有,男人说:你跟着我腰间的手的节凑,我手指贴着你的腰的时候你往前跟着我走,我手指离开的时候,你后退我跟着你走。小苇很小心很认真的跟着,竟然也没出什么差错。一曲终了,小苇准备离开,男人给了小苇一张名片笑着说:小姐,你的天赋很好,下次来玩给我打电话。

小苇匆忙把名片放在了口袋里朝刘凡走去。

刘凡好像有点不高兴的问:我好像看到一个男人和你说话,你认识?

小苇有点支支吾吾的说:不认识,随便说的几句话。

然后又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刘凡还是不太高兴。小苇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到了学校,刘凡送小苇到了宿舍门口,就自己去了招待所。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起在学校食堂吃早餐,班长走过来说;小苇,传达室又有你的包裹,又是礼物吧,你男朋友真好,每个月都给你快递礼物,说完笑着看着刘凡。

刘凡没有抬头闷着吃稀饭,没有看班长一眼,班长讪讪的说:一会你去把礼物拿回来吧,免得遗失,说完便离开了。

等班长走了,刘凡生气的问;谁每个月给你送礼物?张文俊?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张文俊?

说完起身走了。小苇追在后面,一直跟着他,希望他可以回头看自己一眼,但是没有,刘凡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小苇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但是一直保持一段距离跟着,她知道刘凡知道自己跟着,却不回头。

最后,刘凡进了一个地铁站,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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