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有聚会吗?”坤和问道,“还要试这么多件。”
“嗯,是啊,今晚的典礼后我就算彻底晋级了。”西塞在柜子里挑了好久,终于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白色的礼服。
“话说,自我认识你,你就一直穿着这身衣服,不换一种款式吗?”穿戴好后,西塞转身问道。
“衣服什么的无所谓啦,只要合身就行。”坤和摇摇头。
“可是你这身好土气啊,土黄色的衣服搞得像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一样。”
“哎呀,有空吐槽我还不去参加典礼,阿姐要是只道你没晋级还不哭死。”一边说着,坤和将西塞推出了房门外。
“现在怎么办呢?”敲着脑袋,坤和喃喃道,“嗯,趁现在这段时间帮婉晴把餐馆收拾一下吧,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彻底康复了。”
夜晚,在普通人都准备休息的时间段,学院内依旧灯火通明。
悠扬的音乐在在大厅里回响,上层的贵族还是晋级的新秀都汇聚于此。
“唉!梵,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西塞在同其他人交谈的同时不经意间瞟到了一旁走动的温达格尔。
“虽然活动确实挺麻烦的,但既然是学院的传统,不来也得来啊。”合上名为《物种起源》的书,温达格尔冲西塞点点头,随即看向了他身旁的人,“这位是?”
“哦,忘了介绍,他叫杰伦·尼塔,杰伦他就是我和你讲过的温达格尔。”西塞这般介绍道。
“温达格尔先生.....您好......”杰伦显得有些局促。
“和西塞一样叫我梵就好.......”温达格尔的目光在杰伦身上停顿数秒后收回,“就是你和西塞打了个平手?”
“是,是的......”
“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正在交谈的三人。
“尤拉西斯大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杰伦呼吸一滞。
“弗曼......”嗅到了空气中异样的味道,西塞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说实话他很不想和这个人交往过密。
“是梵侯爵啊。”看到温达格尔,尤拉西斯躬身行礼。
“别.....我还不是。”温达格尔立即转移了话题,“这是你的家丁?”
“是的。”了解到温达格尔不喜欢讨论爵位问题,尤拉西斯顺着这个话题接了下去,“您对他感兴趣?”
“我想和他单独谈谈,你应该会允许的吧。”
“请。”尤拉西斯恭敬地退了下去。
见到尤拉西斯退出去后,西塞松了口气,转身离开:“那,就这样了,我也不打扰你们。”
看着西塞的身影消失在歌舞场所里,温达格尔开口道:“同一个和你主子意向不和的人做朋友很不容易吧。”
“还好......”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杰伦不禁怀疑起温达格尔接下来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行为,“温达格尔先生.....您究竟想和我谈些什么?”
“虽然那场比赛我没亲眼见证,但通过手里的线报来看,你的职业不魔法师而是战士对吧。”
“什么!”
“昙花这种能力可是很稀有呢,尤其是在贫民窟里的孩子出现。”
听到在描述自己的能力,杰伦的每一条神经都开始绷紧。
“您想说什么?”
“村子出现叫白薇。几年前,村里闹蝗灾,为了拯救村子,一共出来三个人,其中只有两个活着到了莱塔。”温达格尔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那个死去的人是你失手杀死的。”
听到这里,杰伦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他想不通自己安安分分的小市民怎么会遭到这样仔细的调查。
“你逃避现实,不敢近距离接触鲜血,成就了在夜晚盛开的昙花,虽然那花并没有盛开到极致......”
“不.....不要再说了!”杰伦捂着耳朵半跪在地。
“你必须听着,因为这样你的能力才能被运转到极致,你的能力本不该用在杀戮上!”此刻,温达格尔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度,“之前就看不下去了,你那种错误的用法,既然心里追求高洁,就该坦然面对失手杀死同伴的过错,在现实里迎难而上而不是对贵族唯唯诺诺。”
“呜......”
“历史上有记载过你这样的人......凝结的属性,昙花的高洁,他四处行医,活得顶天立地,活得豁达自在,因为这可是天底下最温柔的能力之一啊。”
“温柔的能力有什么用,村子里被蝗灾侵蚀,水源被污染,看着生养自己的土地变成那副模样这种感情你明白吗!”杰伦的情绪此刻终于爆发,“谁想要这样的力量啊,是!你是贵族,大可不必担心家里的状况,希望拥有天底下这些稀有的能力,可我们只是穷苦的小老百姓,我们只求活下去而已.......”
