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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排 舞

谢晓兰走进教室,勘察一下正在教室里排练舞蹈的同学的情况,突然听见一墙之隔的二班传来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探头瞧瞧,看见二班八个女生嬉闹着要去舞台上试演,她看看和教室面积和方位都不一样的大舞台,拍拍手,吸引正在专心练舞的学生的注意,“好了,今天我们也去舞台上练习练习,熟悉一下表演时候的舞台!”赵宁宣、周语等八名参加表演的同学因谢晓兰的决议感到很兴奋、开心,比之平时在教室练习的心情相比与众不同。

她们之前一直都是闭门修炼,埋头在自个的教室里排练,但是现在有更加宽敞的地方可以让她们练习,而且因为舞台是搭建在教学楼对面的,所以意味着观看她们练习的观众也不再限于老师和班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她们对自己这次排练的舞蹈信心十足,即使始初她们因为动作复杂、要注意的细节点太多而沮丧过、失意过,但是一切都在她们的努力和雁芙的耐心指导纠正下慢慢变地好起来了。

她们看看今天被老师强制命令留下来,无奈地呆站在一边看她们排练的林雁芙心里在暗暗窃笑。林雁芙之前帮她们排练的时候,对她们的动作要求很严格,严格到让她们几近崩溃。有些耐性差些的同学直接就发林雁芙脾气,但是林雁芙都不生气,只是坐在一边等到那个女生心情平息下来才问要不要继续练,又或是去指导另外一个女生等到发脾气的那个女生来道歉为止。

林雁芙从头到尾都坚决不肯放宽松她对出演同学的要求和标准,出演的同学很多都是因为舍不得不参加这次如此精彩的表演才不断克服难关,忍耐着林雁芙的挑剔的。后来她们终于勉强达到林雁芙标准,林雁芙不再和她们一起排练的时候,她们却开始有些不习惯了。那样柔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被吹走的女生,为什么一个眼神、一个皱眉的动作就能让她们心惊胆战。她们也搞不懂为什么害怕和畏惧,或许是因为出于对杰出者的自然的敬畏之心和对教导者的敬佩,但是却都有些相信之前关于周天瑜怕林雁芙的传闻了。虽然今天林雁芙只是静静地呆在她们的一旁,但却能给她们很大的安心感。

一班八个女生连同林雁芙在谢晓兰的带领下来到了舞台席下,她们静静呆在一边,观看着先到达的二班女生在舞台上的表演,二班的女生这次表演的是竹竿舞,十个女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臂长的竹子在不停的敲打和舞动,竹子碰撞后发出的清脆、规律、整齐的声音传遍了因为放学而显得寂静的校园,教学楼内的教室里钻出一个、两个看热闹的同学,循着声音而来观看表演的学生变得越来越多。二班选择的竹竿舞曲子明快,动作以彰显学生的青春气息为主,在旁人看来对于小学生而言已经是个不错的演出了。一曲终了,观看者报以掌声,舞台上因为跳舞而脸色绯红的二班女生自豪地享受着掌声,看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侵占了舞台一侧上下舞台的阶梯的三班女生,神情里有着说不出的骄傲,对她们来说对手只有一个,就是三班的人,两班的女生眼神交流间有些微妙的决斗的意味,她们根本就没把台下的一班的女生没放在眼里,势均力敌的才能够称得上是对手。

二班的女生走下舞台,暂时休息一下,让其他班先排练节目。三班女生二话不说立刻霸占了舞台,站立在台下的黄丽绾心里有些不甘,她急冲冲地指着台上已经开始表演的三班女生,对赵宁宣说:“她们怎么这样,是我们先来的!”林雁芙连忙安抚说:“我们迟一点上去也不坏,我们先看看其他班的表演也好心里有个底,你说是不是?”回头看见谢晓兰一直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全心留意着舞台上的表演。压低嗓音说:“你看我们老师是会让我们吃亏的人么?”黄丽绾回头看看谢晓兰,心有同感地对林雁芙点点头,虽然对三班插队的行为很不齿,但是有所得也就不计较所失了。

熟悉的民曲唱响舞台,十个妙龄小少女拿着镶嵌着闪亮亮片珠的手绢在上下、来回甩动,如火焰的红花一朵朵在空中绽放、回旋、飘荡,曲子活泼而又不失女孩子甜美,如庆贺节日的热烈气氛,红丹丹的手绢在手上巧妙的旋转、飞扬,舞台上映入眼帘的是红红火火一大片,让观众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曲子变得欢快起来,想来应该很符合元旦的庆祝气氛。

