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呼尊揖来客挥塵座谈兵
唐拉拉道:‘阿光公子的鸳鸯阵,藤牌手,狼筅手,长枪手,合由十人二十人组成。另有十名镗把手护阵。这个阵法确实很历害。对付海倭江匪是有奇效的。明哥哥倒不是瞎夸的。’
众人面色一沉。戚祥道:‘郡主对行军布阵,倒是知之颇深。看来也是久经沙场啊!’
国有佳娇嗔道:‘那是,这双玉手,还不知沾了大明多少的血呢!咱们可不要小觑了人家女中巾帼。’
唐拉拉玉容一变,道:‘你,你也太无理了。本郡主可是迎亲使。’
李仰笑别过脸去,喃喃道:‘若不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焉有尔命乎?’
‘你们……’唐拉拉气得直跺脚。看向王阳明,王阳明见她嘟着嘴,泪眼汪汪,甚是可怜的样子。倒是心中一软,道:‘郡主远来是容,还是客随主便的好。不周之处,咱们大明泱泱大国,理应担待一二。’
唐拉拉,国有佳二女哼了一声,各自走向一侧船头,不在理他。唐美君摇摇头,忖道:‘姓王的果然都是多情种,多情似乎也会遗传呢!’
李来哭则笑着拍拍王阳明的肩,私语道:‘兄弟,温柔乡是英雄冢,可别死在女人手里。’
王阳明摇摇头,道:‘李二哥又拿我开玩笑。’
李来哭道:‘郎有情,妾有意,原本是没什么!可这一凤二凰就不好玩了。须得早拿主意。可别红颜祸水。’
王阳明道:‘二哥提醒得是。’众人一时默不作声。
俄尔,船已靠近江心孤岛皮岛。众人身先士卒,先跳下船,有一队巡哨的江匪见之,鸣锣大喊:‘明军来了,明军来了。’
众人上去,或掌或刀或剑,或鞭,了结了他们性命。这皮岛中心是一群散落的民房大院。谁也不知毛人君藏在那里。
唐美君道:‘我们分头找吧!’
戚祥道:‘二人一组,齐头并进。郡主与唐姑娘从最左往前查。王兄弟国姑娘左中,我们父子右中。李家兄弟从右排查。有事急呼,互相应援。’
众人应是,向民房查去。几个兔起鹘落,穿窗越房,仔细排查。在最后一进院落。王阳明国有佳发现一个五旬精壮的汉了,似是匪首的样子。双掌急扑,一个空手入白刃,夺了他的兵刃。又在他双肩一拍,那人双肩脱臼,再使不出半分力气。国有佳唤道:‘戚将军,唐姐姐,你们快来看看,这可是匪首毛不易。’
戚祥闻声过去,李氏兄弟也闻声而至。李仰笑与毛人君数度交手,早已熟捻,看看地下的下,呵呵笑道:‘可不正是毛贼。王兄弟立大功了。’
王阳明道:‘大家的功劳。’
\:戚祥道:‘匪首既已抓获,其余众人原是黎庶,传令下去,只要归顺,便可饶其性命,放其归家。’
李仰笑道:‘将军说得是。未将这就去传令。’转身走开。
李来哭则傅了毛人君。毛人君双膀无为,这一缚手,疼得呲牙裂嘴。李来哭笑骂道:‘奶奶个熊样,还想当人君,没的祖宗脸都丢了。’
国有佳忽道:‘我们呼了这么久,怎么唐姐姐拉拉郡主还没过来,莫不是有什么事了。’
众人脸色一下变了。戚祥道:‘阿光,这个匪首交给你,我们去看看。’‘
‘是’’阿光应了一声,走过去,在毛人君屁股上踢了一脚,道:‘走。’毛人君双臂不能动,只能听从摆布。走出民房,向江边行去。
王阳明,戚祥等人从左侧屋宇往回寻去。寻了两进院子,任第三进梨树院落,却见二女倒在血泊之中。王阳明眼前一黑,踉踉跄跄奔过去。
唐美君胸前被一剑穿透。探其鼻息,已是全无,一时痛哭无声。
国有佳则哭道:‘姐姐,你武功高强,怎么会出意外呢?’
