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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学(一)

即使不愿意也没法变更事实,她在这个地方已过了四年了,她也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变成一个能说会走的小女孩了。她逐渐慢慢适应这个地方,也慢慢体会这个地方的妙处,这里每个男人都只有一个妻子,爸爸妈妈并不偏宠身为男儿身的哥哥,女子还可以自由外出,她开始有点庆幸自己的离魂,即使是庄生梦蝶一场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梦。

“雁雁,你怎么不跟哥哥他们出去玩啊?”林玲看到坐在客厅看书的女儿,关心的问。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静了,要是和他整天跑出去玩的儿子性格中和一下就好了。雁芙对妈妈笑了笑:“妈妈,我喜欢看书,哥哥他们都是男孩,他们不喜欢我跟着玩!”林玲凑过头去看了看女儿看的津津有味的书,问:“爸爸买的故事会好看不?”雁芙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书确实挺有趣,她发现这个地方的字和她以前认识的字不大一样之后她就打消了打书房里的书的主意了。

过去作为古思烟的时候,注重妇德教育,唯恐女子因喜看曲本小说做出不合时宜的丑事,除了将女诫、百家姓、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翻来覆去的研读,诗词歌赋外的杂书是不被允许看的。世人觉得女子有才能,但不在丈夫面前显露,而是表现得谦卑,柔顺,这才是女子的德行所在。

当她发现林玲妈妈博学多才的时候确实感到很是惊讶和崇敬,以前的母亲大人虽然也有教她识字,但是府内众多繁杂事务需要母亲操劳,在她及鬓之前母亲有空时会教导指点一番,及笄后母亲则费心神于教导思烟持家之道。现在每晚陪着父亲看新闻,陪母亲看电视剧,这个过去让她敬畏、畏惧的盒子简直让她大开眼界,她觉得这个地方有太多神奇之物,每天都解决了疑惑又有新的疑惑产生。对于以前足不出门困于闺房的生活,现在这样多彩的生活是过去不能够想象的。

母亲大人曾教导思烟身为女子出生就注定位卑,所以需愈加谦逊,女子要遵从父命。为了给自己的哥哥谋得一职位父亲要求她嫁给王爷做妾的时候她问母亲,为什么世事待女子如此不公,母亲一边流泪一边对她说这是千古以来女子同样的命的时候,她认命了。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她可以不用认命,她可以和哥哥一样去书塾识字,这怎么能让她不欣喜若狂。

林玲一如往常的给雁芙讲完格林故事后,顺口问一句:“雁雁想要去上学么?”雁芙又惊又喜,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起来,激动的扑进妈妈的怀里急切的问:“妈妈,妈妈,我可以和哥哥一样去上学么?”林玲以为女儿是因为哥哥去上学了,也想要跟着去,点点女儿的小鼻子说道:“当然,不过雁雁现在还小,妈妈担心你去到学校老师照顾不好你!”雁雁一听,神情立刻减少几分色彩,心情立刻暗淡了不少,林玲看雁芙那么喜欢上学有点疑惑,跟想要去和小朋友玩的儿子不一同,女儿不像是那么喜欢和同龄人玩的啊,搂住雁芙让女儿坐在她大腿上,问道:“雁雁告诉妈妈,为什么那么想去上学啊?”雁芙抬头看看妈妈的神色,在林玲鼓励的眼神下有点害羞的说:“雁雁只是想要像哥哥一样可以去上学。”

林玲不会懂得上书塾对于曾经的思烟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林玲听到女儿的回答很是惊喜,女儿喜欢上学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那妈妈跟爸爸商量一下,雁雁五岁大了,也该是上学的时候了!”女儿四岁大的时候就送去幼儿园,但是女儿身体因为早产的缘故一向比同龄孩子弱,而且雁雁的性格柔柔弱弱的,在园里被其他孩子欺负了回来却不会说,让两夫妻一直放心不下,而且他们发现女儿的接受能力很强,觉得幼儿园的课程不适合她,就商量决定林玲暂时不上班,留在家里为女儿做学前教育,但是想不到女儿的进步远比他们预想的快。这孩子天生喜欢看书,看来抓周的时候没抓错的。

其实雁芙只是觉得对方就是个小孩子,没什么威胁能力,她当时是一时大意被推倒而已,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林玲。但没有想到爸爸妈妈是因为这样不让她再去那个地方的,不过那个地方说是传授知识的书塾,倒不如说是陪小孩玩的地方,一天到晚不是在唱歌就是在做游戏,那些小顽童和小丫头整天不是吵吵闹闹就是哭哭啼啼的,对于喜欢安静的她真是个磨人心志,让她苦不堪言的地方。林玲安顿好雁芙赶紧回房去和老公商量一下女儿上学的事,都说孩子刚开始的几年需要父母陪在身边,她才辞职的,看来雁芙还是需要和同龄人过些团体生活的,直接送女儿上小学好了,儿子也在那个学校也有个照应,送女儿上学后她也很快可以重新出外找工作了,毕竟以后孩子上大学要花费一大笔费用的。

“雁雁,来,妈妈带你出去买衣服!下个星期我们雁雁就要去上学了,要好好打扮打扮。”雁雁乖乖的牵上妈妈的手跟在妈妈身后,雁雁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妈妈驾驶无马“马车”的样子,这才知道世上女子不一定要有倾国之色或柔弱之姿,这样的独立于世的女子却能令人忘俗、心生向往。“雁雁在看什么啊?”林玲察觉到女儿崇拜的眼光,好奇的问。