温达格尔托着酒杯没有说话。
“所以,为了让大家活下去,错误的使用方法也好,灵魂卖给魔鬼也好,我在所不惜。”
“所以你这么努力就是想获得爵位帮助大家脱离苦海吧,可惜,你不像西塞拥有贵族的血统,即使毕了业也只能拿到男爵的地位,但你依旧受制于身为伯爵的尤拉西斯。”
“那又如何,至少......至少.......”杰伦说道这里哽咽了起来。
“至少村子会存在下去对吧。”
“很抱歉,温达格尔先生。”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做干涉,毕竟想看到你变化的不止我一个人。”说着温达格尔把眼睛向上一瞟,“不用惊慌,和你说这么多单单只是因为我们属性相似,仅此而已。”
“温哥华下去参加大会了。”大厅上方,芬奇静静观察着一切动向。
他的身旁,黄衣的甲士静静站在那里,静默得像是无机物一般。
“想必他是去会会那个西塞了.......”
黄衣的甲士依旧静默。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没有理会甲士,芬奇依旧在一旁说着话:“真有意思啊......好不容易从资料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两家伙......居然和菲力亚破了阿尔法精心制作的阵式,有你当年的风格呢.......”
天台上空的风稍微有些大了,寒冷的风吹袭在楼顶,黄衣的甲士依旧岿然不动。
“他和你真像呢......”握着苹果,芬奇眯起了眼睛。
“........”
“难道你没在他身上找到一点你的影子吗?那个少年的你......”
“他可不像我。”风很冷,甲士平静的口吻无意间给风增加了一丝寒意。
“否定是无意义的......虽然世间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但它们飘落的轨迹却可能相同,难道没发现吗,到目前为止那孩子的人生简直是你的翻版,也就是说他有可能达到你一样的高度。”
“随便......”
“这好奇啊......你们究竟能成长到何种地步。”注视着下方交谈的二人,芬奇微笑着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咔哧——”
“好无聊啊......”谢尔盖打了个哈欠。
此时,谢尔盖和米迪正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还要多久才能回去。”
“别急,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米迪叹了口气,说实在的,这里的空气着实让他难以呼吸,风俗、习惯以及贵族们飞扬跋扈的行为,老实说他开始怀疑那几名蔡姓的孩子能否健康成长。
“看那边!”谢尔盖闻到一阵不明意义的香味,指着学院那栋闪闪发亮的建筑说道,“.....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别!你是血族的事情全莱塔已经知道了,别去惹事。”米迪将双手靠在了脑后闭着眼睛,当然更重要的事情是他不喜欢这种氛围。
“所以说你别去了.......”老半天没得到回应,米迪感觉不妙,等他转头哪里还有谢尔盖的踪影,“唉?唉唉唉唉唉!”
“喵了个咪的,不会去了吧!歧视啊!歧视啊!都跟你说过小心被歧视!你个娃子咋回事啊!”忍着不适米迪冲进了人群。
“嘭——”
“唉,这不是粗口神父吗?”
“这声音,你是......卧槽温哥华!”认出了来者,米迪如找到救星般向其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谢尔盖?”
“哦,找他啊,好像在那边,等等我带你去找一下。”见这种情况,西塞忍不住好奇心也凑了过去。
“小姐.....你就像这朵花一样娇嫩,这份年轻堪称芳醇。”
“讨厌~”
“赏光吗?”
“荣幸之至。”
.........
“这对男女可真能啃呐。”吐槽了一把舞池里亲亲我我的二人,米迪忍不住恰了口柠檬。
“等等.....好像不是这边。”
“你行不行啊?”半天没有找到谢尔盖,米迪开始烦躁了起来,“大哥,您是把我往沟里带啊。”
“额.....记起来了好像是那边。”温哥华挠挠头往指向舞池的方向。
“不会吧......那家伙可没啥舞蹈细胞啊......”回想起那对旖旎的男女,米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庭广众下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噫.....还是无法接受啊。”
“啊!”
这时,舞池那边,一阵莫名的尖叫打破了优美的和弦。
“怎么了!”感到不妙,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呈现在米迪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难以相信——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倒在地上看样子是被抽干了鲜血,而一旁的谢尔盖嘴角出那一丝殷红是那样的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米迪愣住了,虽然刚才还吐槽对方的行为伤风败俗但一下子好好的人一下子没了还是无法接受。
“这我哪知道?”擦了擦嘴角,谢尔盖耸耸肩,“我到这里就已经这样了。”
“是不是你干的......”