王阳明心下忖道:‘是啊,阿姐的功由在我之上,怎么会出意外呢?我怎么向爹交待。’
李来哭去看唐拉拉,忽道:‘郡主没事啊,只是晕迷了。’进屋找瓢凉水,泼在唐拉拉玉颜上。
唐拉拉打了个激灵徐徐醒转过来。见众人看着她,很是奇怪。目光转动处,一眼暼见梨花树下仙逝的唐美君,大惊道:‘唐姐姐,她怎么了。’
国有佳道:‘我们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拿着唐姐姐的佩剑。’
唐拉拉这才发觉手里还半握着一把剑。不由一惊,手里的剑掉了。
国有佳愤愤道:‘为什么?就因为唐姐姐说了你几句,就起了杀心’
唐拉拉嗔辩道:‘我没有,我们蒙古人才没那么小气。
戚祥道:‘那是怎么回事?郡主。’
唐拉拉道:‘我与唐姐姐正自挨院查着,到这进梨花院落,忽然闻着一股香味,便就不省人事了。’
王阳明霍地站起来。空中确似有种淡淡的香味。似与梨树的香味混淆在一起。变色道:‘迷神散。’
∵国有佳嗔道:‘明师哥,你是被美色迷昏了头吗?迷神散是不对妹妹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过是梨花雪落和泥草的香气罢了。’
王阳明抱起一边的古筝,颇有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之势,缓缓放入唐美君怀中。
唐拉拉芳心惴惴。忽然想起一事,盯着国有隹道:‘国姑娘,你不要咄咄逼人。我昏迷前,似乎看到你的身影一闪而过。一样的发髻,一样的白衣如雪。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国有佳玉容一沉,喝道:‘休要诬我。我与美君姐姐情同姐妹,更是拜过金兰,共抗倭寇的金兰,怎么可能会害她。’
王阳明道:‘不可能,师妹一直与我在一起,……只是……’
国有佳大嗔道:‘师哥,你也信这妖女?适才你进屋时,我是没有跟跟去。但我一直在屋外巡视,你……你竟会怀疑我。’凤目噙泪,盈盈欲泣。
李来哭:‘我们自然是相信姑娘的。唐姑娘身为金宵官弟子。璃殿殿主,武功想来不低。若非近自身之人,变生肘夜,怎会遭此毒手。’
唐拉拉怒道:‘胡说,我怎会这么做。明哥哥,你说什么迷神散是韩姑娘的。你去问问她,是谁从她那儿拿了迷神散,不就都一清二楚了。我也是被迷昏了,不然,拼了命,我也会救唐姐姐的。’
‘住口’国有佳怒道:‘巧舌如簧,那有什么迷神散。谁知你是真昏假昏,先昏后昏。演的好一出苦肉计。妖女,赔我姐姐命来。’一剑刺向唐拉拉。
一声‘姐姐’王阳明悲从中来,忖道:‘姐姐己被害死,我还在对敌人心慈手软,委实不该。’
唐拉拉闪身避开,抽出鞭子反击。差点击在国有隹玉容上。唐拉拉边走边向王阳明靠去。王阳明鬼使神差地从她后背拍出一记少林金刚掌。
唐拉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霎时喷出一口鲜血。她一手抚胸,徐徐回身,不敢置信地看向王阳明,目中已冷,喃喃道:‘好,很好,你好狠……’
悼头转向江边奔去。王阳明一时呆住。
国有佳恨恨道:‘休想跑,便待去追。’
戚祥道:‘不可,她现今是迎亲使,不可斩来使。’
国有佳微恚道:‘迎亲使就可无法无天吗?就可枉顾人命吗。’
李来哭道:‘战场上放不过她。’
月寒风冷。众人身上心上都是阵寒意。王阳明抱起唐美君走出梨花院。往外行去。众人追了上去。国有佳道:‘明师哥,我晓得你难过,我也一样。可是也要让我唐姐姐入土为安呢!’
王阳明顿了下足,道:‘不,姐姐天仙般的人,岂可让泥土污了她。弄艘莲叶舟,花葬吧l!西天诸佛,会接引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众人点点头,当下从岛上找了艘柳叶小舟,铺上花花草草,将唐美君连同古筝置身舟上,推入江中,随波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