“妈妈,雁雁决定了,以后也要做像妈妈一样的女子!”握着小拳头,扬起脖子很有志气的说到。林玲看到雁芙模仿阿童木飞天时的动作,觉得这女儿平时像个小大人似的,偶尔却像个开心果,笑得乐不可支。雁芙乌黑发亮的披肩长发被林玲分区中间夹一个小蝴蝶,两边扎成两条小辫子,配上两个粉色的小熊发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泡泡裙,蕾丝花边的袜子配上一双黑色小皮靴,笑起来甜甜的,像是画报上走出来的童星一般可爱,一路上获得不少关注度。

“雁雁你看这件可爱不?喜欢吗?”雁雁看到妈妈拿在手上的小短裙,差点没晕过去,那一小块布能遮住多少啊,自己身上穿的到膝盖的裙子已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受的了。连忙摇头“不要,妈妈我不喜欢这样的。”林玲很惋惜的看看手上的衣服,脑海中已经在想象女儿穿上去的可爱样子了,可惜女儿不喜欢,还是小时候好,自己买什么就穿什么。要是知道妈妈的想法雁芙肯定会忍不住反驳,我那是太小了,没办法反抗而已。

但是林玲的沮丧很快就消散了,因为她看见了一件更可爱的衣服,“雁雁,这件好不好啊……?”那拉长的语气、强烈的眼神很好的表现出她渴望女儿认可的心情,雁雁有点无奈的看看妈妈手臂上挂着的一大堆衣服,提醒道:“妈妈,我不要那么多衣服!妈妈,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林玲顺着女儿的眼光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那好等妈妈一下下啊。妈妈就好了!”

雁雁环顾周围一大群抢购童装的女性,想起去年生日的时候爸爸送得芭比娃娃,想想也许每个女人都喜欢洋娃娃吧,小时候玩打扮娃娃的游戏,长大后就变成打扮自己的孩子了,刚开始看到爸爸送的礼物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爸爸怎么会送诅咒的人偶给自己,爸爸看自己不喜欢他买的礼物还被吓到,心情沮丧了一阵子。雁芙拉着妈妈的衣尾的下摆蹒跚地跟在林玲身后,悄悄躲避周围大妈伸手来摸她的头的手,看到妈妈把要买的家里每个人都有份的一大堆衣服拿去结账时想想,觉得:女人不但喜欢打扮自己,而且还喜欢打扮自己身边的人。

“妈妈!你跟雁雁去哪里了?那么晚才回来,都不带我出去!”一近家门就听见智熙的嚷嚷大叫声,“还说呢,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要出去的么,我们等不到你就走了。留饭给你了,没看见?吃了没?”林玲一进屋就累的瘫坐在沙发上。雁芙赶紧给妈妈倒杯茶,过去安抚哥哥“哥哥,你别生气,妈妈今天帮你买了衣服和你上次想要的遥控玩具车了。”智熙一听立刻眉开眼笑的跑到林玲身边粘着不走,撒娇道:“妈妈,对不起嘛!我去楼上找张昊玩了,忘了时间!呵呵~”想模糊打诨过去,“妈,我要看我的遥控车,你放哪了?”林玲看看黏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儿子,看看像个小大人模样坐在旁边从一个大袋找玩具车给哥哥的小女儿,想自己的孩子怎么女儿不爱撒娇儿子爱撒娇阿!

拿起今天的给买的玩具车打趣儿子道:“妹妹下个月可是要去上学叻,雁雁学的快,很快就追上你了。你上学还不认真点,整体只想着打游戏的。”智熙哼了哼,不服反驳说:“奶奶说了妹妹那么快学东西是因为你教的,谁叫你不教我!”林玲立刻不满了:“我什么时候不教你了,我是教你的时候妹妹在旁边听着了,你没听进去,妹妹倒听进去了,还能怪我啊!”智熙这次只是不满地哼了哼,鼓起两个腮帮不说话了。雁芙旁观两母子这样斗嘴感到很是头疼,哥哥怎么可以和妈妈顶嘴呢?!妈妈似乎对这样的对话并不反感,这个地方的人怎么似乎没什么长幼尊卑观念啊?!“哎呀!你们爸爸快回来了,我还没做饭呢!”林玲看到钟点时间,赶忙跑去厨房做饭去了,智熙也跑去翻妈妈今天买给他的衣服去了,雁芙则去翻看今天出门前没有看完的故事会。

突然听见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林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雁雁,你爸爸回来了,去给你爸开门!”雁芙小碎步快步走过去,看到爸爸进来,连忙从鞋柜里拿出鞋子递给爸爸。林家胜满脸笑意的换上鞋子,抱起女儿亲了亲问:“宝贝今天去哪了?”雁雁搂着爸爸的脖子,笑说:“今天妈妈带我出去买衣服了。”想起老婆逛街的疯狂模样,那个对打折没有什么抵抗力的老婆,就知道老婆今日是收获不少的了!摸摸女儿的头问:“哥哥呢?”雁芙指了指智熙的房间说:“哥哥去试今天妈妈给买的新衣服了!”林家胜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对于孩子他是比较宠女儿的,男孩粗养,女孩娇养嘛。相比于怕他的儿子,他还是比较喜欢粘他的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雁雁确实像是他的小心肝,比起同龄小孩子显得特别贴心,谁家孩子像自己家的女儿这样听话呢。他也知道老婆因为传统的儿子传家的思想比较疼爱儿子,但他们两人都尽力做到公平,要不又要被儿子抱怨偏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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