“唉?”
“我问是不是你干的!”米迪一把提起谢尔盖的衣领,“刚来这里就给我掉链子,现在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这是在给公国丢脸,给血祖丢脸!”
“你在说什么!”谢尔盖感到不明所以,但米迪的话一下子戳中了他的软肋,“什么叫我给妈妈丢脸了,你把话说清楚!”
“会不会是死灵术士做的?据我所知抽取体液这种能力死灵术士也有吧。”感到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西塞试图引导一下。
“温达格尔,你来得正好,过来当公正人。”
“啊?”
本着凑热闹的心态,不知运气怎么就这么好,温达格尔一下子就被温哥华看到。
迷迷糊糊的被推了出来,看到女尸的时候温达格尔眼神变了变:“这是......德川家的人....怎么回事?”
“你是未来的法官,这件案子由你来决断!”
“嗯......”了解了大致情况,温达格尔说道,“为查明真相,还是我来检查一下。”
带上手套,温达格尔向尸体说了声抱歉开始检查起来,摸到脖子的地方他眼神一凛。
“致命伤只有一处,脖颈上那条大动脉.......她是被抽干血液死亡的。”
“不是死灵术士所为吗。”
“果然......”
“米迪先生我需要贵国一个解释.......”温哥华的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
“这......”米迪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情况?”
“死人了.....”
“听说是被抽干血液死的。”
“这个家伙我记得,是鲜血神殿的血骑士。”
“听说这些家伙像传闻一样吸血呢......”
“果然是他干的吗?”
人群里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压倒了本来的声音。
米迪双目无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吵死了!都给我闭嘴!”温达格尔忍不了人群的议论,大喝一声,“是你们调查还是我调查!随便怀疑一个人是贵族该有的作为吗!”
“怎么这么吵?”伊戈尔问讯赶来。
“院长大人。”看到过来的是学院里最有权威的人,众人均向其行了一个大礼。
“血骑士杀死我们的人,是抽干鲜血死的。”温哥华说道。
“什么叫我杀的!”搞明白了事情的发展,谢尔盖怒吼道,“我才来!”
“嫌疑人先别说话。”如法庭的宣判,温达格尔的声音字字铿锵,“温哥华你也是,身为研发部部长兼未来大公请注意措辞,是疑似而非证据确凿。”
“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米迪问道。
“啊.....照嫌疑人的话来讲是刚来不久,你们看到死者时他也才刚到,要在短时间里抽干鲜血并保存起来可不容易,而且死者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很明显她是自愿被杀的,又或者她是被催眠.......但在场的各位只有谢尔盖会吸血之术,这一点足以让他成为最大嫌疑人,但以现有的资料依旧无法还原案发现场。”
“你咋回事儿?赶快把案子结了,别这么婆婆妈妈。”温哥华和伊戈尔不停暗示着,但温达格尔置若罔闻。
“真是倔脾气!”
“你们说之前听到有人尖叫,是谁还记得吗?”
众人均是摇头。
“这可难搞啊......”咬着手指甲,温达格尔碎碎念着,“线索断了啊......”
“在这之前,谢尔盖先生,可以请你先和我走一趟吗?”
“好吧,反正我没干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得知情况,谢尔盖耸耸肩,没有丝毫反抗地被铐住。
“先待在学院禁闭室里吧,放心,我们不会对你这么样。”
这般说着,温达格尔转身面朝米迪:“既然这是交给我的任务,我会以最公正的态度对待,如果谢尔盖真的无罪我自会释放他,但倘若他真的是犯人,只怕你们无法做到引渡回国。正义从不会向强权屈服。”
“我知道了。”
“好!关于这件事我会严格对待。”
画面转回学院外,刚收摊回去的坤和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刺挠感。
如今他走在同往日不同的路上。
“怎么回事,就好像有什么在引导我一样?”感受到莫名的违和坤和从储物戒里摸出了盾牌。
听着微弱的风声里传来叩击地板的哒哒声,坤和走了过去。
离违和感的地方不足50米坤和听到那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人声。
“必须.....必须.....告诉教皇冕下......”
“你是,菲力亚?!!”