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今日白天的事情,阿丽公主并不熟悉她们这些后宫的妃嫔,可是到了晚上,却是说要与大皇子和月夫人比试骑术。与两个死人如何比试,那最后与她比试的自然是她萧婉。另外阿丽公主又是如何知道大皇子和月夫人的骑术了得?大皇子姑且不必提,可是月夫人精通骑术的事情,宫里知道的人并不多,这阿丽公主又是如何得知的?
萧婉往旁边扫了一眼,薇贵妃正在和皇上说笑,而萧修仪这是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二人的神色并未有什么不妥?
紫芝瞧着萧婉有些心不在焉,低声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
萧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紫芝见状,微微站直了身子,不过眼里却划过一丝暗流。
换好衣服的舞小仪自然是回了高台,不过却并不落座,反而是娇笑着接过蒋海手里的酒壶,眉眼如斯道:“皇上,妾给您斟酒。”
因着刚刚的那一曲舞,蒋海便微微退了一步,将酒壶给了舞小仪。
封睿刚刚和萨拉汗王说的高兴,如今瞧着身旁舞小仪轻声细语,丝丝媚态的样子,接过她斟好的酒杯一饮而尽。舞小仪作势斜靠在封睿的身旁,那柔弱无骨的样子,和脸上刚刚因为跳舞而还未散去的丝丝红晕,倒是让人瞧得一阵气血翻滚。
很显然,到了最后,封睿显然是喝多了,舞小仪接势扶着封睿,去了皇帐,薇贵妃虽瞧得她那狐媚的样子,银牙尽咬,却是没有出手,不过环儿瞧着自己主子的样子,却是知道这回去后,怕是还有好大一顿脾气发。
萧蔷一整晚都表现的十分平静,微微冲萧婉福身后,便带着宫女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几盅酒,萧婉此时倒是觉得脸微微有些发热,并不急着回去,反而是沿着这营地散了一圈步,醒了醒酒,这才回了帐子。
盛京的信已经到了,不过因为萧婉去了晚宴,故而并没有拆开。回到帐子,紫芝瞧着小李子手上的那封信,眼光一闪,却见萧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信件,并不着急将信件打开。
待洗漱完毕后,萧婉斜靠在椅子上,这才慢慢悠悠的拆开了信。一目十行的读完后,萧婉将那信放在烛火下烧尽,紫芝正好掀了帘子进来,见萧婉将烛火上的灯罩给取了下来,忙走过去道:“有什么事儿奴婢来做,若是这烛火烫着了娘娘可就不好了。”
萧婉将那信纸丢在铜盆中,笑着道:“我倒是没那么金贵,三公主和四公主可是睡了?”
紫芝一边将那灯罩放回去,一边道:“奴婢去瞧了,睡得极是安稳的,娘娘不必担心。”
萧婉微微安下心,扶着紫芝进了内室,不过是,紫芝就出来了,目光有些复杂的瞧了那铜盆一眼后,唤了一个宫女进来收拾后,便拿着被褥铺在外头守夜。
萧婉这边已经歇下了,但是萧蔷那便却是灯火通明。萧蔷身着里衣,斜靠在床上,翻着一本杂记,瞧着琼文从外头回来,问问开口道:“怎么样,送去了吗?”
“已经将东西送过去了,不过也就两日的量,奴婢打探到这几日敏美人出恭不太好,不过却是不敢唤太医来瞧。”
“哼,”萧蔷冷声一笑道:“那你怎么说?”
“奴婢按照小主的吩咐,说是平日里多吃些降火的凉物,冬瓜,苦瓜,绿豆,甘草,荷叶这些。”
萧蔷点了点头,将那本杂记放在一旁道:“敏美人可是出来了?”
琼文瞧不见自己主子的脸色,有些迟疑道:“未曾。而且,皇帐那儿已经熄灯了。”
萧蔷平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看,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这个情绪,微微吸了口气道:“我乏了,就寝吧!”
琼文瞧着萧蔷闭上了眼睛,忙将床帘放了下来,只留了两盏帐门口的灯,躬身退了出去,唤了一个宫女进来守夜。
翌日一早,舞小仪从皇帐中出来,就瞧着薇贵妃正往这边走来,如今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了,舞小仪微微福身道:“妾见过贵妃娘娘。”
薇贵妃瞧都没瞧一眼舞小仪,反而与那送舞小仪出来的小太监道:“皇上可是起了?”