“雁芙,你觉得二班和三班的节目哪个好啊?”周语耐不住,看两个班的表演都挺不错的,心急火燎地扯扯身边雁芙的衣服问道。雁芙回过头来,跟周语分析道:“二班舞蹈的队形变化、适用的道具的新意和整齐度上更好,三班的则是在舞曲、动作、表演者的姿态更胜一筹。”周语边听雁芙分析,有种确实如此的感觉,“那就是说三班的好些!”雁芙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周语想想,感到庆幸地说:“要是还是像以前那样让欧阳翩翩帮我们编舞的话,肯定比不过她们,不过今年幸好有你!”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尖锐的话,“我还以为是谁在这指手划脚的,原来是手下败将啊!你们这些从来就没拿过第一名也好意思对别人指指点点,还有你是谁啊,舞都不会跳的人就不要装懂,想和我们班比,每年都这样说,每年都输给我们,你们不害臊我都替你们害臊了!”一个女生突然勃然大怒地指着雁芙两人破口大骂,原来雁芙和周语的谈话刚好被站在两人身后的二班的一个女生听见了。若是这番话是出自三班的人到不至于让她如此生气,本来看见自己的表演不如别人就已经够让她心烦的了,雁芙和周语两人的话就像是在她的火上加油。雁芙两人是刚好撞到人家的炮口上了,被炮轰了。

那个女生尖锐的话传入了站在雁芙附近的同班同学耳中,她们瞬间团团围了上来,愤怒地死瞪着那女生看,虽然自己班没赢过是事实,但是这个女生,她有什么权利可以这样指责自己班里的人啊!虽然雁芙和周语说什么话她们是没有听见,但是依两人脾性,话再难听也不及得上眼前这个女生。雁芙被那女生一连串跟连环炮似的话给讲得头晕乎乎的,回神过来就发现自个班上的女生,都团结一致地枪口一致对外,个个如被激怒的猫咪全身毛发竖起,张牙舞爪地警惕着对方,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一班的班主任谢晓兰走到舞台边上,却发现自个班的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她呼喊班上的学生过去做准备,可是那些正在气头上的学生压根就没听进去。

同为二班的参加演出的其他同学对那个女生刚刚说出口的话感到有些反感,所以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上前相助。只有两、三个平日与那女生交好的女生围在那个破口大骂的女生身边,显得人单力薄的她们有些发憷,正想要道歉的时候,却听见刚刚被指着骂的那个一班的女生,适时地说了一句话,帮她们解了围。“轮到我们班了,还呆站着干什么?走吧!要想别人看得起我们,那就好好跳给被人看啊!”令二班女生感到意外的是,这细若蚊蝇的一句话真让那些刚还怒发冲冠的女生乖乖地照着做了,让她们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有点面生的女生。

因为惯常的竞争对手三班的节目都已经看过了,结对离开的二班的女生一边热烈地讨论节目可以改进和完善的地方,一边打算回自己的教室再勤加练习,刚刚三班的表演出尽了风头,她们再留在这儿也只是让她们自己更加难堪而已。所以改变了原来打算多在舞台上练习的打算,转身掉头就走。

走到距离舞台不多远的地方,就听见一声强烈的前奏响起,一个女生如惊鸿般从舞台一侧出现,双手交叉,全身向上延展,如荷花伫立在水中央一样,猛然伫立在舞台的正中央,随着下一句歌词的唱响,其他的女生从舞台后如群蝶般翩然降临,如停留于花朵上采蜜的蝴蝶静停在舞台上,纹丝不动。她们的身影随着音乐的起伏而翩翩起舞,如花开盛开般,一层一层瞬间绽开,舞蹈姿势是力量和柔美的结合,那些正在跳舞的女孩,在舞台上尽情肆意地释放自己心中的热情,她们在向观众展现她们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春朝气。

林雁芙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在台上一边笑着一边挥洒着汗水的同学,将一切纳入眼底,心里稍稍安心些。她原本还有些担心这舞编得不好,辜负了同学对她的期望,自己之前夸口的承诺也会变成一个笑话,毕竟这些舞和她以往所跳的不一样,这些是她从未接触过的。谢晓兰选好曲后,让她听着歌想想要如何编舞。之后,她去查了这首歌曲的背景后,觉得和自己以前舞蹈风格不太符合,只能急急忙忙去查阅了其他舞种的动作,所幸的是舞蹈都有融会贯通之处,她只要学会现代舞的精髓和不同之处,就能去转教其他人。最终,她将现代舞和之前自己所熟悉的软舞动作,结合在一起,逐渐变成了这样的一支舞。

站立在台下的学生有些被这舞触动了,这是她们从未接触过的舞蹈,她们一贯跳的舞都是童谣,竹竿舞和手绢舞已是一种新意上的突破,但是一班这次却是在舞蹈种类上的变化。充满力量的动作和柔软的动作之间的变换,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要知道小学的学生跳舞大多是不会选择力量型的动作,因为容易显得生硬,像是体操,而这样与柔弱结合的有力的舞蹈让她们开始正视今年一班的竞争力。那个之前指着雁芙骂的女生,看见一班的女生跳完后没有理会台上的掌声和钦慕的眼光,却齐齐地看向林雁芙。看见林雁芙不知道对她们说了些什么,见到那般女生先是神情沮丧后又展笑颜,让她不禁疑惑林雁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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