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遂见李白东张西望,笑呵呵的说道:“太白兄,要不要舞剑一番?”李白咧嘴笑了,此时舞剑正好发泄情绪,“知我者,焦遂也!”
李白赫然拔出佩剑,“呛啷”一声宝剑出鞘,声若龙吟。他一指弹在剑身,嗡嗡作响,看来他手中着实是一柄宝剑!
“此剑长三尺七寸,西域寒铁锻造而成,虽然比不上干将莫邪的赤练青峰,却也是极品了。”他用手不住抚摸着剑身,叹了口气,“唉!如今拂拭此剑,到叫我想起少年游侠的往事了。”
焦遂笑呵呵道:“太白兄当年号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如今豪情未减,比我这样穷困潦倒的人好得多了!”
李白忍不住哈哈大笑,“承蒙焦兄看得起在下,还记得我的《侠客行》!只不过如今我也是靠着皇帝老儿混酒食,哪里还有什么豪情!”
李白缓缓地走到中间,开始舞剑了,他边舞剑口中还念念有词。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少年游侠,又饱读诗书,也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大展拳脚。如今被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深感前路难行。好在李白天生一副傲骨,不与命运屈服,由是有后两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等豪情,着实是很多读书人没有的。
薛无痕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李白,他虽然听不懂李白的诗词,却被他的剑法迷住。
青光闪动,李白掌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精妙绝伦。薛无痕看得起兴,不觉喝彩道:“好!好剑法!”
“剑法是好,诗却更妙!”焦遂哈哈大笑。
“太白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与你斗上几招,还望太白兄指教!”薛无痕也拔出佩剑,他的佩剑只是普通的铁匠铺里锻造的一柄普通的青钢剑。
李白道:“薛兄弟言重了,指教不敢当,请!”
薛无痕持剑站立,“我这柄长剑再普通不过了,有污太白兄尊目了!”
“是一柄剑就能伤敌!”李白的话变得热血,一种快意恩仇的热血!
不错,是剑就能伤敌,剑法练到高明之处,飞花摘叶都可伤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薛无痕不再客气,喝道:“太白兄,小心啦!”
话音刚落,他的剑已经到了李白的眼前,好快的身手!李白暗道来的好,挥剑格开一招。
哪知薛无痕的剑招看似平平无奇,后招却连绵不绝,而且变化多端,剑走偏锋!
李白暗暗吃了一惊,赞叹他的剑法实在精妙。好在李白武艺高强,便是多精妙的剑法也能拆解。
薛无痕暗叫好,李白的剑法当真奇妙,以五行剑法这般精妙,却寻不到他的破绽。薛无痕手腕抖动,一瞬间出了七招,李白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剑光当中。这七招使出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旁人不禁大为惊叹,不自觉为他喝彩。
李白身形往后一仰,避过三招,随即又退三步,又避过三招,紧接着挥剑一格,格开了一招。他的身形一直是后仰的,后退、挥剑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也是在一瞬间化解了薛无痕的七招攻势。这让旁人叹为观止,不禁又给李白喝彩!
二人约莫斗了五十招,仍然是难分难解,不相上下,只见剑光霍霍,人影憧憧。
薛无痕越发佩服李白的武功,斗了这么多招,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要知道五行剑法的精髓正在于相生相克,任何剑招都有克制之道,可薛无痕就是没法克制李白的剑招。
好多次他都感觉李白的剑招有克制之法,却每次都没能克敌制胜,总在最关键的时候被李白的剑锋迫退了回来。
薛无痕凝神屏气,将五行剑法使的连绵不绝,二人又斗了二十多招。
李白更是吃惊,他只觉对方的剑尖总是指向他招数中的薄弱之处,若非剑法精湛,恐怕走不了二十招!
募然间,薛无痕发现一处破绽,就这一瞬之间,他的剑尖已经直指出去!
哪知这是李白刻意而为,他的剑尖指出去时,李白的招数立刻变化,封住了他的去路。他大吃一惊,方知是计,可是招数使老,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李白横剑一拍,拍在他的手腕上。
薛无痕手腕吃痛,“当啷”一声,长剑落地。
“太白兄剑法精湛,薛某着实不及!”
李白收回了佩剑,说道:“薛兄弟过谦了,兄弟剑法之精湛,剑招之繁复,远胜于我。我平素与人对敌,从不用计,今日不得已用计取胜,可见兄弟的剑法实在了得!不敢问薛兄弟使的是什么剑法?”
薛无痕脸色一红,李白当面承认用计取胜,让他有些难堪,“薛某用的是五行剑法,初学乍练,贻笑大方!”
“原来是五行居士的五行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薛兄弟,这套剑法精妙非凡,不过兄弟没能沉住气,寻求克敌制胜之道,一定要沉得住气!”李白哈哈大笑道。
“太白兄说的极是,薛某领教了。”薛无痕拱手施礼,“却不知太白兄的剑法是?”
“我这人不自量力,自创了一套青莲剑歌。”李白道。
薛无痕脸上掠过一丝惊诧,一般能自创武功之人,定然武艺超群,看样子李白很可能没出全力。“原来如此,让我这井底之蛙开了眼界了!”
焦遂抢过话头,“薛少侠有所不知,太白兄少年游侠,自号青莲居士,这青莲剑歌便是他所创!”
贺知章不悦道:“你们这群武夫就知道打打杀杀,可别吓坏了谪仙楼的客人,来来来,快坐下饮酒!”
薛无痕脸色又一红,确实是他主动要找李白切磋。“贺大人教训的是,薛某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