这主子的事情,小太监不敢多瞧,忙低头道:“回贵妃娘娘,皇上已经起了。”
舞小仪有些尴尬的福着身,昨儿个伺候得久了,今日早上一起来全身都泛酸,如今有这么半蹲着行礼,舞小仪的腿不仅酸痛麻胀,而且膝盖处还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只听得宫人惊呼一声,舞小仪毫无预兆就跌在了地上,薇贵妃此时的脸上倒是阴沉了起来,这舞小仪分明是给自己颜色瞧,只是皇帐外头,薇贵妃到底收敛了脾气。不过从那紧抿的嘴唇就可以看出,薇贵妃怕是气得不轻。
环儿瞧着自家主子面色不善,亲自扶起了舞小仪,笑着道:“舞小仪这是做什么,娘娘体恤您昨儿个伺候皇上累,让您免礼了,您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呢?”
瞧着环儿这分明是要将事推到她自己身上,舞小仪当下便要开口,却见环儿接着道:“舞小仪这么不小心,磕着了膝盖可如何是好,要知道皇上可是最喜欢舞小仪的舞蹈,伤了腿可就不美了。”
这话一出,舞小仪只得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不过袖子里的手却是攥紧了。
刚刚舞小仪毫无预兆的跌倒的时候,恒儿吓了一跳,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如今倒是急急忙忙的扶着舞小仪的另一侧,环儿后头的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就算是恒儿,也没有听见,故此在恒儿听到环儿前头的这番将黑的说成白的的话之后,想要替自己的主子出头,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倒是能瞧出几分局势,却见自家主子舞小仪突然放低了姿态道:“还请贵妃娘娘恕罪,是妾自己没站稳,怨不得旁人。”
薇贵妃凤眼扫了一眼,嗯了一声,便抬步进了帐子,倒是环儿,笑眯眯的将舞小仪扶正后,对恒儿道:“小心的扶着你家主子,若是回去的路上磕着碰着了,可就不好了。”说完,也跟着进了帐子,先前的那名小太监见如今就舞小仪一人,这才敢抬起头来道:“奴才送舞小仪回去吧!”
舞小仪微微闭眼,压住了眼底翻腾的怨恨,随即对那小太监道:“不用了,我自个儿回去便是。”
那小太监倒也不坚持,打了个千而,便退了下去。
待舞小仪和恒儿回了自己的帐中后,没多久,就见一太监领了人过来,领头的那太监笑着道:“恭喜舞常在,贺喜舞常在,这是皇上赏赐常在的东西。”
瞧着那太监讨喜的样子,舞小仪,不舞常在如今倒是半分的都笑不出来,她倒是没想到,薇贵妃的这么快,刚刚出来的时候,皇上明明说是要晋了她为正七品的才人,可是如今却只是从从八品的小仪晋到了正八品的常在,这口气,倒是有些堵人。
那太监瞧着舞常在的样子好似不是极为高兴,当下就有些踌躇。只是一个呼吸,舞常在的脸上便扯出了一抹笑容道:“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也是个惯会瞧脸色的,见舞常在不是很高兴,领了赏后便带着人走了,连带着讨喜的话也没说几句。
恒儿瞧着舞常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却见舞常在冷笑着道:“她嚣张跋扈惯了,连皇后娘娘都退避三份,更何况我呢?”
进了帐子,舞小仪收敛的面上的冷眼,瞧着那些赏赐的东西,倒都是平常的东西,想来也是有薇贵妃的“功劳。”不过既是如此,舞小仪倒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转而笑着道:“去选个自己喜欢的东西。”
恒儿瞧着舞常在是指那从那一堆赏赐的东西中选,不由的有些迟疑,瞧着她那样子,舞常在倒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因此,干脆从头上拔下一根镶着细钻的银簪下来,笑着道:“赏你的。”
银簪倒是常见,不过这细钻倒是少见,恒儿有些不太敢接,舞常在将手里的簪子往恒儿的手上一放道:“我给你的,你拿着便是,这段时日倒是辛苦你了。”
听到舞常在这么说,恒儿忙摇头道:“不辛苦,奴婢不辛苦,小主这么多日每日都忙着练舞,才是辛苦。只是如今……”
舞常在对于这话,一笑了之,倒是恒儿,瞧着舞常在平常神色,倒是觉得自己刚刚不好,故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奴婢给小主端早膳去。”
今日的早膳倒是丰富不少,舞常在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听恒儿说芳嫔的情况。
听到恒儿说道芳嫔那日拿东西砸伤了沁阳,可真是鲜血直流,骇人得很,舞常在持瓷勺的手微微一顿,有些不经意道:“难怪这几日不见沁阳。”
恒儿也是听旁人说起,听到舞常在这么提起,便道:“小主说的是,那日,我听他们说,这沁阳出来的时候人都有些昏迷不醒了,一路上都是血迹。”
“她倒是挺可怜的,你平日里多去瞧瞧。”
恒儿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当下便笑着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去的,上次娘娘给奴婢的伤药,奴婢寻思着,倒是比那寻常的要好,这次倒也可以拿去给沁阳用。”
舞常在低头应了一声,并不答话,恒儿见此,有另捡了一些旁的事情说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