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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一暑假来临,小苇收好行李,准备回家过暑假,行李比较简单,除了几套必要的换洗衣服,剩下的都是书籍,小苇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准备回家看。

小苇在给刘凡的最后一封信特意说明自己要回来了,并告知了回来的火车时间,还抱有最后一线希望,虽然她知道希望渺茫。

小苇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早上6点多下车,下火车后拖着行李去了公交车站,转公交车去汽车站,然后坐长途汽车回家。

早晨六点多还很早,公交车站没有人,只有小苇拖着一大箱子孤零零的等待着。此时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在向小苇招手,小苇以为看错了,转过头去看公交车有没有过来,不一会,这个人喊着小苇的名字来到了小苇的面前。

刘凡!

真的是刘凡!

又黑又瘦的刘凡!

小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定眼看了看,真的是刘凡!

刘凡很激动的说:做我女朋友吧!

小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等这一刻等了一年,但是今天真的出现的时候,脑子却一片空白,甚至一时面无表情,仿佛还在过去的日子里,回不到现实,仿佛她和刘凡分别无边无际的玻璃墙的两边,可以从口型知道他说的意思,但是隔着这玻璃墙,无法触及,不知道现实还是梦境,一时无法回过神来,小苇竟然只是淡淡的说:哦。

然后没有搭理刘凡,自己拖着行李上车了,刘凡赶紧追上来抢过了行李,小苇还是自顾自准备上车,刘凡拉住了小苇,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于是拉着小苇上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刘凡握着小苇的手,很开心的笑着,小苇还是面无表情,仿佛是一个受了过度刺激的人,一时间失去了情绪应变能力,突然觉得很累的,太累了,不想说话,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悲伤,情绪有点混乱,小苇面无表情的望着车外飞驰而过的房屋和路边梧桐树。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高中的附近的一个出租屋里,刘凡掏出钥匙,开了门,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还有一间小厨房,但是收拾的很干净整齐,很明显是刻意装饰过的,客厅的中间还放了一束鲜花。

刘凡放下行李,让小苇坐在餐桌边,说自己高三的时候就出来住了,住在寝室里不容易入睡,然后进房间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幸运星,刘凡很动情的说:小苇,我每天下课躺在床上,想着你,然后叠一颗星星,写上我想对你说的话。我想等我考完高考,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原谅我。

小苇打开瓶子,拿出一颗星星打开,上面写着:小苇,我很思念你,希望你在上海还好。2001年10月1日

小苇又打开了一颗星星:小苇,今天月考,我考的还不错,谢谢你的来信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2001年 12月5日

小苇,我知道我不给你回信,你很痛苦,我更痛苦,因为我的病情一直并没有康复,我还是睡不着觉,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坚持到高考,但是有你的鼓励,我一定会尽全力熬到最后一天。2002年3月7日

小苇:明天就要高考了,我的状态一般,不过我已经尽力了,我终于坚持到了高考,谢谢你。 2002年7月6日

小苇:高考终于结束了,好像还可以,真的希望快点见到你。 2002年7月9日

小苇,收到你的信说你要回来了,我来不及给你写信了,给你寝室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听,我将来接你,爱你! 2002年7月12日

.......

小苇一颗一颗的拆开星星,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为自己这一年来的以为被冷落的痛苦,为刘凡这一年来忍受着病情的折磨坚持上学的煎熬,小苇心痛极了,抱住了刘凡,两个人都哭的很伤心。

刘凡拍拍小苇的肩膀说:小苇,不哭了,不哭了,你可以原谅我么?

小苇点了点头。

刘凡开心的笑了,拉着小苇进了房间,房间有一个小木书桌,一张木床,书桌上有一张小苇的照片,并且用镜框装裱起来。床头也贴了小苇和刘凡在梁子岛的合影。

刘凡说:我每天睡不着的时候,看着床头的照片,内心特别的平静而温暖,然后慢慢让自己入睡。每天坐在书桌前看书头疼的时候,看着你的照片,头疼也能减轻许多。过几天就要填报志愿了,我想第一志愿填你的学校,剩下的全部填你的城市,你说好不好?

小苇很开心的说:好。

刘凡说今天我做大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我在外面住了一年,厨艺还不错哦。

于是他们两人手牵着手外出去买菜,菜市场离刘凡出租屋不远,菜市场不大,但是一应俱全,他们买了一些茄子,几只辣椒,一条鱼,还有半只鸭。刘凡说自己的拿手菜是啤酒烧鸭。

回到出租屋,刘凡开始动手洗菜,小苇要来帮忙,刘凡一把拉开小苇说:不用,你坐车累了,先去房间休息,我做好了叫你。

于是小苇去了卧室躺了下来,被子似乎也是新换的,有一股太阳干草的味道,很清新,很好闻,很快小苇就睡着了。

大约2小时过去了,刘凡轻轻的敲了敲门,小苇坐了起来,刘凡进来说:小苇,可以吃饭了。

小苇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了客厅,餐桌上有四个菜,一碟辣椒炒茄子,一碟虎皮青椒,一碟啤酒鸭,一碟红烧鱼,看起来很不错,小苇忍不住尝了一口鱼,真是好吃啊,都是小苇爱吃的家乡的味道。

刘凡看着小苇贪吃的样子,开心的笑了。

刘凡还打开了一瓶啤酒,给了小苇一小杯,剩下的自己用瓶子喝了,他说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尝一下就行了。

吃完喝完,他们两约着去黄冈赤壁玩。先是坐公交车,然后到码头坐邮轮夏天,长江水流湍急,邮轮有一种乘风破浪的感觉,上岸后不多久就到了赤壁,据说这里是苏东坡写《念奴娇·赤壁怀古》的地方,此时江水湍急,的确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他们两坐在礁石上,看着这气势恢宏的景色,有一种意气风发感觉的。刘凡说:我以后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此时的小苇,再次品尝到爱情的美好的滋味,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傍晚了,他们只能返回了,回到市里,小苇已经没有车子可以回家了,母亲知道小苇今天回来,到现在也不见人影,估计会着急,但是小苇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明天回去就说去同学家了。

晚上,刘凡烧好了热水,帮小苇洗头发,那一年小苇留了长发,刘凡端了一大盆水,让小苇坐在凳子上,帮小苇把头发放在脸盆里,小苇的头发是天然的亚麻色,很柔软,刘凡很开心的搓这泡沫。时不时问小苇有没有弄到眼睛里。他们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玩的很开心。

到晚上,刘凡拿出了一个躺椅,他说有时候同学出去上网,不能回学校就会来他这住,所以住的东西很多,躺椅,地铺都有,刘凡让小苇睡在床上,自己躺在躺椅上,他说;我只要知道你在身边就无比的幸福。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苇和刘凡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似乎都是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愫,仿佛是一个姐姐一个弟弟,或者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分不清谁大谁小,刘凡搓小苇头发泡沫,把泡沫放在手里吹的时候很像个小孩子,他还故意在脖子挠小苇痒痒,小苇在被他细心照顾的时候仿佛也是个失去任何行动能力的孩子,任由他摆布。

小苇无数次想过和刘凡重逢的情形,小苇看过许多关于爱情的小说,比如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比如红与黑,比如玛格丽特的情人,比如安娜卡列尼娜,比如安妮宝贝,苏青,张爱玲,也无数次在青春的激荡袭情欲弥漫,但是对于刘凡,却没有任何情欲的想法,刘凡太干净了,干净的像处子般,干草般的体味,似乎还是一个小男孩,和任何书中所写的激情扯不上关系,他们就像两个过家家的孩子一样,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旁边的躺椅上,自由自在的说话,仿佛回到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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